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遍L世將早餐一樣樣地擺好在桌上,并將剛剛泡好的茶端到了邵應絕面前,“請用膳?!?p> 邵應絕見長世來了,便放下手里的書,打開杯蓋,一股茶的清香撲面而來,不過這茶香,不是他要的碧螺春。
而是···那日的茶。
邵應絕輕輕用杯蓋撩撥開漂浮的茶葉,抿了一口,果然喝了之后,同那日一樣的令人舒服。
像是有一股暖流,按住了他體內(nèi)寒刺。
邵應絕將茶杯放到一邊,內(nèi)心偷笑著,心情也愉悅了不少。
這茶···比碧螺春好喝多了。
長世惶恐不安地盯著邵應絕看,觀察著他喝茶的每一個表情,就怕因為自己偷偷換了茶,王爺會責備她。
好在,王爺喝了之后心情好像不錯。
云意看了看杯中的茶,茶體偏黃,完全不是碧螺春該有的黃綠色,好啊,這個新來的侍女居然敢偷偷換茶,這下王爺總會懲罰她了。
“長離,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換了王爺?shù)牟?!”云意氣洶洶地指著茶杯,沖著長世喊道。
長世聽著云意的語氣兇巴巴的,本能地將自己縮成一團,這樣不管是怎樣她都能免疫。
反正她是這樣想的。
“云意,你以后不用來了?!鄙蹜^有些反感云意自作主張。
“可···可是王爺,您平常不是最討厭別人自作主張嗎?”云意委屈著說道,她不感覺自己做錯了,反倒是這個長離做錯的事情比較大。
“你現(xiàn)在不是···”邵應絕又拿起茶喝了一口,“就在自作主張嗎?”
邵應絕放下茶杯,冷冷地看了一眼云意。
云意被看的毛骨悚然,才知道自己說的太多了,只好立馬閉嘴,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她一股氣跑到自己的房間,靠著墻緩緩地落下了委屈的眼淚,自從那個女的來了之后,王爺好像變了,她以前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
“不行,我得讓她滾出七王府才行?!痹埔夂莺莸匾Ьo牙關(guān),眼里紅紅的,帶著許些恨意。
這樣她又可以像以前一樣待在王爺身邊了。
屋內(nèi),云意走后,又陷入了靜寂,長世一個人站在他旁邊,不知道該說什么。果然自己對于不熟的人不知道該怎么說話。
邵應絕用完膳后,長世將凈手臺端到邵應絕面前,他一連竄的動作都顯得十分的優(yōu)雅,毫不輸于那些從小便被嚴苛教養(yǎng)的大家閨秀。
“王爺就是王爺啊,連吃個早飯都這么麻煩?!遍L世餓的肚子已經(jīng)咕咕的叫了,可是王爺還沒有用完膳,所以她也不能吃東西,就小聲地抱怨道。
“你說什么?”
邵應絕的聽力不知道為什么,從小便很好,所以不管長世說什么,他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這個家伙居然嫌棄他麻煩!
“???”長世嚇得抖了兩抖,她明明說的那么小聲的,怎么還是被他聽見了,“沒···沒···我只是在疑惑,我明明換了茶,您為什么不責備我?”
長世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好換了一個方向來反問邵應絕。
“你這是何茶?”邵應絕懶得和她解釋,便直接用了一個明了的方法讓她知道,他喜歡這個茶。
長世皺了皺眉,疑惑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難道王爺喜歡她種的茶?
“回王爺,這是我自己種的茶?!?p> “哦?”邵應絕感覺到意外,邪魅地笑了笑,想不到這小妖居然還會種茶,而且這茶,居然讓他有種說不清楚地舒適之意。
“以后都給我泡你的茶,早中晚都要?!?p> “???”長世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不由地納悶了一下,“每天都要???”
“有問題嗎?”邵應絕面帶微笑地說道,眼里發(fā)出危險的光芒。
“沒有,沒有?!?p> 長世使勁地揮著雙手,這王爺?shù)男那檎媸钦f變就變,給他泡就給他泡吧,反正她來之前帶了好多茶葉,夠喝他半年了。
用完早膳,白棋上七王府打撈,長世就乘著王爺去見白棋這個空隙,偷偷跑到廚房拿了兩個肉包子,回到了她的小屋去。
“不夜,你餓了嗎?我拿了肉包子來?!遍L世悄咪咪地把門關(guān)上,小聲沖著屋內(nèi)喊道。
她這個樣子,反倒像是一只老鼠了。
“姐!”聽到長世的聲音,不夜興奮地從長世給他挖的洞里面跑出來,飛撲著變成人形,跳到長世面前,“很累吧?”
