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念道寶塔口訣,眼前一花,呂方便進入了鎮(zhèn)獄寶塔的第一層空間。
此刻,在武宗天字第一號洞府內(nèi),左邊第一間臥房,房門已經(jīng)從里面關(guān)上。就不說洞府門口的禁制,單是這一道房門,外面的人都是無從打開與進入。
在房間里,鑲掛在墻壁上的小號長明燈,閃爍著燈光,于昏暗的房間照耀出一片柔和的光影。
在大廳中央位置上方的巨大燈盞,及每個房間的小號燈,也都是在燃燒著,沒有人為的去將它們熄滅掉。
這就是長明燈,不滅的寓意與用途。
雖說這些燈盞時刻燃燒著燈油,且這些燈油與燈芯也都不是俗物,如若換成金銀的價值,定是價格不菲,但堂堂南域修士界的武宗,家大業(yè)大,早已不是凡俗世界之思維能夠想象與仰望,在這些修士生活中的日常用耗里,這只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還算不了多么的珍貴與重要,無法與宗門里的重要物資與瑰寶相媲美。
在長明燈里,燈油燃燒后,竟然是發(fā)出幽幽的淡香,看不到一絲一毫的黑煙與雜質(zhì),氣味讓人心情舒暢,這比南軒國皇帝當(dāng)日所用的香爐檀香之物,更是芬芳與神奇。
在顏色火紅耀眼的玉床之上,有一座巴掌大的古樸青石寶塔,靜靜的矗立在其上,它發(fā)出來的雄偉氣息與莊嚴(yán)光輝,讓玉石寶床頓時黯然失色。
呂方已經(jīng)進入了寶塔空間,當(dāng)他在外界的時候,寶塔在他的身體里面,當(dāng)他進入寶塔之后,此塔便是裸露在了外面,人已完全投入進了塔中……
呂方至今每次入塔,都是在床上,他都是脫去了鞋,赤腳踩在寶塔第一層空間的草地上,身心異常的歡快。
要知腳下那草可不是凡物,是蠻荒界十萬大山深處的定魂草,有著定人心魂的功效,他用腳去踩,簡直就是暴殄天物般的行徑。
但話又說回來,誰叫他是寶塔的主人,是界神的傳承人呢,只要他能成長起來,這些都還不足為過,甚至還有著更稀奇的事物與資源在等著他,等著他去享用甚至是糟踐。
這就是修士的世界,對凡人來說,實在是有些不太公平的感覺。
呂方踩在定魂草地上,對腳下的生命也甚是憐惜,好在它們的生命力頑強,光是用腳還踩不死它們。
行至那三顆低矮的,如傘狀的小茶樹旁,細細的打量,呂方心中一陣驚奇。
只見那鮮嫩的綠葉上,竟然有熒光在流轉(zhuǎn),甚是嬌艷與美麗。
他湊近身體,用鼻子一嗅,頓時一陣芳香進入鼻孔,融入到身體里。
呂方不禁身體顫抖了一下,就連精神在此刻,也是無比興奮與活躍了起來。
“那是道念茶樹,讓至少造化境級別的修士使用,你現(xiàn)在還嫩著早著吶!
至少也要等你入到造化境才可一試,不然你現(xiàn)在服用,保管你半月睡不著,魂都怕是要飛到天上去!快點走開!”
紅姐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了呂方身后,對他呂方又是不留情面的,劈頭蓋臉的一陣叱喝。
呂方驚詫的轉(zhuǎn)過身去,此刻天道茶樹的氣味對他身體和大腦,還存在著一絲影響,他如喝了酒一般,臉上有些微紅,對紅姐笑笑道:“紅姐您來了!”
紅姐這次是以人類的身體形式現(xiàn)身,她那身材簡直就是極致的美麗。
皮膚光潔白嫩,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zhì)顏色,身上也沒有一丁點的贅肉,大腿修長勻稱得有些過分,特別是她身上的那一襲碎花短裙,將紅姐的身段美麗,修飾得奇艷瑰麗。
還有就是紅姐那嘴上的,一抹高傲與冷淡的艷紅,簡直讓人心旌搖晃,沒有定力的人見了,定是會把持不住。
“瞧你那德性!”在呂方的打招呼下,紅姐很是不屑,輕蔑回道。
紅姐的臉上時常有著不屑與輕蔑的神態(tài),但卻總是沒有絲毫的表情,無論是她在罵人,還是她在夸人,都是如此這般冷漠。
紅姐的眼睛一眨一眨,烏黑大大的眼珠透著靈動的光亮,睫毛黑亮,清晰可見,眼神中有著一種說不來,形容不了的神韻在其中。
世間之最美,還真是莫過紅姐的神獸之眼。
在紅姐的姿態(tài)壓迫下,呂方只有尷尬的笑笑,撓了撓頭,沒有敢多說出話來。
“修士的境界,從低到高,分別是煉氣、化體、造化、轉(zhuǎn)輪、生死、合道、極道……”見到呂方小子還算禮貌與識相,紅姐也不再做出生氣的樣子,倒是有著一份耐心道:
“你現(xiàn)在都還剛剛走到煉氣后期,才接觸到化體成次,這天道茶樹葉,有著提神開腦,感悟天地規(guī)則之效力,對目前的你來說,真的是還為時尚早!”
“紅姐說的是!”
此時天道茶樹進入?yún)畏缴眢w里的,那一絲效力已是過去了,他低低的點了點頭道。
“你有幾天沒進來了,外面是否發(fā)生了什么事?”紅姐問道。
呂方沉凝了半響,神情有些黯然道:“清虛觀沒了!”
見到呂方那失落的樣子,紅姐臉上又是流露出了不屑的神情來:“沒了就沒了,一個小破道觀有什么大不了的!”
