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痹掠↑c頭,此刻的他因為之前的吞吐與呼吸,渾身都晶瑩發(fā)光,雙眸神采奕奕。
只見他上前,雙手抓住中央大鼎的鼎蓋,輕輕一掀就將其掀開,而后以左手撐住的鼎沿為借力點,縱身一躍就翻進了大鼎中。
“哐嘡!”
隨著月印的雙手收回,就聽一聲金屬撞擊的沉悶巨響,鼎蓋重新蓋下,震得空氣都在轟鳴。
見到這一幕,章迢陽雖早有心里準備,知道月印生而不凡,但還是被震撼了一把。
因為,打開過鼎蓋的他清楚地知道這鼎蓋有多么的沉重,足有萬斤。
別說是單純的靠身體的力量,就是依靠“勢”去加持,也少有同齡的人能做到。
而且,看他的樣子,顯得很是輕松,恐怕這萬斤重物還不是他的力量上限。
與此同時,隨著月印進入了鼎中,那座大鼎開始震動,散發(fā)出陣陣明滅不定的光華,像是在呼吸一般,每一次都會“吞沒”數(shù)量巨大的彌漫在空地上的淡淡的霧靄。
同一時間,大鼎下的燃燒的火焰也開始吸收星輝落下時引動的天地靈氣,令其火勢旺了起來,竟將大鼎漸漸籠罩。
此刻,月印所在的大鼎內(nèi)的景象與那三個孩童截然不同不同,沒有什么平靜的浩瀚如海的鼎液,也沒有什么寬廣的空間,也沒有什么禪聲響起。
有的只是原始的、尋常的鼎內(nèi)景象,像是真的就在燒水的大鼎中一樣,很是恐怖。
很快地,月印就沉入鼎液中,僅在一瞬間,他所著衣物就被鼎液所溶解,而隨著衣物的溶解,各色的生物之血頓時泛起數(shù)不清的氣泡,將月印包圍。
且有一道道絢麗的光華在流轉(zhuǎn),這是生物之血當中蘊含的神性轉(zhuǎn)化而成的神曦。
若是一般人經(jīng)歷這樣的洗禮,先不說能不能活下去,就是想呼吸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而即便能夠呼吸,有著長輩的庇護之法,其結(jié)局也不會差太多。
因為,鼎液會不斷地自孩童的孔進入體內(nèi),如同進行著沖刷,好似被針穿,好比裂骨與絞肉一般。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激烈刺激,一般的孩子怎能承受。
不過這對月印而言,并非難事,畢竟數(shù)次的洗禮已經(jīng)積累了不少的經(jīng)驗。
更何況他的身體極為特別,生而不凡,那溫度極高的鼎液溫度,那暴躁刺激的生物之血,那藥材本身的強烈刺激,都無法給月印什么太大的傷害。
這一刻,他自主引動那些生物之血,讓全身毛孔吸收那一道道絢麗的光華,同時他也按著吞吐與呼吸淡淡的霧靄的韻律,在吞吐著那些泛起的數(shù)不清的氣泡內(nèi)的氣體。
此刻,月印寶相莊嚴,渾身散發(fā)的晶瑩亮光與那一道道絢麗的光華不斷交替,沉浸在一種奇異的境地中。
他感覺到了一道道光輝沖進了他的身體,在他的血肉中不斷地游走,同時他也能感覺到自身的血肉在吸收那些與自身晶瑩亮光所交替的神曦。
隨著月印吞吐與呼吸節(jié)奏趨于平衡后,他全身毛孔舒張了起來,騰起了細小的光點,在體內(nèi)生成了他自己的神性,凝聚出了他自己的神曦。
下一刻,他渾身開始噴薄神曦,光點一粒又一粒,密密麻麻,而后引動那一道道絢麗的光華入體,化成一縷又一縷光輝,加速自身血肉對生物之血的神曦的吸收與轉(zhuǎn)化。
也就在這時,伴著生物之血散發(fā)的神曦越來越多,只見無數(shù)幼羬羊從內(nèi)鼎壁上躍下,不斷咆哮。
它們不是很大,只有一粒光點般大小,但架不住量多,凝聚在同一處時光芒璀璨奪目,而后皆沖著月印嘶吼,甚至有不少已經(jīng)沖向月印。
“當!”、“當!”……
見此,月印在鼎液中沉沉浮浮間抬手反擊,巨大的力量將沖過來的幼羬羊光粒推向內(nèi)鼎壁,頓時發(fā)出了一連串的撞擊聲。
“咩!”
