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正好,不知不覺的,已經(jīng)一個時辰過去了。
云意在門外焦躁地等待著,按理說這毒藥應該也是時候發(fā)作了。
突然,趙啟感覺到肚子在劇烈的作痛,連著捂緊肚子,面色發(fā)白,他隱忍得可見脖子上的青筋,手里的茶杯也不小心被他摔倒了地上。
見狀,長世急忙上前扶住他。
“趙公子,你沒事吧?”
邵應絕從容地放下手中的杯子,對著府內(nèi)其他的下人說道:“去請大夫?!?p> 小廝聽見命令,慌忙地跑去找大夫,對于他一個小廝來說,哪見過這樣的場面,自然是手忙腳亂的。
云意看見藥效發(fā)作了,自得而笑,推門而進,沖著長世就喊道:
“好啊你個長離,居然趕在杯中下毒!”
“下毒?我沒有???”長世無辜地看向王爺,來表示她沒有下毒。
“這趙公子都這樣了,你還狡辯!”云意不依不饒地繼續(xù)說道,“昨日是你最后一個離開廚房的,還將門鎖了,自此之后都沒有人進去過,你還敢說沒有?”
昨日?原來叫她鎖門是在這里等著她呀。
“王爺,您可要替趙公子做主呀!要不是趙公子這一來,中毒的人可是您呀?!?p> “我不相信長離姑娘會做出此等下作的事情?!壁w啟很疼地縮在角落,但是他一聽到這個侍女在誣陷長離姑娘,不覺有些不忿,盡管虛弱還是要替長離說話。
“云意,你怎么就確定趙公子是中毒了?”邵應絕喝著茶,深沉的眼里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王爺這話在理。”長世附和道。
“我...我這...這也是...猜測?!?p> “等大夫來了不就知道了?”長世說道。
她本來就沒有下毒,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才不怕什么大夫呢!
云意惡狠狠地瞪著長世,心想著她能得意的時間也不多了,現(xiàn)在就讓她得意一下吧。
“等就等。”
大夫一聽說是七王府出事了,匆匆忙忙拿著藥箱子就隨小廝來到了正殿之內(nèi),可別是王爺出事了。
“王爺,大夫帶到了?!?p> 大夫看向王爺,又隨著王爺?shù)氖謩?,看向了縮在角落里面的人。
大夫松了口氣,原來不是王爺呀。
他走到趙啟面前蹲下,將他的手拿出來把脈。
趙啟看著大夫眉頭緊縮,有些擔心,可別是什么大病才好。
大夫看趙啟脈象平穩(wěn),不像是有什么大事的樣子,可是他抖動的樣子也不像是什么事都沒有。
“敢問公子近幾日可否食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他喝了那杯茶!”云意立馬跳出來說道,又看向站在一旁的長世,眼里透露的興奮的光芒。
長離,看你還能得意到什么時候
“大夫你看看,這杯子里面是不是有毒?!痹埔饫^續(xù)補充道,將剛剛趙啟摔碎的杯子撿了起來遞給他。
大夫看向杯子,想著那公子的脈象不像是中毒。但是還是試一下為好,免的有他沒見過奇毒。
他從藥箱內(nèi)拿出銀針,放進遺留的茶渣內(nèi)。
可是等了一會兒,銀針也沒有變黑。
“王爺,杯中沒毒。”
長世聳肩一笑,她就說嘛,她怎么可能下毒。
“怎么可能?”云意不相信的往后一退,她昨晚明明就在杯子里涂毒了呀!
“至于這位公子,我想應該是吃壞了什么東西,才會腹痛,等過幾個時辰就會好了。”大夫淡定地說道,既然脈象平穩(wěn),就沒有事了。
“真的嗎?”趙啟擔心地抓著大夫的衣袖問道,他還是要再確定一遍才放心。
大夫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就是一般的肚子痛還鬧出這樣的事情,估計他呀,也是嬌生慣養(yǎng)的公子哥。
“對,公子你這就是腹瀉,現(xiàn)下耽誤之急的,還是去茅房吧。”
說完,大夫拿起藥箱就跟著小廝去拿診金了。
趙啟聽大夫說的,瞬間紅了臉,尷尬地說道:“王爺,那我就不打擾您了?!?p> 語畢,同小廝一齊跑出了王府。
“哼!我就說不關我的事?!?p> “你!”
云意綠著臉指著長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周圍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明明將一切都準備好了。
“云意,本王記得,廚房的備用鑰匙是交給你保管的吧?”
這是邵應絕突然開口,打破了沉寂。
云意恐慌著不敢看王爺,怕自己要是對上王爺?shù)难劬驮僖舱f不出話了。
“...我前幾日...不小心掉了...”