“師父、師娘、還有高哥、矮哥、胖哥也沒了!”呂方的心情更是感傷道。
“什么?你說誰沒了?什么意思你?”紅姐一連驚問道。
“我?guī)煾缚仗摰篱L,還有師娘他們都被正仙門的修士殺死了,都沒了!”呂方道。
這時,只見紅姐眼睛一眨,竟然是有著一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之妙感,她嘴角微微上翹,臉上卻是沒有表情道:“放心吧,你這呆子!誰死了,他們都死不了,更別說那糟老頭!”
紅姐說這話,那是有真實的感情與依據(jù)在其中的。
她作為鎮(zhèn)獄寶塔的塔靈,作為上屆界神,鎮(zhèn)獄本命靈塔的塔靈,她與原先主人有著深厚的感情,且是在五百年前的異魔大戰(zhàn)中,她親眼看到了主人身隕,在她內(nèi)心也是沉痛無比。
鎮(zhèn)獄界神出自神界圣山門,為圣山門下鎮(zhèn)獄神將出身,圣山老人是他的師父,他還有三個師弟,分別是高將、矮將、胖將,這些人都是修為高深,特別是那圣山老人,更是神乎其神。
在五百年前爆發(fā)的那場異魔大戰(zhàn)中,鎮(zhèn)獄界神隕落,但他的師父與師弟們,卻是安然無恙。
所以,紅姐在聽了呂方那般訴說之后,心中既是好笑,又是有些憂傷。
“什么?紅姐您這話是什么意思?”呂發(fā)一聽,心中一陣發(fā)懵,這次輪到他一連驚奇問道了。
“我——我是說,早死早超生,人早晚都要死,何況是一個那么老的老頭子!”紅姐眼睛一眨道。
她也是知道目前的時機還不成熟,還不能讓呂方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怕眼前的他還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這若是一個普通的修士,那也沒什么大不了,呂方這人可是得到了界神的傳承,圣山的那老頭子在他身上,可是費了不少心機,為了顧全大局,紅姐也覺得還沒有必要與他說清楚。
于是,紅姐立馬就打起了馬虎眼來,將話題與意思轉(zhuǎn)到了另外的一個層面上去。
“愿他們都安息吧!”聽了紅姐的解釋,呂方心中的疑慮也是頓時消散,畢竟他是親眼目睹了他們的死亡,且這紅姐說話,歷來就奇怪,他也就沒有去多想了。
“我一定會為師父、師娘他們報仇的!有朝一日,我定要滅了正仙門,滅了那幫歹毒修士!”呂方于寶塔空間中,義憤填膺怒吼道。
“好!這才是一個武者,一個修士該有的樣子!”紅姐夸贊,道:“你現(xiàn)在的修煉是什么情況了?”
呂方想了想,默默的回道:“我現(xiàn)在是煉氣后期,已經(jīng)初步掌握了鎮(zhèn)獄神功功法,這鎮(zhèn)獄神體還不及入門,適才正準(zhǔn)備修煉神體功法!”
“鎮(zhèn)獄功法本就強大逆天,沒有一定的基礎(chǔ),這鎮(zhèn)獄神體更是修煉不了。你現(xiàn)在鎮(zhèn)獄神功已初成,且泡了這么久的造化靈泉,體質(zhì)也是被改善與提高了不少,你可以嘗試修煉這神體功法了。
如若你將這兩門功法都是練得小成,那將會是一名極其驚艷的小境界修士,同境界之下,我保證你無敵!”紅姐道:
“對了,你現(xiàn)在在哪?已經(jīng)是沒了清虛觀?!?p> “我現(xiàn)在是在武宗,天字第一號洞府里!”呂方回道。
“武宗又在哪?!”紅姐不屑道。
見了紅姐的神情,呂方略微思索了片刻,道:“這武宗在天武界南域,紅姐不知也正常,我也是剛到這個宗門。
這里還真不是一個小門派,氣勢和規(guī)模都很是了得!”
紅姐點了點頭,從他冷漠的眼神里,看不出她的心思,但她卻是又有了壞壞的想法:“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只有功法,卻是沒有武技與神通,這對你的戰(zhàn)斗力有著很大的影響與不利,如若遇到了強敵,定是要吃虧。
既然這武宗是個大門派,你不妨將他們的至高武技,或是什么神通法訣的,都給搞過來學(xué)學(xué),先將就著用!”
“這個紅姐無需擔(dān)心,我在武宗很是有幸,被太上收入了門下,門中的功法武技都是對我開放的,不日我便去挑選一些?!眳畏降?。
“不是你有幸,而是他們武宗有幸!”紅姐道:
“武技功法你挑他們最好的來,這才能將你所修的神功威能發(fā)揮出來!還有就是不要貪多,找個兩三門精深的便可,多了只怕嚼不爛,白白浪費了修煉時間,且這鎮(zhèn)獄神體你也是要加緊修煉!”
“……”紅姐這語氣,簡直就是讓全天下人都汗顏,呂方聽了,好是一陣無語,最后很是低調(diào)的回道:“紅姐所言甚是,小弟定當(dāng)銘記!”
“我不是在跟你說笑!這寶塔的二層有武技與神通功法,只是你現(xiàn)在的修為還進去不了!就先拿他們的用一下!”紅姐見到呂方有些不自信,她便是很有底氣的說道。
呂方抬頭,朝著寶塔第一層空間的頭頂舉目望去,只見其上方卻是一片天空,這鎮(zhèn)獄寶塔也甚是奇妙!
這第二層也不知道何時才能進去,眼前這第一層,他呂方都還有著很多吃不消。
關(guān)于武技與神通功法,紅姐與呂方也就只說定到了那層面,當(dāng)下還是回到了呂方的修煉近況上來,這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