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是沖著我們來的,這樣,我馬上去收拾一下東西,我們這就出發(fā)?!?p> 他回去把那兩條死兔子剁開,用高壓鍋弄熟了,就撒了點(diǎn)鹽,白水煮兔子肉。
這東西必須要經(jīng)過腌制才好吃,不然那味道真的是難吃的很。
除了兔子肉,他在車上備了不少的壓縮餅干,水,和一些肉干,剩下的則是汽油。
看模樣是打算一路不停車。
好在這胖子有駕駛證,而且還是大車本,所以開這種大車沒什么問題。
不知開出去了多久,天空陰霾的厲害。
空中竟滴答滴答的下起了雨。
車前玻璃被雨水打濕,周遭也起了薄薄的霧氣。
我看不清窗外的景象,胖廚子則不得不打開了雨刷。
只是剛開了雨刷沒多久,他就猛地一個剎車。
我本就沒有系安全帶,一個急剎車根本沒有防備。
身子更是不由自主的向前傾斜,差點(diǎn)一頭撞在前面的車背上。
胖廚子更是勃然大怒,搖下車窗,朝著外面就大聲吼道:“找死???你要找死別給我找不痛快,還不滾!”
可他喊完,卻傳來一個女孩害怕的哭泣聲:“叔叔救我,叔叔救我,有東西跟著我!就在我身后!”
車外細(xì)雨蒙蒙,突然冒出這么一個女孩子,不得不讓人感到奇怪。
只是這女孩顯然是很著急,甚至哭了。
聽著哭聲,我不由得往窗外瞟去。
她穿著校服,身上濕漉漉的,雨水還在不斷地往她身上打,臉上臟兮兮的,校服上還有一個腳印,好像是被人踹的。
“滾!”
胖廚子沒好氣的呵斥著:“你當(dāng)我們是開慈善基金會的,趕緊滾,別礙事!”
那女孩顯然是被胖廚子的怒吼聲給嚇到了,縮了縮脖子,就要讓開。
我對著胖廚子本來就不爽,之前不敢招惹他是因為我一個人的力量過于薄弱,不敢跟他硬碰硬。
但是,花容如今已經(jīng)算得上是我半個妻子了。
胖廚子對她有些忌憚,我就不信,我出手他敢傷我。
也是想跟著他對著干,便喝道:“你這人怎么說話呢?她一個小姑娘,把她送回家又累不死你,你不管我管!”
我說著,就要下車,胖廚子倒是怒了,噌的一下從駕駛座上站了起來:“小子,你說什么?”
我正要繼續(xù)往下懟他,花容就說道:“車上多一個人不多,咱們不差這一時半會,讓她上車吧。”
果然,她還是替我說話了,胖廚子眼角狠狠一跳:“好,這是你們說的,我告訴你們,要是這丫頭有問題,除了任何事,都別怪我?!?p> 我哪里像聽他說這些,根本就不搭理他,起身下了車。
雨越下越大,冰涼刺骨。
我下車之后才仔細(xì)的觀察了一下這女孩。
人長得很漂亮,細(xì)眉,杏眼,薄唇,前凸后翹。
一頭黑發(fā)披在身上,手上抱著個洋娃娃,頗顯可愛,只是眼眶有些紅了。
我一下來,便注意到,她的手臂上有幾道淤青,明顯是給人揍了。
什么人這么缺德,這女孩跟我年紀(jì)差不多,或許是本能的同情讓我有些生氣。
她抱著個洋娃娃,縮著脖子,不敢抬頭看我,很是內(nèi)向。
走過去,我對她說:“外面涼,快上車吧。”
女孩往后瞅了瞅,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夜雨打在地上噼里啪啦的作響,就在她的后面,是深邃的馬路。
不知道怎么的,隨著她的目光看去,我不經(jīng)意的打了個激靈,身上也在噌噌的躥雞皮疙瘩。
很黑,后面的路燈全壞了,再看向她手里的那個洋娃娃的時候,我莫名的覺得這洋娃娃好想活了一般,尤其是那雙眼睛。
“哥,可是,那位大叔好兇,他……他……”
她冷不丁的來了這么一句,倒也把我從思緒中給拽了回來。
“哦,沒事,他就是人兇了一點(diǎn),心腸不壞,你剛剛突然冒出來,他差點(diǎn)把你給撞了,心情當(dāng)然不好,快上車吧?!?p> 她又看了看我,這才使勁的點(diǎn)點(diǎn)頭,跟著我一起上了車。
胖廚子冷笑著,一直不說話,倒是花容從包里取出一塊干毛巾遞給她:“擦擦臉,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韓雨軒。”
她一邊擦著頭發(fā),邊咬著嘴唇,臉紅撲撲的,好像很是羞澀。
“這大半夜的,你怎么一個人走在這里啊?出什么事了?你家在什么地方,我們送你回去?!?p> 花容坐在她身邊,輕輕地拉起她的手,安撫著。
一說到這個,韓雨軒突然沉默了,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趕緊說,你要不說,我們把你帶去南方,到時候你可別哭?!?p> 胖廚子毫不客氣,一點(diǎn)都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韓雨軒很怕他,被他這么一呵斥,嚇得一個激靈。
那個洋娃娃被她抱得更緊了。
“我,我是三二中高三的學(xué)生,我……我家就在葉南校區(qū),東邊的房子里。”
“我……”
她磕磕巴巴的,有些話憋在肚子里,好像想要說出來,但又不敢說出來。
胖廚子則哼了一聲,把車門關(guān)上:“等等,我這就送你回去?!?p> 他一踩油門,雖然不悅,但還是拉著韓雨軒往前開。
剛到了一個車站旁邊,我便看到在路上,還有幾個學(xué)生,男女都有。
不過他們的校服上卻零零散散的畫著一些涂鴉。
好好地校服被他們畫的凌亂不堪,幾個女孩都打著耳釘,濃妝艷抹,有個女生甚至抽著煙。
幾個男生也像是痞子一般,一只腳踩在站臺旁邊的座位上,哈哈大笑。
一看到這幾個學(xué)生,韓雨軒的臉色唰的一下白了,急忙將頭埋在了座位下面。
霸凌嗎?
可是剛剛她口中明明說的是有東西跟著她。
不過仔細(xì)一想,我也明白了,她一定是被這幾個學(xué)生給欺負(fù)了,身上的腳印應(yīng)該是就是這些人的。
在一個被欺負(fù)的孩子眼里,這些學(xué)生已經(jīng)不再是人可以形容的了,他們甚至只是牲口!沒有人性。
花容見她這么害怕幾個學(xué)生也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