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剛?cè)胪醺蠼直阃A讼聛?,隨后便傳來陣陣嘈雜聲。
車廂內(nèi),王玉麟也即刻醒來,接著渾身傳來一股酸痛的感覺,言出法隨后續(xù)的反噬看來還未完全消除,
然后定眼下望,發(fā)現(xiàn)身旁的女孩不知何時倚到了自己的懷里,長長的睫毛將好看的桃花眼遮住,她呼吸平穩(wěn),睡的很是香甜,
王玉麟輕輕的捏了捏女孩精致的耳垂,在她耳邊小聲呼喚道:
“小魚兒,別睡了,到家了?!?p> 但女孩明顯不想起來,哼哼唧唧了一會兒就又睡了過去,對此,王玉麟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看來今天她真的累了,于是取出一條薄毯披在了她的身上,而后輕輕的摟住女孩肩膀?qū)⑺囊锌吭谲噹裕?p> 王玉麟望著近在咫尺的女孩,心中沒來由的傳來一陣躁動,魚幼佳精致絕倫的臉龐完美無缺的展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雖說好看的桃花眼此刻無法欣賞,但女孩高挺的鼻梁與微啟的紅唇對他來說也是致命的誘惑,
王玉麟條件反射般的俯身在女孩的俏臉上輕啄了一下,然后趕忙與女孩拉開了距離...
不行,得趕緊出去吹吹風,待在這里太容易讓人犯罪了,王玉麟強忍著內(nèi)心的躁動,以極大的毅力拉開了車簾,清涼地晚風襲來,吹擾起他的鬢發(fā),回身望了望還在熟睡的女孩,長舒了一口氣,于是跨步向車外走去,
漆黑的車廂中,魚幼佳雙手緊緊的攥著昂貴的琉裙,白皙的額頭上不知何時也滲出了許許多多的細密汗珠,潔白的頸脖上和精致的臉頰上也都渲起了幾點紅暈,
不過,這一切都好像沒被人發(fā)現(xiàn)似的...
......
王玉麟踏下馬車后,舒緩了下酸痛的腰身,繼而望向被火光映的通紅的街道,此刻整個王府大街警戒森嚴,
這時,一名身著暗金色勁裝的中年男人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世子,王爺和刺史大人在北邊的茶亭等您?!?p> 中年男人說完后抱便拳離去,王玉麟也對其作了一揖,然后轉(zhuǎn)頭望向車架上的阿三,
“阿三,你先帶著語冰她們回府,我先去見一下我爹,稍后回來,如若她們問起的話你就實話告訴她們即可?!?p> 馬車架上的阿三點了點頭,然后抽出馬鞭,
“駕!”
望著遠處揚長而去的馬車,王玉麟長舒一口氣,繼而轉(zhuǎn)身向北面一處開闊的空地走去。
......
一入亭內(nèi),便感覺一股暖風襲來,石桌上擺著三杯還冒著白氣的茶杯,清茶的香氣隨即撲鼻而來,攪動著這獨特的一方天地,他隨即坐了下來,端起面前的茶杯吹了吹。
但還沒等王玉麟坐下來喝上一口熱茶,就看到幾道身影從慕色里走了出來,
為首的中年男人一身暗紅色勁裝,袖口與衣領(lǐng)處全都鑲嵌著金絲邊,胸口與左繡上都紋著金絲蛟龍,男人身形高大,走路虎虎生風,大開大合,一看就是練武好手,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幽暗深邃的冰眸子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正統(tǒng)的國字臉則給人一種刻板嚴肅的感覺,純純的一個行走的男性荷爾蒙,顯得他與此方寂寥灰色的天地格格不入。
再看男人的身旁,則是一席暗紅官衣,書生相貌的中年男人,遠看這中年男人,
噢,原來是王刺史啊,那就不用介紹了,平平無奇。
而他們兩人身后則跟著一名身著黑金色勁裝男人,這人就是先前王玉麟見到的那位。
轉(zhuǎn)眼間三人就已入了亭內(nèi),王玉麟放下手中的茶杯,向三人作揖行禮,并笑著開口說道:
“伯父,晚上好啊,大晚上的咋還不睡呢?”
