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雨軒則一直抱著她的洋娃娃,剛才我便注意到了,胖廚子做的事情,她沒有絲毫的憐憫。
或許她如果不被好好地心理疏導,將來的某一天,她也許會成為另外一個胖廚子。
只可惜,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沒有經(jīng)歷過的孩子永遠不知道,被扭曲的孩子的心理有多么痛苦,又會把他們變成什么樣子。
車子開了大概二十多分鐘之后,我們在那個小區(qū)前停了下來。
我抬頭一看,倒是有些驚訝了。
韓雨軒說的這個小區(qū)竟然是一處非常富有的別墅區(qū),就連門廳打造的都十分的奢華,保安穿的衣服也是十分高檔的。
這著實讓我沒有想到。
韓雨軒在兜里掏了掏,很快就拿出了一部手機。
雖然是按鍵的,但是在這個時代,有手機的人絕對沒幾個,這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怎么說呢,這年頭有錢都未必能買得到手機,除非她的父親身份特殊。
這就讓我感到狐疑了,按理說這樣的學生不會的,她……
顯然不光是我,花容也感到了奇怪。
只有胖廚子,把車停下來之后,點著一支煙,坐在一旁一口一口的抽著,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爸,你出來接我一下,我到了門口了?!表n雨軒并沒有在看我們,而是給她父親打了個電話。
五分鐘后,一個打著黑傘的男人帶著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匆匆的從小區(qū)里走了出來。
老遠的,他們便看到我們這輛車,韓雨軒一下子站起來,哇的一聲哭著跑下了車。
下車后,她對著那一對夫妻嘀嘀咕咕的說著什么。
夫妻兩個人的臉色一會變得難看,一會又變得有些擔憂和緊張。
但很快,那個男人就放開韓雨軒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一到了車前,他很是謙卑的朝著胖廚子鞠躬道謝:“這位先生,很感謝你們把我的女兒送回來,大恩大德,無以回報,這樣吧,您看這天色也晚了,你們在路上怕是也累了?!?p> “你們要是不介意,可到我家去休息休息,我讓保姆給幾位準備晚餐?!?p> 胖廚子掃了一眼中年男人,卻沒有下車的意思:“你這父母怎么當?shù)?,孩子受了那么大的屈辱,虧你們還住在這種豪宅,我是沒有什么興趣再待下去,告辭了?!?p> 說完他開車就要走。
那男人見我們真的要走,急忙說道:“等一下,這位兄弟教訓的是,是我們這些當父母的做的不好,我以后肯定會好好地管這些事情?!?p> “不過幾位確實是我們家的恩人,就隨我的心愿,下車吧?”
花容站起來走過去,對著他說道:“這位老板,不用了,我們真的有急事,這樣吧,等我們回來之后再來拜訪。”
男人顯然是有些失望了,不過他也不是太愛糾纏的人,從兜里取出了一張名片,遞給花容:“您把這名片收下,上面有我的電話號,要是有什么需要,盡管給我打電話?!?p> 我萬萬沒想到,我們這路上救了一個和自己毫無相關的女孩,等我們到了馬呈村,卻因為這一個小小的舉動,救了我們幾個人的命。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接過名片,花容笑著目送他們離開,這才把名片拋給我:“你拿著吧?!?p> “我?”
我有些詫異的看著她,我又沒有手機,拿著這玩意做什么?難不成還真的要有求人家?
花容則笑著說道:“你沒看到嗎?韓雨軒從上了車之后就一直在看你,你可是她心目中的英雄,是她的小哥哥。”
“這名片看上去是給我們的,這是給你的,你以為是這韓老板給我們的,我告訴你,都是因為抱著洋娃娃的韓雨軒?!?p> 一說到洋娃娃三個字,我又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zhàn)。
“不是,媳婦,你聽我解釋,我,我是清白的。”
我尷尬的說了一句,誰料花容聽我喊她媳婦兩個字,過來就扯住我的耳朵,擰了個麻花:“你要是在亂叫,我就把你的耳朵扯下來,聽到了沒有?!?p> 我哪知道她會發(fā)這么大火氣,只覺得耳朵生疼,齜牙咧嘴的,擺著手跟她說再也不敢了。
她這哼哼唧唧的松開了我,重新返回原本的位置。
接下來的路上,我們沒有在遇到任何的阻礙。
最開始,我其實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胖廚子可是做了一件令我膽寒的事情。
原以為那些學生一定會報警,或者是找家長,找我們算賬。
但這一路上再也沒有見到他們。
我太過于疲憊了,加上車子一路的顛簸,沒過多久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一早,我們幾人已經(jīng)離開h市,在高速公路上行進了七個多小時的時間。
花容和胖廚子都會開車,所以他們兩個本打算是倒替著,除了上廁所的時間之外,不打算停車。
可誰能想到,車子開到一個縣城中路的時候,車胎竟然被釘子給扎破了。
胖廚子下車檢查了一下:“不行了,車子走不了了,不過咱們已經(jīng)走了七個小時了,我估摸著咱們已經(jīng)跑出了他們追殺的范圍,要找到咱們也要段時間?!?p>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我不大明白胖廚子的心思。
“花容,你和這臭小子先去找一家賓館住下,我估計咱們這車子要維修起來,一時半會也修不好,正好,咱們開了一路的車也需要休息?!迸謴N子沒有搭理我,轉(zhuǎn)過頭跟花容講述起來。
我想了想也是,在車上睡覺其實特別難受。
尤其是做夢的時候,總能夢到一張柔軟大床。
結果一睡著再一醒來,我就感覺難受的緊。
“好,那我們先去找賓館。”
花容答應下來,帶著我在縣城里轉(zhuǎn)了一會,最后在一家一晚三十五塊錢的賓館門前停下。
這里不要身份證,屬于那種私人賓館,不過里面的環(huán)境不是很好。
剛一進門,一股沖天的霉味,直接就闖入了我的鼻孔。
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huán)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