“還好還好,習慣了就好?!遍L世將一個包子遞給不夜之后,就大口地吃自己的包子,又是沒兩口就吃光了。
不夜有些嫌棄地替長世擦了擦嘴,溫柔地說道:“姐,你個姑娘家吃相能不能好一點?”
“沒事,吃東西的時候要這么淑女干嘛,像王爺吃個早膳都這么麻煩???”長世不敢在邵應絕面前大聲抱怨,就在不夜面前毫無禁忌,“再說了這里又沒有外人?!?p> “給,我的包子也給你吃?!辈灰箤櫮绲乜粗L世,將自己手里的包子也給了她,“我們老鼠白天是不餓的?!?p> “你確定?”長世狐疑地看了看不夜,老鼠雖然白天睡覺,但是怎么可能不餓,她以前睡覺地時候好幾次都餓醒過了。
“我現(xiàn)在都吃不下,給你吧?!辈灰固袅艘幌旅?,輕笑一聲,沒想到這個小貓咪想的還挺多。
“那我吃了?!?p> 長世開心地接過肉包,說實話,她一個包子還真不夠。
······
竹林邊,涼亭里,兩個男子對坐著正下著棋。
不過,他們表面上在下棋,其實是在講別的事情。
“師傅說,你需要去一趟無因山?!卑灼逡贿厰[著棋,一邊說道。
“無因山?”邵應絕將一顆黑棋放到對應的位置上,他貌似從來沒聽過這個地名,“無因山是在哪里?”
“魔界旁邊,也在因果池邊,昨日你的卦象很詭異,師傅說你需要親自去一趟才能知道卦象的意思?!?p> “哦,對了,你的命定之人呢?”白棋看了看邵應絕旁邊,卻沒發(fā)現(xiàn)前幾日的那個命定之人,“那日只是遠遠地看了幾眼,我還沒有見過她的樣子呢?!?p> 邵應絕聽道白棋問起她,環(huán)顧四周,卻沒有發(fā)現(xiàn)長世。
“嘖?!鄙蹜^有些不悅,作為他的侍女,她居然敢不在,“楮泯,你去叫長世來?!?p> “是,王爺?!?p> 白棋看著楮泯離開的背影,他倒有些期望看到這個能救邵應絕的人。
“她叫長世嗎?名字還挺好聽,倒與你的名字相稱?!?p> “是嗎?不過在外人面前,我喚她長離,這樣也可以保護她一點?!鄙蹜^若無其事地說道,手里拿著還未下的棋子,似是思考。
“哦對了,師傅還在紫星盤中看到,宮中有妖物?!卑灼逵窒肫鹆藥煾抵罢f的話,便補充道,“是沖著你體內(nèi)的內(nèi)丹來的?!?p> “呵?!鄙蹜^嘲笑著嘆氣,有太多人是因為他體內(nèi)的內(nèi)丹而來的。
又有多少人不是呢?
······
“長世姑娘?”楮泯禮貌地敲了敲長世的房門,此時不夜正和長世說笑。
“哎!”長世嚇得趕緊停住了談話,并示意不夜停下來,她可不能讓楮泯發(fā)覺她屋內(nèi)有別人,“楮泯兄有什么事嗎?”
楮泯好像聽到了男聲,但是也沒有說出來,而是將王爺?shù)氖赂嬖V了她。
“哦,我這就來!”長世提高了音量,為的是掩蓋不夜的聲音。
“哎,我現(xiàn)在去忙了,你自己一個人玩哦?!遍L世輕聲地交代不夜說道,像是一個大人交代小孩子不要闖禍一樣。
“放心,我可乖了?!北灰粋€比自己小的小姑娘這么交代,不夜不免有些別扭。
看不夜沒問題后,滿意地點了點頭,長世便開了一條咪咪縫,從門縫中擠出去,這樣楮泯就看不到不夜了。
她隨楮泯走著,快要到?jīng)鐾r,一副美好的畫面映入她的眼簾。
兩位英俊的男子對弈著,動作悠然,氣質(zhì)高雅,一陣清風印著花香吹過,又為他們的氣氛點了一抹亮色。
“王爺···您找我?”長世感覺自己又做錯事了,按照平時一樣將自己團成一團。
“閉月羞花,楚楚動人?!卑灼灞婚L世的容貌驚艷到,不由的夸贊起來,“邵兄,好福氣啊?!?p> “白兄,你別這么夸她,她會驕傲,到時候我旁邊就變成個老太婆了?!?p> 長世氣鼓鼓瞪著邵應絕看,她一個不老的妖怪,怎么可能變成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