“哦?那看來是別有一心的人撿到了?!鄙蹜^繼續(xù)凜冽地看著云意,他總感覺是云意做的鬼。
居然敢在他面前搬弄是非,膽子不小啊。
“算了,你下去做事吧,長離你留下?!?p> 邵應絕揮手叫云意離開,這個云意留著還有用,要對付她,也不急于這一時。
“是,王爺?!痹埔鈿鈶嵉氐闪碎L世一眼,轉身就走。
她要再去廚房檢查一遍。
待云意走后,邵應絕便對長世說道:
“準備一下,一個時辰后門上馬車?!?p> 長世長舒一口氣,她還以為是王爺要教訓她呢,原來是這個事情呀。
“好的,王爺?!?p> 長世將茶杯碎漬整理干凈后,便回了屋。
這時候了,長一和不夜還在睡大覺。
“快起床!一個時辰之后就要出發(fā)啦!”長世打算大喊著叫醒他們。
效果顯然,不夜被這一大叫給驚醒了,一個跟頭坐了起來,迷迷糊糊地看著長世,眼里似乎還有一絲怨氣。
長一打了一個帶有困意的哈欠,慵懶地跳到了長世的懷里。
長一因為身體原因,一整天要睡好久。
“長一,你等會兒到馬車上再睡嘛,我還要整理東西?!?p> “你一只妖要準備什么?”長一鄙棄地從下而上看著長世,來人界久了連自己是妖都給忘了。
“對哦!那不夜你在干什么?”
隨著長世的聲音,長一看向了那個小洞,里面扔出來了許多大包小包的東西。
“這一路肯定舟車勞頓,糧食我總要備足呀!”不夜叼著一口包子從洞里面爬了出來,夸耀著說道,“我想的周到吧?”
長世和長一都無語地看著那比拳頭還要小的包裹,一臉的黑線。
“拜托,你覺得王爺會苛帶自己嗎?再說了,你這么一點東西,連我兩口都沒有?!?p> 不夜看了一眼比自己還大的包裹,他覺得挺多的呀?連兩口都沒有嗎?
“有道理,那我把它們藏深一點,回來還可以吃?!?p> 二話不說,不夜又將這些東西推到洞里面,忙完之后,又是滿頭大汗。
“這天,可真熱?!辈灰箍恐鴫聛?,一摸就是一把汗,“這到外面去,肯定能熱死人?!?p> “那要不要我把你的毛給剃了?”
不夜想到自己毛沒了之后光禿禿的身子,連忙搖著頭,一臉的拒絕。
“好了,不逗你了,我專門背了個布袋,用來裝你們的,你快點進來,王爺還不知道你的存在,小心點別被發(fā)現(xiàn)了?!遍L世指了指自己腰間的布袋,不大不小,剛好夠長一和不夜擠一擠。
不夜順著衣服爬到了布袋里面,說實話還挺舒服的。
“舒服吧,我挑了好久的呢!”長世炫耀道,“好好坐好,我要出發(fā)了?!?p> 清幽
楚瑤站在洞口前,擔心地看著里面。
“你也別太擔心那孩子了?!?p> 楚蕭從她身后走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想安慰安慰自己的妹妹。
“那孩子突然就不愿意說話,整日都將自己關在里面,我怕她有什么想不開的事?!背師o奈地嘆了口氣,“要是靈溪妹妹還在的話就好了?!?p> “好了,你別多想了,等會兒冥修和云破要來,你去準備準備?!?p> 楚瑤看了眼哥哥,將眼角還未留下的眼淚擦拭去,在客人面前還是不能失了禮數(shù)。
“我知道了?!?p> 楚蕭站在原地,看著楚瑤離去的背影,也是十分的心疼。
自己還是一個孩子,突然要擔當大人要做的事情,那份沉重也只有她自己會懂。
“楚族長,天界的兩位仙君已在殿內(nèi)等您了?!币恢恍∝堁軄?,將冥修和云破已經(jīng)到了的消息告訴了楚蕭。
“我知道了?!背捰挚戳艘谎鄱纯谠匐x開。
希望那孩子早日走出來吧。
大殿之內(nèi),還保留著靈溪當年最愛的模樣。
清澈的小溪縈繞在大殿周圍,水光波紋倒映在四周的玻壁之上,幻影幻現(xiàn),直沁人心。
楚蕭從門口走進,禮貌地向著他們問好。
“冥修兄,云破兄,許久未見,近日可好?”
“楚蕭兄,我們這次來是想拜托您一件事?!痹破普f道。
“哦?什么事?如若楚某能幫的上忙,一定盡力?!?p> 楚蕭坐到位子上,也請他們坐了下來。
“靈溪的內(nèi)丹,我們想要尋回來?!?p> 楚蕭見云破這么說,有些震驚,二十年都沒有找到,現(xiàn)在怎么可能那么輕易拿回來。
“你們是說...靈溪的內(nèi)丹出世,會造成大亂?”
聽云破完整地敘述了一遍,楚蕭心里也大概清楚了。
“我們需要您借給我們昆靈瓶?!痹S久未開口的冥修突然開了口,直接將他們來的目的說了出來,“靈溪的內(nèi)丹若找到了,也只有昆靈瓶能隱蔽它的氣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