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天泰看向她,目光里有些柔軟,“為什么幫她,因為那個賣面的老板娘可憐嗎?”
“并沒有,只是覺得那個男人礙眼而已?!卑踩翳さ哪樕行├洹?p> 喬天泰并沒有再繼續(xù)追問下去,似乎她幫助所有的人,都是出于自己的原因,當年幫那個小女傭,是因為她覺得她總是哭喪著臉礙眼,趕走校園施暴的少年是因為擋了她的路,而今天她要幫那個面攤的老板娘,真的只是看那個男人礙眼嗎?
安若瑜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臉上,忽然覺得被他盯著的側(cè)臉火辣辣的,心也不由得猛跳了幾下。
“你老盯著我做什么?”話一出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矯情。
“長得美,看不夠啊?!?p> “本小姐一直都是這么美。”安若瑜白了他一眼,繼續(xù)開車。
“不過說老實話,你是真的單純的因為那個男人礙眼嗎?還是想幫那個女人?”
“有什么不同嗎?”不管怎么樣,事情的結(jié)果不都是一樣的嗎?
“當然不同,如果你是因為那個男人礙了你的眼,那說明你是個霸道又自私的人,如果想幫那個女人,說明你善良又有正義感?!眴烫焯┱J真的看向她,等待著她的答案。
“前者!”安若瑜想都沒想地答道。
喬天泰向后靠了靠,舒展了一下四肢,似是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你這個人還真是奇怪,換作是別人,就算真的是第一個原因,也會粉飾成第二個?!?p> 安若瑜嗤之以鼻:“所以剛才你上前去阻攔男人施暴,是因為內(nèi)心的善良和正義感?”
喬天泰笑了,“你真不知道我是為什么那么做嗎?”
她怎么會知道他因為什么?不過照他的理論來說,應該是后者了。
“難道你真的是因為第二個原因才出手幫忙的嗎?”他如果能那么善良,為什么不肯放過她呢。
喬天泰笑容更大了,黑色的瞳仁如同寶石般深不見底,“其實這兩個都不是我上去幫忙的原因,我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你。”
安若瑜訝異地看了看他,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說,難道他神通廣大到知道小玉面攤的老板娘與唐小歐的關系?不過她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他應該不可能知道,因為她連唐小歐都不曾介紹給他認識過。
“因為我知道,如果我不上前,下一秒上去的那個人肯定是你。”
正在心中暗自鄙視他故弄率虛的安若瑜,很突然地被他的話擊中,心臟不由得停跳了一拍,他說得沒有錯,如果不是他站出來,那么過去阻止那個惡魔繼續(xù)施暴的人一定是她。
“我就知道,你早就看那個男人礙眼了,所以當然要為自己的女人掃清眼前的障礙了。”他話講得含情脈脈,安若瑜明知道很可能不是真的,卻管不住心跳在默默地加快。
她刻意虎起一張臉,讓自己看上去更加冷淡,“你不知道,我覺得最礙眼的人是你嗎?為什么你不能為我掃清?”
“不可能,收起你的異想天開吧。”喬天泰堅決地否定了她,趁著她換檔的空,將她的手拉住,與她十指交握。
第二天,在喬天泰的堅持下,兩個人還是一起出發(fā)了,依然是安若瑜開了車,一身休閑裝扮的她,看起來了似乎更加活力四射了。
喬天泰坐在車上,揉了揉眉心,顯得有些疲憊,他把一天的工作,全部放在上午做完,就是為了陪著安若瑜來收拾一個讓她覺得礙眼了的混蛋男人。
“說說你的計劃!”
安若瑜向后座指了指,說道:“沒什么特別的計劃,犧牲一些不喜歡的包和首飾就能擺平了。”
喬天泰看了看后座上擺著的一個愛瑪仕的包包,看樣子包包里還放了一些貴重的首飾,卻依然不明白她說的計劃是什么。
“這就是你的計劃?你要把這些東西送給那位面攤老板娘嗎?我還以為你有什么辦法對付那個男人?!?p> 安家大小姐的東西,哪一件不是精品,就算她不喜歡,便是價格卻相當可觀的,她不會是想用這些東西去撫慰那個受虐女人的心靈吧?
很快安若瑜便否定了他的想法,“當然不是,送東西給那位老板娘,那不就等于送到那個男人的手中了嗎?”
“那你到底想怎么做?需要我做什么嗎?”喬天泰不解。
“山人自有妙計,你就只需要坐在那里安心吃面就好。”看著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喬天泰更加好奇。
很快車子又停在了昨天同樣的位置,面攤前面依然有很多顧客,安若瑜朝著裴小玉望去,她的臉上又多了幾塊新傷,果然那個男人回去之后又打她了。
安若瑜率先下了車,剛想朝面攤走,卻被喬天泰喊住:“小瑜等一下,后面的車窗還沒有關。”
不知道何時,她將后座的車窗開了一個拳頭大的縫隙。
安若瑜淡淡地回頭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說完她鎖上車門直朝小玉面攤而去。
喬天泰瞬間便明白了什么,他迅速地趕上她,想問她什么,她卻已經(jīng)開始點面了,“兩碗涼面,一碗不放辣?!?p> 裴小玉聽到她的聲音猛地抬起頭來,當她看到喬天泰,立刻露出了親切的笑容,“終于等到你們小兩口了,我今天特意留了兩個蛋給你們,稍等面馬上就好?!?p> “我們不是夫妻?!卑踩翳そ忉尩馈?p> 裴小玉滿臉堆笑,看到這樣漂亮的一對年輕人,總會讓人覺得心情不錯,“那是我誤會啦,不過你們兩還真有夫妻相呢。”
安若瑜側(cè)過頭,看了看一旁的喬天泰,他正一臉復雜,若有所思的樣子,仿佛跟本沒有注意到她們的對話,莫名失落感油然而生。
面好了,兩人各端了一碗,喬天泰拉著她走到最遠的一個凳子旁坐下,問道:“你所謂的計劃是不是有點過了?”
安若瑜沒想到他這么快就猜到了她的計劃,淡淡地答道:“過嗎?你沒看到那位阿姨的臉上又多出的新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