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堂主面部表情很是嚴肅的看著唐明,道:“你最后這一招霸刀絕,還真是絕情之威??!”
迎著高堂主的目光,唐明心中感情激烈斗爭著。欲想爭辯,卻是在對方更為犀利的目光之下,乖乖的低下了頭去。
確實在最后關頭,唐明打了感情牌,這一戰(zhàn)他不是完全靠實力取勝,有那么一點點的不光彩。
見到高堂主嚴肅中帶著嚴厲,似乎是要對唐明發(fā)難,這時花大胖竟然豪爽道來:“我輸了!高堂!”
聽到對手這般坦然之言,唐明的頭低得更低了……
一個主動認輸,一個乖乖承認錯誤。高堂主看了看花大胖與唐明二人,心中也是無語,不好再去追究比斗過程中的惡劣與不光彩之事。
“此戰(zhàn)——唐明勝!”高堂主最終還是做出定奪,如是高聲宣道。
這時,場地四周響起了一片嘩然之聲。明明之前唐明對花大胖無可奈何,可最后那一刀卻不知是出了什么狀況,竟然是將花大胖砍傷,不免有人會質(zhì)疑這比斗的結(jié)果。
“我輸了,你入內(nèi)門,你比我大,你是師兄!”臨退場之時,花大胖不忘對唐明說道。
想著最后那一刀的手段,唐明不免心中也有些愧疚,于是黯然的回道:“承讓了,師姐!”
雖然比斗勝利了,大小尊卑也是分了出來,但唐明還是敬稱了對方一聲師姐。
花大胖一聽,呵呵一笑,“算你小子還識相!”
然后花大胖這對手,很是坦蕩的退出了場地中央。
“小子!夠狠!來我外務堂內(nèi)門吧,我把你收了!”當場地中央只剩高堂主與唐明二人,前者悄聲對唐說道。
“謝高堂主!”唐明的眼睛一亮,瞬間又是得意了起來,開心回道。
見了唐明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性后,高堂主臉上也是不得不露出不屑來,“別太得意!你還嫩著,我只是不想棒打鴛鴦,造孽罷了!”
這時,唐明朝著場邊的李飛燕看去,只見她臉上也是流露著欣喜。唐明微微露出一絲笑來,嘴角有些怪怪的,低了低頭。這其中的艱辛與不易,只有他自己知道,但為了這個心上人,他什么都敢干。
雖然高堂主受了友人空虛道長之托,接收了其門下愿來武宗的弟子,并對他們是照拂有加,這既是主人之道,也是待客之道。
但高堂主畢竟是武宗的堂主,他的行為準側(cè),必須是要維護武宗的利益。所以在眾人都是不知的情況下,他看出唐明最后用了不光彩的手段,便將立場從新擺到了維護武宗弟子,弘揚武道公平、公證的立場上來。
好在花大胖內(nèi)心坦蕩,對此事并沒有放在心上,再加上唐明確實是有些情非得已,此事便是揭過了。
再說修道一途,往往比斗都是各憑手段,特別是生死一線間,甚至是無所不用其極。所以,高堂主一方面也很是欣賞唐明,他那狠辣與決然的手段。
此時,李飛燕與唐明,均是通過了武宗試煉峰上的三道關,并被外務堂收入了內(nèi)門。現(xiàn)在就只剩呂方一人,他還有最后一道關未闖,也不知其最后會被如何安排。
但高堂主對這次從清虛觀來的,幾名武道弟子,心中已然是有了定奪。
經(jīng)過前兩關的驚艷表現(xiàn),再加上呂方本身的道體靈胎資質(zhì),與他造化境前開神識的逆天之處,已是將此事稟報了宗門,欲將呂方推薦給宗主,讓其進入宗主門下的核心弟子之列。
而并不打算將其分派到哪個堂口,或是送入到哪位長老門下。
這樣做來,一是為了給武宗推薦英才,培養(yǎng)后輩強者力量;二是,為了體現(xiàn)武宗薦人唯才的開明與公道。
這位外務堂主,于武宗算是竭心竭力,很是稱職了。他能在偌大的一個宗門內(nèi),能有如此威望,看來也不是浪得虛名或是空穴來風,而是有實實在在的付出,與實力。
“下一戰(zhàn)!”高堂主再次高喊道來。
當聲音響起,唐明與李飛燕,都不約而同的朝呂方看去。只見呂方內(nèi)心平靜,很是輕松,臉上也自信滿滿。這一路走來,二人均是看到了他們這位小師弟的成長,與強大。
“這最后一戰(zhàn)就看師弟的了!”唐明興奮道。
“師弟才不像你這般不學無術(shù)!”李飛燕將唐明白了一眼,說道。
“嘿嘿”唐明不好意思一笑,然后不再言語。
師兄姐與呂方倒是無話不說,情真意切,很是融洽,場上的小師娘卻是有些尷尬。
其一是身份上的問題,之前空虛道長讓呂方等人均是認了阿珠為小師娘,這身份擺在這里。
其二,便是人生境況,如今道長將阿珠托付給了呂方,讓其生死跟隨,這擺明著就是指定了要他二人在一起,結(jié)為夫婦的意思。
