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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黃大世主

第4章 伙夫

玄黃大世主 情憤 3074 2020-06-30 15:00:00

  在呂方縱身躍出,身體剛要下墜的那一刻。

  感覺有一雙修長而有力的手環(huán)抱住了他的腰,然后是用力一甩,呂方的身體在空中翻了一圈,跌回到了懸崖邊的草地上。

  呂在草地上打了幾個(gè)滾,加上身上之前的傷痛,感覺怎個(gè)身體里的骨頭都像散了架一樣,疼痛無比,無力。

  這時(shí),一道修長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來人是個(gè)十七八的少年模樣,看起來有點(diǎn)放浪不羈的感覺,嘴角帶著一絲怪怪的笑。

  在這個(gè)視角里,呂方感覺他有一雙不成比列的異常修長大腿。

  “兄臺(tái),你這是……”

  對面少年一屁股坐到呂方頭前的草地上,俯視著他,大大咧咧嬉笑言。

  原本呂方就心情不爽,此刻被人如此嘲諷的追問,如似火上澆油:“關(guān)你屁事!你阻我作甚!”

  那人聽了,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呵呵笑了起來:“看你樣子像個(gè)學(xué)問人,怎么這般好笑!”

  生無可生之路,戀無可戀之處,本打算一死了之,卻被人給阻了下來,連臨死都還要被人羞辱一番,呂方氣憤得臉上青筋都冒了出來。

  但,轉(zhuǎn)念又想了想,緩緩道:“我又哪般好笑,閣下諷我作甚?”

  “哈哈——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我,你是不是已經(jīng)成為了懸崖下的一亡魂,我救了你,你不但感激,還謾罵于我,是不是好笑!”少年笑道。

  “跳下去,是我自己的決定,我心甘情愿,你破壞了我的抉擇,干擾了我的人生道路!”呂方語氣不輕不重道。

  “哈——哈——我的天啊!世間還有這般道理!”少年笑得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末了,皺著眉頭,深皺:

  “你這么說不對,你跳下去后,人都死了,哪里還有人生的道路,是不是這樣!”

  縱然呂方有急愚之處,但也不算是死腦筋之人,但見眼前少年體格健壯,言談隨意,便也知道了他跟自己不是同一類人,與他講爭辯的道理,恐不異于對牛彈琴。

  不過,暗地里,呂方還是嘆服眼前這少年的口齒之伶俐。

  “閣下所言不是不無道理,但在下是真心求死,還望不要再做阻擾了。”呂方緩緩說來,掙扎著欲要爬將起來。

  聽罷,少年伸手就將呂方按了回去,大義凜然道:“人生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要尋死覓活!死都不怕,還怕活下去嗎!”

  呂方聽了,心中也是一震。

  “尊駕大義,甚是感激,但某實(shí)在是走投無路,不死不足以安心?!?p>  又是一個(gè)走投無路之人,反正每年,還就在上個(gè)月,這懸崖上就跳下去了一個(gè)來京城做生意失敗的人。

  那人就沒有呂方這般好運(yùn)了,當(dāng)人們發(fā)現(xiàn)他時(shí),已經(jīng)是一具摔成兩截的尸體。

  少年見呂方眉清目秀,還很是年輕,眼睛一轉(zhuǎn),怪怪地笑來:“兄弟哪里人?”

  “在下藍(lán)田縣柳河鄉(xiāng)人!”呂方回。

  “進(jìn)京做什么?”

  “進(jìn)京趕考!”

  “可有考上?”

  “……”呂方一陣無語。

  少年見狀,立馬又糾正道:“功名本浮云,又何必執(zhí)著!”

  少年語調(diào)老成,倒是有點(diǎn)像某個(gè)道長。

  “那你進(jìn)京又為何?”呂方反問。

  “進(jìn)京習(xí)武,考取武狀元!”少年不假思索道。

  “可有考上?”呂方掩住自己的傷悲,恨恨地問。

  “還沒有,不過也沒關(guān)系,這次不行下次再來,反正我早晚能成武狀元!”少年得意道。

  “還勸別人,你自己不就是在圖謀功名嘛!”呂方心中悲傷道。

  “我不一樣,我去考武狀元,一來是家人的意愿,二來我只是想證明自己的武道,老子要做天下第一!”

  “雖不是為實(shí)名,但也是為虛名,終究是為名為利!”

  “……”輪到少年一陣無語,眼神一瞪,問道:“還未請教兄弟姓名,不知能否告知?”

  “在下……呂方”

  “呂方!你就是傳遍整個(gè)京城的大膽書生——哦——不,少年才子呂方?”少年表情十分驚訝。

  “正是在下……”呂有些氣無力。

  “明白了!你的情況我很明白,確實(shí)是生無可戀,也確實(shí)是走投無路了?!鄙倌瓴唤纳?,搖頭晃腦道。

  京城傳聞,少年才子呂方,因才高恃才放曠,在殿試中交白卷,辱沒了殿堂,欺君犯上,圣上賢明,念其年幼,不治其死罪,但被剝奪一切功名,取消一切科試資格,終身不得錄用。

  另又有小道消息稱,呂方是被人栽贓陷害的,因?yàn)榻鹂茽钤獎(jiǎng)⑻﹣恚揪蜎]有考取狀元的才華和能力,且他與呂方有鬧過糾紛,而劉泰來的親伯父是當(dāng)朝太師,又是殿試的主考官,劉泰來調(diào)換了呂方的試卷,并還栽贓陷害了呂方。

  傳聞不一,但是知情人,或是聰明一點(diǎn)的人,一想便知其中真實(shí)。

  “我是冤枉的!”呂恨恨道。

  “我知道!我估計(jì)你也是被冤枉的!”少年人道:

  “某人有一言,不知道兄弟愿不愿聽?!?p>  “說說不妨!”