中年男人也是呵呵一笑,與王刺史一同坐在了石桌旁的椅子上,而后端起熱茶笑瞇瞇的望向王玉麟,
“你說我們大晚上的為啥不睡覺,還不是被你這臭小子給攪和的不得安寧?!?p> “天地良心,誰知道那群賊人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在四方城行兇,所以要怪就怪我爹?!?p> 一旁的王刺史一聽這話頓時不干了,連忙放下茶杯,反駁道:
“這事兒怎么能怪我呢?我又不是那些賊人肚里的蛔蟲,怎么可能將他們的行動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您可是儒家第二境強者,這四方城有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您的法眼,老王同志,你最近有些松懈了啊,是不是花酒喝多了修為都退步了啊?!蓖跤聍胄χf完后還不忘喝口茶潤潤嗓子。
“行了,小兔崽子,你爹和你娘知道你們遇襲了差點沒被嚇死,有你這么損你老子的嗎?”一旁的中年男人拍了拍王玉麟的肩膀,笑罵道。
而另一邊的王刺史也是笑著抿了口熱茶,接過中年男人的話,說道:
“被這臭小子編排慣了,不過你小子可以啊,在入道強者手中撐了那么久,最近修為又漲了一大截吧?!?p> 王玉麟聽完后卻搖搖頭,接著望向兩人,開口詢問道:
“先不說這個了,那幾個賊人抓住了沒有,我還有些事兒想問他們呢?!?p> 但面前的兩人卻沒聽見一般,只是在自顧自的喝著熱茶,王玉麟見到兩人這番樣子后也頓時明白了過來。
“不是吧,不是吧,名震天下的雍王爺和大名鼎鼎的青州刺史,居然連幾個小小的武夫都抓不???”
但這兩人依然一副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又抿了口熱茶后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跑了兩個,死了兩個,剩下的兩個現(xiàn)在也是半死不活了,不過也問出了點東西了?!?p> 一旁的王胤文也開口說道:“本來已將他們包圍了,誰知為首的兩人身上居然有一件地級法器,這才讓他們溜了?!?p> “地級法器?莫非是一件黑色幕布?”
王玉麟聽完兩人的敘述后猛然想起他們遇襲時,遮蔽天空的哪件黑色幕布,隨即也是一陣懊惱,大意了。
在天元中央,法器一般分為四種,即為天、地、玄、黃,這四種法器其中以天級法器最為珍貴,但天極法器極度稀缺,這么多年王玉麟還沒見過天級法器,就連地級法器也是沒見過幾件,玄級和黃級倒是挺常見的。
看來那兩人的來頭不小啊,就是不知道他們身后的那人是個什么身份了,王玉麟在心中默默想著。
“嗷,對了,他們所說的那份名單是怎么一回事?”王玉麟拍了拍腦袋接著發(fā)問道。
王刺史抿了口茶,緩緩說道,
“唉,我也直接告與你吧,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其實朝廷這么多年來一直都財政赤字,而各地賦稅也已經(jīng)到了極限,而且如若再往上征加賦稅恐怕就會引起民變,再加上這幾年災(zāi)禍橫行,導致流民遍地,各地賑災(zāi)銀兩也頻頻告急,朝廷入不敷出,國庫空虛,而你催伯父主管吏部和戶部,整天都忙于賑災(zāi)濟糧,但國庫空虛,各地稅款遲遲收不上來,因而開源不行就只能節(jié)流了?!?p> “所以?”
“所以他就在京查之際,擬了份名單,這份明單中大部分都是些承蒙祖上蔭庇之人,還有一些在軍中吃空餉的官員,但也有人懷疑他想借此排除異己,想要拉開黨爭序幕,更甚者也有不少人想利用這份名單為自己牟利。因而現(xiàn)在朝廷局勢風云叵測,多事之秋?!?p> “那為何不將這份名單直接公之于眾呢?”王玉麟好奇的詢問道。
這時一旁的中年男人,也就是朱世平的父親,大燕唯一一位實權(quán)親王雍王爺也開口道:
“小子,你還年輕,不懂什么是大勢,什么是朝堂,這件事情極為復雜,但可以預見,很快整個大燕從上到下馬上就要刮起一場巨大的風暴了?!?p> 王玉麟聽完后也不在說什么了,朝堂上的事情他是半點都不想觸碰,也不是說他害怕什么的,只是單純的覺的心煩,人干嘛要給自己找不快呢?
......
幾人又交談了幾句,雍王爺就和身后那名黑色勁裝男人先行離開了,只留下王玉麟父子兩人,
王玉麟看向自己的便宜老爹,于是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熱氣,開口說道:
“父親,您剛才應(yīng)該還有所隱瞞吧?”