李飛燕在現(xiàn)實之下,已是看清了情況,已經(jīng)改口小師娘為阿珠了。唐明自然是率性,如何稱呼都是無所謂??蓞畏疆吘故强婆e書生出生,對人倫與禮教甚是看重,一時還改不了口。
再說呂方與阿珠二人,目前談感情也還不是時候。自離開清虛觀以后,于這武宗也是有著這般多事務,兩人還不曾好好相處。
呂方當是在照顧小師娘,而阿珠卻是有著道長的另一番托付。她已是認定了呂方這人,早已是將其視作了自己的人生另一半。
此刻,呂方要上場打這最后的一戰(zhàn),阿珠心中也是情絲萬千。有著對呂方的關心,也有著對呂方的牽掛,也有著對他的信任與依賴。
呂方邁著沉靜而又自信的步伐,慢慢地走到場地中央,與四周人群拱手致意后,他朝著站出來的那幾排煉氣后期的,武宗外門弟子看了去……
“且慢,你呂方資質(zhì)過人,且又有逆天手段,我要于你增加些難度!”在呂方剛要挑選對手之時,場邊的高堂主卻是揮手道來。
一聽要給呂方增添難度,圍觀的眾人也是一下子歡呼了起來。畢竟通過之前兩關的表現(xiàn),這呂方實在是有些驚艷與逆天。
此刻要給他增加難度,也是合情合理。
站出來的那幾排請戰(zhàn)弟子,在聽了高堂主之言后,均是退回到了人群中,從新做起了大眾觀眾。
“如何增加難度?”呂方坦然問道。
這時,高堂主看了看他手下的四位門人,于其中挑了最弱的一位,那人在接到堂主的派遣之時,也是一愣。
雖說他此刻是在場的四位外務堂門人中最弱的一位,但好歹也是個造化境的強者修士。
在以往正常的三關比斗中,武宗都是派出化體階段的內(nèi)門弟子,雖說在唐明與李飛燕身上,高堂主降低了要求,派出了煉氣后期的弟子,但到了呂方這里,也不至于一下派出造化境的強者。
在明確了高堂主的執(zhí)著意思之后,那名造化境的門人也不得不出場,他一個飛身,便是躍到了場地中央,與呂方對面而立。
當大家看到呂方的對手,竟然是派出了造化境的修士,眾人都是傻了眼。下一秒,都是唏噓不已。
“這怎么打啊?”廣場四周圍觀的弟子中,不斷有人如是說道。
就連唐明與李飛燕,也是面色凝重起來,這擺明不是在成心為難人嗎?
當阿珠看到呂方的對手飛身入場,她雖不是武道修士,但也看出了對手的強大,臉上也是不禁流露出焦慮來。
雖說呂方是很逆天,他也還曾斬過造化境,但之前卻是有著僥幸的成分在其中。又加上當時心中滿懷仇怨,他是將身體的潛力與極限都發(fā)揮了出來,所以才能做到那般程度。
這在平常狀況下,他又該如何與造化境對敵,這其中境界上的差距是明顯擺在這里的。
從手段上來說,武宗的造化境修士,那都是修煉有多門武技在身,且在這個階段的修士,也都是開了神識。
最為重要的一點,便是造化境能飛天入地,而現(xiàn)在還處在煉氣后期的呂方,雖然已是煉氣大成,卻是連化體階段都還沒達到,他只能在地上跑或是跳動,只能用最原始的技法與人對敵。
見了此狀況,眾人都是屏住了呼吸,唐明一聲大叫:“是否借兄弟的刀一用?!”
呂方轉(zhuǎn)頭望了望唐明,再看了看眼前的造化境對手,見對方滿臉的放松與隨和,他便朝著唐明擺了擺手,表示拒絕與感激。
要知在了卻南軒恩怨國之時,呂方便是倚仗與憑借了唐明借給他的刀。他這才勇不可當,手刃了一切仇敵,了卻了所有恩怨。
與眼前武宗的造化境,呂方也是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他還沒必要,也不想采用什么極端的手段。至于這最后一關的比斗,呂方也不曾想到,高堂主竟然是給他增加了這么大的難度。
眼前的情況,確實是有著幾分的棘手,也又有些讓人想不透徹。
這最后的一戰(zhàn),關乎到在武宗的去留,與部門還有堂口的人事分配。之前李飛燕與唐明,為了打贏這一戰(zhàn),皆是傾盡了全身力氣,用盡了最強與所有的手段。
對于從清虛觀流落出來,到別人宗門的唐、李二人,作為凡俗武道武者,他們的心情與心態(tài)是有目共睹的。
然而對于呂方來言,他本就是修武之道途,得了道長親授,傳承了不世與逆天功法,且又有過不俗的戰(zhàn)績,他心中還是有著幾分自信與坦蕩。
關乎這去留與分配,他也是很坦然。
在清虛觀時,呂方便說了無歸處,也無去處,于是高堂主便邀了他來武宗。這既是高堂主對友人的承若,也是對他呂方的看重。
今日都到來了武宗,高堂主還臨時給呂方拋出這么一個大難題,想必也不是在成心要為難他,而是對他的一番重點考驗罷了。
如此情況下,這一戰(zhàn),那到底該如何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