  “此山名紫青山,山上有一道觀,叫清虛觀,觀主空虛道長,來歷神秘,且武道高深,當(dāng)朝皇帝都要給他幾分面子,你來投靠我們清虛觀,保證太師找不了你的麻煩?!鄙倌晷π?。

  呂方聽了,鄭重道:“你確定!”

  “確定!百分百,百分千萬確定!”

  少年信誓旦旦。

  呂方猶豫了一下:“如此,確實(shí)不失為一條生存之路。”

  “那還猶豫什么,跟我走??!”說罷,少年欲起身。

  “且慢,我還有一事不明?!眳畏脚坑诘厣系纴怼?p>  “說!”少年爽快道。

  “我這底子怕是習(xí)不了武,此去清虛觀,不知做甚?”呂方道。

  后者一愣,呵呵笑道:“作甚?自然有很重要的差事,正需要像您這樣的才子來做!”

  “那好,我跟你走!”說罷,呂方艱難地爬起身來。

  “走!我叫唐明,以后就叫我唐師兄吧?!鄙倌暾f走就走,甚是利落。

  ……

  呂方跟在唐明身后,步履踉蹌,前者好幾次停下身來等待,但不曾上前攙扶于他。

  天將黑時(shí),呂方跟隨唐明來到了一處寬敞的空地上,空地五十仗見方,地上鋪有青石,甚是寬敞平整,偶爾看到有陷下去的腳印。

  唐明說這是演武場,地上那些腳印子,是他們練功時(shí)磨出來的,呂方聽了都頭暈。

  在演武場正上方,有一座不大的殿堂,大門上掛有一塊匾額,匾上提有“清虛觀”三個(gè)大字,大字是描金的,借著大地的最后一絲光亮,此刻閃閃發(fā)光。

  呂方駐足感嘆匾額上的書法意境之高遠(yuǎn)。

  唐明上前,將呂方后腦勺一拍,道:“楞著干嘛,跟我走!”

  唐明告訴呂方,這清虛殿是觀主居住的地方,殿堂里供奉著奇怪的神明。

  唐明還告訴呂方,這清虛觀并不是很大,人員也不是很多。

  觀主夫婦,加上觀主的十八名弟子,再加上三名伙夫,總共就二十三人,他呂方現(xiàn)在是第二十四名成員。

  “唐明兄,這是要將在下帶往何處?”呂方急切問道。

  “天就要黑了,自然是要帶你去睡覺的地方!”唐明有點(diǎn)不耐的回道。

  “如此,甚好!”呂方道。

  斜穿過演武場,唐明帶著呂方來到一排房舍前,行至西邊廂房最后的一間房。

  本想直接踢門進(jìn)去,但唐明還是停了下來,使勁地在門上敲了幾下。

  “誰?”房間里傳來一聲驚呼聲。

  “這里面的三人有點(diǎn)奇葩,你見了莫要驚慌!”唐明告誡呂方。

  “不會(huì)!”呂方鎮(zhèn)定道。

  嘎吱一聲,門打開了,只見開門的是一個(gè)胖子,身材不算高,但極度肥胖,比之劉泰來都更甚之。

  呂方說是不驚慌,但著實(shí)被眼前之人的肥胖程度嚇了一跳。

  胖子見到唐明,很費(fèi)勁地從門縫里擠了出來,恭敬道:“唐師兄光臨,可是有什么吩咐?”

  唐明抬腿就是一腳,踢在這胖子的屁股上,惡道:“別廢話!進(jìn)去!”

  胖子又很是費(fèi)勁的從門縫里擠回了房間去。

  唐明帶著呂方進(jìn)入房間。房里還算干爽,點(diǎn)著一盞破舊煤油燈,就是空間略感狹小了一點(diǎn)。

  房間里并排鋪著三張床,略有一些空余的地方,見到唐明到來,又有兩人從床上爬了起來,立于床榻前。

  當(dāng)這兩人忽然站起,呂方身形一踉蹌,差點(diǎn)驚得摔倒。

  只見這兩人,一高,一矮,高子骨瘦如柴,差不多有兩個(gè)矮子那么高。

  “這三人確實(shí)奇葩!”呂方心暗嘆。

  “今天我過來確實(shí)是有點(diǎn)事,你們?nèi)齻€(gè)廢物不是在廚房忙不過來嗎,今天我給你們帶了一個(gè)人過來!以后你們廚房就不是三大金剛,而是四大金剛了?!碧泼餍Φ溃骸罢眯聛磉@位也很奇葩,和你們真的很般配。”

  唐明跟房間里的人說完,轉(zhuǎn)身對呂方道:“以后你就跟著他們?nèi)齻€(gè)混,他們分別叫胖子,矮子,高子。至于誰是誰,相信你已經(jīng)不需要我?guī)湍泓c(diǎn)出來了?!?p>  說完,唐明臉上壞壞的笑。

  “跟他們?nèi)齻€(gè)干嘛?”呂方正襟道。

  “干嘛!去廚房做伙夫,給大家做飯??!”唐明道。

  “做伙夫!”呂方驚訝道。

  “對!做伙夫,前途一片光明!”唐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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