撞的七葷八素的幼羬羊光粒抖了抖頭,從內(nèi)鼎壁上重新躍下,同聲嘶吼間再次沖向月印。
然而這一次還未等月印出手,大鼎突兀間一陣抖動,緊接內(nèi)鼎壁上的圖案騰起莫名的電芒,將那全部的幼羬羊光粒連成一串,而后化為一道巨大的神曦光束。
頃刻間,那道巨大的神曦光束就自月印的舒張的毛孔中沖入其體內(nèi),于一瞬間他就感覺到了難以言喻的痛楚。
這是以前數(shù)次洗禮從未發(fā)生過的事情!
這一刻,月印感覺體內(nèi)翻江倒海,因為那道巨大的神曦光束在沖進他的體內(nèi)后,就分化萬千,向著他的全身霸道而凌厲地沖擊而去。
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其臟腑近乎裂開,其骨頭近乎崩斷,最經(jīng)脈近乎斷裂。
哇的一下,月印就噴出一口濃郁的血團,打斷了吞吐與呼吸的節(jié)奏。
同一時間,大量的鼎液也從他的口中倒灌而進,極端的高溫令他差點窒息。
不過很快地,月印就忍著劇痛與不適緩了過來,重新吞吐與呼吸了起來,并同時將自身噴薄的神曦內(nèi)斂,去修復與維持體內(nèi)的正常運轉(zhuǎn)。
這也就是他生而不凡,不然的話,換做其他的孩童,在這樣的變故之下,絕對會斷了生機,丟了性命。
“咦,有什么東西撞了我一下?”就在這時,閉眼修復自身的月印忽然感覺到有什么固體碰撞了一下他,心中頓時生出了疑惑。
畢竟,余無羨調(diào)配鼎液的時候,他就在一旁觀看,自然清楚鼎液中是不可能有固體東西存在的。
但是,那種觸感不似有假,畢竟眼睛也許會欺騙人,但肢體感官是無法騙人的。
下一刻,月印將自身的神曦包裹住雙眼后,就睜開了眼睛。
在大背景是暗紅色的大鼎內(nèi),他吃驚的發(fā)現(xiàn)在其身前一掌之處,不知何時竟然懸浮著一顆蓮子。
它的體型比一般的蓮子大,黑的透亮,像是烏玉雕琢而成,隨著鼎液的浸泡而流轉(zhuǎn)出迷蒙的光彩。
“這是族長爺爺放進來的嗎?”月印此時在心中暗想。
在他看來,只有這一種可能了,畢竟他不覺得那個名叫章迢陽的大叔能在無聲無息間將這樣的一個固體放進大鼎內(nèi)。
更何況,他雖然沒見過這種蓮子,但從它能在鼎液中保持自己的形態(tài)來看,定然不凡,絕對是珍貴的東西。
他可不相信外人會無緣無故給他這樣的一顆蓮子。
思及于此,月印便伸手將那顆蓮子抓了過來,而后放入口中咀嚼、吞咽。
一時間,他感覺自己像是在吃一個脆玉,又像是在吃一塊堅冰。
同時隨著蓮子被咬碎,月印感到嘴內(nèi)有清涼的氣體四溢,像是某種液化的神曦,低眼看時可以看到嘴處有絢爛無比的光華在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