70、東晉鐘離
鐘離夙見她望著自己,起身走到了她身邊,一撩衣擺閑閑坐下。
“宋娘子,你是不是在懷疑,這件事和我有關(guān)系?”
饒是宋初年,也沒想到這人會如此直接。她的警惕不由得高了幾分。
宋初年笑笑:“世子想多了?!?p> 鐘離夙雙眼微彎,看人時自帶若有似無的溫柔,仿佛溪水面蕩漾的粼粼波光?!拔页姓J(rèn),確實和我有關(guān)系。”
宋初年:“你——”
“不過真不是我做的。只是這次刺殺,明面上是沖著你們陛下,實則是為了要鄙人的小命?!彼Z氣輕快,似乎在講著什么有趣的故事。
宋初年稍加思索,有了一個猜測。
借刀殺人。
東晉有人想借西秦的手弄死鐘離夙。
果然,那頭侍衛(wèi)在刺客身上搜查,找出了一塊玉佩,明晃晃“鐘離”兩個字刻在上面。
易凌霄接過那玉佩瞧了片刻,眼神掃過鐘離夙,將那刻字的玉佩一遞,“鐘離世子,還請你解釋解釋,為何安平侯府的玉令會在這侍女身上?!?p> 鐘離夙道:“回陛下,這玉令雖出自安平侯府,可并非我本人的。”
他這句話也許是真的。
不過,宋初年想,易凌霄不會放過這個好機(jī)會。西秦與大梁本來的目的,不就是這位世子的命嗎?所以鐘離夙究竟是不是兇手,根本不重要。
盛喻和易凌霄一樣,都是對家國之事十分敏感之人,等刺殺的驚險一過,腦子里就已經(jīng)把后面要做的事想好了。他撐著下頜,看戲般閑散,也不發(fā)表什么看法。
鐘離夙不慌不亂道:“在下早與安平侯斷絕了父子關(guān)系,玉令歸還,故也稱不上什么世子?!?p> 易凌霄瞇瞇眼:“斷絕關(guān)系?”
“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在座各位沒聽過委實正常,陛下若是不信,大可去查?!?p> 易凌霄沉默打量他一瞬,敲敲桌沿。
隨行官員立刻道:“就算如此,鐘離大人自東晉而來,想必也與此事脫不了干系。還是說,大人覺得這次的刺殺是東晉所為,與你個人無關(guān)咯?”
這話說的,鐘離夙承不承認(rèn),都是兩面不討好。
他笑笑:“只不過一塊玉佩,并不能說明什么,在下不好妄言。然,在下身為東晉使臣,若是西秦沒有充分的證據(jù),便冤枉在下。那西秦的律法可真是讓我大失所望?!?p> 易凌霄微哂,“鐘離大人倒是伶牙俐齒?!?p> 鐘離夙:“陛下謬贊,臣下只是不想兩國結(jié)怨,平白讓賊人占了便宜?!?p> 盛喻眉頭一挑。
宋初年也是抬頭看了過去。
這個“賊人”可一下內(nèi)涵了不少人啊。
自己摘不干凈,干脆把別人都拉下水么?
長樂道:“對呀皇兄,這塊玉佩來的太容易了,明顯是栽贓啊。萬一是某些人別有用心挑撥離間……唔……”易凌風(fēng)從后面捂住了她的嘴,“祖宗你少說兩句吧?!?p> 長樂掙開他,“我怎么了?我說的難道沒道理?皇兄,你不能因為禾伽月兒在大梁就……”
易凌霄冷淡的目光掃去,長樂一顫,閉上了嘴。
盛喻拍拍手,“鐘離大人,不管事實如何,如今嫌疑最大的是你,這點毋庸置疑吧?”
鐘離夙頷首,“不錯?!?p> 盛喻輕笑,“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大人,如有失禮,望大人不要怪罪。”
“殿下請說?!?p> “你在東晉,是不是得罪了特別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