后者也是點了點頭,接著開口道:“你對那兩個逃走的人怎么看”
“我與他們交談不多,只知道他們倆與其他人并不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目的也不相同?!?p> “哦?繼續(xù)說”
“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通過控制住語冰,繼而得到崔伯父手中的那份名單,以此來達到他們那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從他們的語句中也可以推測出,他們所圖謀的恐怕也不單單是大燕一國?!?p> 王胤文聽完后眼神微動,目光閃爍,繼而也只能嘆了嘆氣,然后望向庭院外稀疏的植被,直起身子朝亭外走去,
“唉,多事之秋啊,只希望這場變革不要波及更多的人吧?!?p> 接著轉(zhuǎn)過身望向王玉麟,又說道:“對了,有人來找你了,我就先回府了,你也不要在外面待太久了?!?p>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清晰的傳到了王玉麟的耳邊,還沒等王玉麟反應(yīng)過來,王刺史身上青光顯現(xiàn),隨即消逝在夜色當中。
對此王玉麟也只能聳聳肩,撇撇嘴,而后為自己重新倒了杯熱茶回,想著今天一天所發(fā)生的事情。
......
明月高照,月明星稀,王玉麟倚在粗壯的實心木柱旁喝著熱茶,賞著月色,想著事情。
不一會兒,一股獨特的清香從遠方飄飄而來,這股香味難以言述,但卻讓人只覺心曠神怡,心念通達。
這時遠方也傳來一名女子陣陣朗讀聲,由遠及近,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相交歡,醉后各分散
永結(jié)無情游,相期邈云漢?!?p> 而所朗誦的詩詞正是王玉麟先前剽竊李大詩人的那首《月下獨酌》,隨著最后一句的結(jié)束,一道人影也隨即映入了王玉麟的眼簾。
“怎樣,我將你的這首詩詞吟誦的可對?”
“一字不差,不過就是感覺缺了一點東西?!焙笳哒Z氣惋惜。
“哦?什么東西?”
“酒啊?!?p> “怎么?你想和你干娘在這荒蕪人煙的亭中飲酒頌詩?好啊,臭小子,我從一開始就感覺你對我懷有不軌之心,哼哼,今天終于原形畢露了吧?!?p> 王玉麟聽完后只能無奈的搖搖頭,接著將杯中熱茶一飲而盡,繼而才說道:
“玉姨,您就別開玩笑了,我哪敢對您有什么不軌之心呢?!?p> “咯,咯,咯”,女人的輕靈的笑聲也隨即傳來,而后接著又說道:“猜猜吧,我現(xiàn)在走到哪兒了?猜對了有獎賞哦?!?p> 王玉麟?yún)s好似習慣了一般,直接轉(zhuǎn)過身去,坐到桌旁,另取了一個茶杯,而后提起茶壺倒了杯熱茶,這才開口回話,
“昂,應(yīng)該在我背后對不對?”
“猜對啦!你快轉(zhuǎn)過身來,干娘要給你一個驚喜?!迸溯p柔嫵媚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
后者也只能苦笑一下繼而轉(zhuǎn)過頭來,
“?!?,
鮮紅的薄唇穩(wěn)準快的落在了他的右臉上,但女子隨即又趕忙與他拉開了距離,使得王玉麟這才完全看清楚面前女人的全部身貌。
面前的女人就是王玉麟小時候說錯話后認的干娘,也是名揚天下的錦繡店的老板娘,更是王玉麟從小怕到大的玉姨是也。
她此刻身著青綠色的羅裙,精致典雅的羅裙將她姣好的身材完全包裹著,但傲人的身材卻一覽無余,她發(fā)鬢高高盤起如普通婦人一般,但卻一點也不庸俗,反而平添了幾分韻味,皎潔的肌膚如嬰兒一般細膩光滑,吹彈可破,細長的柳葉眉下是如狐貍一般的雙眼,媚而不俗,高聳的鼻梁下與精致小巧紅唇噴吐著熱氣,
王玉麟敢保證,只要是個人,見到面前的美人后都會生的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王玉麟呆呆的望著面前的女子,情不自禁的喃喃道:
當真是如洛神臨世一般,仿佛兮云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只可遠觀而望之啊。
而隨著女子的到來,好像這片寂寥無垠的天地都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