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外衣裹在死嬰身上,抱了出來,在我回頭看向我媽時,我竟然在她的眼角看到流淌下來的淚水!
我心情復雜的將棺材蓋上,填了墳,不知不覺中,我的眼睛竟然模糊了。
“媽,不管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一定給你討回公道,這是我的誓言,哪怕用命來實現!”
平復了很久情緒,但是無疑這是徒勞的。
我抱著死嬰,或者說我的妹妹,回到了鬼婆的家里,然而讓我疑惑的卻是鬼婆不知道去了哪里。
沒有鬼婆的幫助,我有些茫然,最后只能背著妹妹回到我家,我的錄取通知在家里,不管怎樣,我終究還是要回去的,而且這是白天,應該不會有太多的危險。
等我到家時,發(fā)現家里沒有人,本來應該坐在院子里抽著旱煙的爺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這樣自然最好,找到錄取通知之后,我推門就要向外走,卻迎面撞見一個人。
我頓時后退了幾步。
我爺爺渾身是土,身上也有不少的傷,他站在門口,頓時腥氣撲面,格外嗆人。
他臉色蒼白如紙,直接伸手向我抓了過來,我心里一緊,但是卻被他死死的扣住手腕。
“劍生,快跟我走,晚了就來不及了。”
爺爺的臉色很蒼白,神色凝重。
仿佛有很嚴重的事情要發(fā)生,然而下一秒他卻看到我左腕處的紋身,皺了皺眉。
“你……算了,以后再說,我們先走,他們快來了。”
我有那么一瞬間有些恍惚,是啊,這是最疼最愛我的爺爺,為了給我挺腰板跟鄰居不知道吵了多少架,他怎么可能會害我!
卻在這個時候,我爸也自大門口急匆匆的跑了回來,看到我爺爺時,滿臉都是謹慎,仿佛極為忌憚。
“生兒,快上爸這來,那個不是你爺爺?!?p> 我腦袋里面轟的一聲,爸爸的話就像是驚雷一樣在我腦中炸開,是啊,他殺了吳三,那時候看我的眼神,仿佛會毫不猶豫的殺了我一樣。
而且前一晚吳三下葬也是他去挖的墳,而且還把吳三扔進井里,不知道喂給什么東西吃!當晚我就被埋在吳三的墳里面,如果不是鬼婆,我已經在墳里窒息而死了!
我剛想朝我爸跑過去,卻被我爺爺用力的一扯。
“劍生你糊涂,前天你著了道兒,險些丟命,我想救你,但是卻被阻止了,這事兒沒你想的那么簡單,你行差踏錯將會萬劫不復!”
我的頭皮一陣發(fā)麻,呼吸也越發(fā)的急促了起來。是啊,當時我爺爺離我很遠,打暈我的并非爺爺,不出意外就是我爸!
“你當時為什么打暈我?”
我硬著頭皮看著我爸說道,我爸卻皺著眉問我在說什么,說著還朝著我走近了一些。
“你放了我兒子,有什么事沖我來?!?p> 說著,我爸跑到我身邊,一把拉住我的右手,就想帶我走。
就在我不知道如何去做的時候,門外又走過來一個人,我仿佛見到救星一般。
“婆婆,救我。”
鬼婆有條不急的慢慢朝著我們走過來,神態(tài)自然,但是我看到她的臉色更加的蒼白,鬢角的白發(fā)似乎更多了一些。
“你們兩個放開他?!?p> 我朝著鬼婆掙去,但是我爸跟我爺爺誰都不松手。
“劍生,你不能跟她走?!?p> “生兒……”
這是鬼婆終于又說話了。
“憑什么不能跟我走,他是你們的兒子,孫子,但是別忘了,他也是我孫子!”
我皺皺眉,想起鬼婆之前為了救我仿佛承受了很多,原來她口中的還債不是因為我媽的債,而是她是我從未謀面的奶奶!
“平日,不管也就罷了,但是現在有人算計我孫子性命,老太婆我還有一口氣在,我看誰敢動我孫子!”
鬼婆拿著拐棍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傳出砰的一聲,仿佛極具力量。
“生兒,不能跟她走,你手上的陰陽繡有問題?!?p> 我爸說道這里的時候,我才想起,被我遺忘的那個紋身,那竟然是陰陽繡!
就在我對鬼婆有些生疑時,越發(fā)感覺到自己的處境堪危,又想象我媽當時攥著的一塊布條,布條示意我身邊有鬼,我越發(fā)的不知該怎么辦。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疑惑的輕吟聲響起。
“大家好啊,我路過,想討一口水喝,你們……”
我聞聲看去,來人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模樣極美,俏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看向我的時候我卻明顯感覺我爸、我爺爺跟我奶奶似乎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我趁機抽開身子,朝著女孩跑去。
我感覺事情不對勁,三個人似乎都想帶我走,或許這里真的有人是想保護我,但是都是我至親,但是都有各自的疑點,我實在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畢竟這是一個生死的抉擇!
“快跑!”
我拉著女孩想要往出跑,三個人卻在后面喊著。
“生兒不能跟她走?!?p> “劍生,她是鬼道的人?!?p> 奔跑著的我,心中也是一驚,鬼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爺爺似乎是在提醒,而沾上鬼的字眼怕是不是什么好東西才對。
我心生狐疑,動作自然就慢了下來,女孩似乎有些發(fā)覺,看著我甜甜的一笑。
“怎么你害怕了嗎?”
我皺了皺眉,就在這個時候,爸爸跟爺爺、奶奶都追了上來。
女孩不慌不忙,仍舊盯著我甜甜的笑著。
“這里的事情很復雜,如果你跟我走,我告訴你這里發(fā)生的全部,甚至如果你表現好的話,你媽的事情,我可以幫你?!?p> 女孩仍舊甜美的笑著,哪怕是威脅,都沒有絲毫的改變,仿佛說這些話的并不是她一樣,仍舊是那副人畜無害的臉。
心里掙扎了一下,但是最后還是點點頭,我媽死后都不得安寧,這筆賬,我一定要血債血償,哪怕付出靈魂為代價也會不惜一切去查個清清楚楚。
這時女孩朝著我爸他們撒了一下手中的東西,直到離手,我聞到淡淡的輕香,才知道這是什么特殊的藥粉。
我們不知道跑了多遠,直到筋疲力盡才坐在路邊。
“還有十分鐘,通往D市的客車就到了?!?p> 女孩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我不禁皺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