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容長老,看你教的女兒,目無尊卑,沒大沒小,狂妄無禮,無禮至極!”厲覺從地上顫巍巍站起來的時候,氣的是頭上都冒煙,當(dāng)然,那是因為他的頭發(fā)被火焰燒焦的緣故。
“誒,厲長老,這話你可就說得嚴重了,我們家心兒可還是個寶寶呢,正所謂童言無忌,百無禁忌哈,你這么大年紀個人了,就不要跟他計較了吧,不然顯得你多沒身份吶?!?p> 容易護犢子是永遠走在最前面,哪怕自家閨女真的錯了,那教訓(xùn)都是關(guān)起門來的,在外是不聽不聞不看,反正先懟就完了。
容心兒也意識到自己不該笑,但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很容易就可以解決的,比如說..
“大長老,您干嘛這么生氣啊?是不是誤會什么了?您可千萬別誤會,心兒可不是在說您,只是覺得,對,就是你旁邊燒焦那棵樹,變得跟煤球一樣,所以一時忍俊不禁,笑了出來罷了,您可千萬別見怪?!?p> 眨巴眨巴眼睛,嘟著小嘴,硬是擠出三分可愛,七分天真無辜來。
我可不是說您,都沒指名道姓呢,你您這么快就攬自己身上了,攔都攔不住的那種,我也是非常無奈的啊。
“你,你們,欺人太甚!”見那倆父女一唱一和,完全將他戲耍的樣子,偏偏自己又是個不善爭執(zhí)辯論的,憋著口氣不上不下,最終怒火攻心,捂著胸口吐出大灘鮮血,暈了過去。
“厲長老這也太不經(jīng)氣了,看來平日里火氣也夠旺的,還愣著干嘛呢?快抬你們長老去丹云峰治病啊?!?p> 南虛一直在天行子旁邊時刻關(guān)注著他的神情,見他像要借機生事的樣子,立馬揮揮手,讓弟子把氣暈的大長老抬了下去。
而他話里行間,三兩撥千金地就把厲覺傷勢嚴重暈倒的實情全部放在了氣昏上面,因為他知道掌門拿容易沒辦法,而且他現(xiàn)在最想對付的,恐怕是竹云峰里面的那位。
真是夠糟心的,要不是看在朝露那菩提子給的實在大方的份上,他才不摻和這趟渾水呢,不過還是點到為止即可,太過頭了讓天行子以為他是那頭的可就不好了。
他悠哉清閑的逍遙日子可不想這么快就沒了。
果然,好不容易逮到這么一次機會,天行子又怎么可能因為南虛的幾句話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故作深思地看向不遠處半空中還在打架的重明鳥,眸中晦色一閃即逝。
“那靈獸像是有主的,我好像記得,朝露長老好像有一只火系靈獸,雖然并未見過,但靈獸閣應(yīng)該會有所登記,原居,你查一查,看是不是這只。”
靈獸閣是三長老原居管轄的地方,見掌門發(fā)話了,在身后保持安靜默不作聲的他只好翻手捧出一個超長的卷軸,唰的一下從半空墜到地面,瞇著眼睛瞅了老半天之后,終于收回了卷軸。
“找到了,是有這個記錄,朝露長老在靈獸閣卷軸上登記的靈獸就是一只火系高階重明鳥,是剛破殼的靈獸,應(yīng)該就是此刻....天上那只?!?p> 不愧是朝露長老的靈獸,這暴脾氣,難怪平日里不見朝露長老將它放出來溜溜圈,實在是太能惹禍了。
天上那兩只...
“呔,孫賊,偷襲我,看我不把你燒成麻辣烏龜!”瞧著自己被水刺削掉的一小撮尾羽,重明鳥氣的破口大罵。
對于鳥類而言,尾羽是最最重要的東西,堪比生命,尊嚴!
所以,這死麒麟就是赤裸裸的故意挑釁。
真是氣煞人也。
“呵,就你那丑不拉幾的玩意,還真當(dāng)自己是孔雀鳳凰了,你倒是開個屏來看看啊,呦呵,惱羞成怒了?別氣啊,反正我說的也都是大實話,沒啥不能聽的。”
又是一番激烈的相斗,簡直往死里整。
看的是津津有味的南虛恨不得此時讓徒弟拿上一把靠椅,一壺桃花釀,還有一碟瓜子,自個就躺在上面,嗑著瓜子,品著桃花釀,再看一眼戰(zhàn)況,豈不美哉?
但大庭廣眾之下,他還是要幾分長老薄面的。
畢竟真要那么說了,他那個一本正經(jīng)的徒弟也是不會給他滴。
“即是這樣,那此事還是要讓朝露長老親自來解決,自己的靈獸如此疏忽管理,還任由其作亂生事,甚至重傷本派長老,實在是罪責(zé)難逃!”
旁邊天行子輕哼一聲,怒斥著甩了甩袖子,可見其內(nèi)心憤怒,但他語氣又是那般義正言辭,絲毫看不出有任何夾雜私怨的樣子。
弟子們聽了皆面面相覷,從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們也認同此事。
至少,朝露長老必須出來給個說法。
天行子看著弟子們的反應(yīng),心中冷嗤一聲。
這一次,即便殺不了那妖女,也定要她在刑罰堂脫一層皮!
至于這畜生...
目光看向半空中那如火焰般燃燒的重明鳥,天行子狹長的右眼一擠,眸底陰毒劃過。
他的嘴角上揚起一抹看不太出來的上揚弧度,右手往上攤開,掌心中頓時出現(xiàn)了一把沒有弓弦的古銅色長弓。
上面零星地鑲嵌著幾顆上品靈石,是一把上好的靈弓。
死吧。
他抬手,做出彎弓拉弦的模樣,金色的光箭在手下逐漸形成,慢慢地瞄準前方上空中的重明鳥。
箭在弦上,千鈞一發(fā)之際,天空卻突然有烏云籠罩,低氣壓的幾聲悶雷隨著一陣大風(fēng)迷花了許多人的眼睛。
“轟隆---”驚雷響起,紫色的閃電在云層間翻涌著,巨大的威壓逼迫得天行子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動作,開始布下結(jié)界,并讓弟子趕快后退,離開此處,越遠越好。
“天,雷劫,這是三九,不對,是六九,也不對,瘋了,竟是九九雷劫,怎么回事,朝露長老不是化神期嗎?這九九雷劫可是大乘期修士才渡的,瘋了瘋了,這怎么可能挨得過!”有眼尖的弟子看出了那雷光中的不同尋常,驚的瞳孔都瞪大了來。
所以他的聲音也沒有故意壓低,這下可造成轟動了。
甚至有弟子懷疑道:“不會是云太尊在渡劫吧,你弄錯了?”
“怎么可能,九九雷劫當(dāng)年太尊早就渡過,同樣的雷劫是不會再來第二遍的,而這竹云峰中,誰都知道,除了云太尊,也就只有朝露長老進得去了。”那名被質(zhì)疑的弟子立馬有理有據(jù)地反駁了回去。
這下,更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