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沈家的兩兄弟
靜茹嘆口氣,“哎!你這丫頭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語畢,她身輕如燕的飛身向陌塵,攜著她躲開了黑影的襲擊。
沒想到她一個丫頭竟會武功?!陌塵站穩(wěn)后,感激的看了眼靜茹,尋著黑影望去,等看清黑影的真相,神色瞬間暗淡,那黑影竟是個黑衣人!
看到陌塵本尊,黑衣人眼里放出光芒,拾起腳邊的劍就朝她刺過去。
立于院落的錦衣少年眉心一蹙,隨手抓起腰間的配飾,指尖輕彈,黑衣人應聲倒地。
黑衣人掙扎著看了眼陌塵,斷了氣。
陌塵怔楞片刻,走至黑衣人身旁拾起他脖頸旁的配飾朝那錦衣少年走去,不用猜,那少年便是靜茹口中的另一個少爺了,只是不知道是他分量重,還是那黑衣少年的分量重!
靜茹見陌塵向錦衣少年走去,幾次想要阻攔都沒敢出聲,最后只好由著她了。
見陌塵毫無懼色,黑衣少年嘴角扯起一個弧度,眸光閃閃的看向已經(jīng)死凈的黑衣人,面對血腥場景她竟沒有恐懼之心?他們還真是救回了個古怪而了不得的人物呢!
他卻不知,在經(jīng)歷過一場又一場的生死之后,這種場面陌塵早已習以為常,見慣不慣了!
幾個侍從有條不紊的清理著院里的凌亂。
看了眼他們,陌塵滿臉的興奮之色,種種跡象表明她既沒有被黑衣人所擄,也沒有深陷新的束縛中,現(xiàn)在的她是個自由之身了!
草草打量了他們所處的院落,院里的景致極其簡單單調(diào),除了假山小景,一小片的翠竹和幾株海棠樹外,再無其他特色,想來這里只是個臨時居所罷了。
又見錦衣少年一襲紅衣,席地而坐,已然沉浸在自己營造的世界里,陌塵身形一頓,細細打量起他來。
要說黑衣少年身上散發(fā)的是種狂傲不羈之美,那他身上就是女性的陰柔妖嬈之美了!
海棠樹下,只見他修長而優(yōu)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著琴弦,人隨音而動,海棠花瓣飄落在手邊,他也不去理會,反倒嘴角一揚,扯出一個魅惑人心的笑來,只那雙眼中忽閃而逝的某中東西,讓人很是在意,窺視下,不知不覺的已經(jīng)被他吸引,與音與人,一同沉醉。
來到錦衣少年身前,陌塵將手里的配飾遞過去,“還給你!”
錦衣少年眼底閃過一抹驚奇,本以為她會說些其他的什么,沒想到竟會說出這么毫無邏輯的話,她剛剛遇刺,正常人的反應不應該是驚慌害怕嗎?
見她過來,一名青衣侍從瞬間移動到錦衣少年身后,陌塵微微一愣,不以為意的笑笑,他的分量明顯重些!
錦衣少年并沒有因為陌塵的到來停止撫琴,厚薄適中的紅唇漾起一個另人目眩的笑容,“不要了!有血!”
陌塵不解的看向手里的配飾,只是有血他便不要了?!她手里的可是玉質(zhì)極佳的純白羊脂玉?。?p> 看到陌塵光著的腳丫,少年嘴角又是一揚,“你倒是可以留下來做個紀念!”
既然他這么說了,那她就不客氣的收下了!她收下卻不是為了什么紀念,這種場面有什么可紀念的?!現(xiàn)下她是個自由之身,沒點財產(chǎn)怎么能行?這羊脂玉玉質(zhì)這么好,拿到當鋪里可是能換不少銀子呢!
似是看出陌塵心里的那些小九九,錦衣少年停止撫琴,邪魅笑道:“勸你最好別打什么歪主意,這玉佩印有我們沈家的家輝,若是拿去賣,必會被當成小偷送去官府!”
陌塵一口氣沒上來咳嗽起來,什么?!小偷?!哼!不就是家輝嘛,擦掉不就好了!
錦衣少年又好似看透了什么,“那家輝可是抹不掉的!即便是打穿了玉佩,家輝的特殊紋路依然會留在玉佩的每一個角落!”
陌塵嘴角一個冷笑,反手一扔將玉佩扔回到錦衣少年懷里,“我不要了!”
既然賣不掉,她留著也是無用!說不定還會給她帶來什么災難!那玉佩一看就是上好的材質(zhì),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到,她豈不是自找麻煩?!
錦衣少年忍著笑,歪頭看向陌塵,手指撫摸著下巴,“不要反倒是正確的決定!若是被市井流氓看到,可有你一頓苦頭吃了!”
沒了玉佩的影響,陌塵的理智也回來了,她震驚的看向錦衣少年,幾次張嘴都沒說出話來,這家伙是有讀心術嗎?!至此為止她在他面前只說了兩句話,他竟將她看的如此透徹?!還是說她剛才的表現(xiàn)真有那么明顯?!
看了眼被抬走的黑衣人,陌塵穩(wěn)住心神,淡淡道:“這里是哪?”
錦衣少年卻是對其他方面感起興趣,“他死了,你不害怕嗎?”
陌塵又看了眼黑衣人,音色清冷道:“沒什么好怕的!他若不來殺我,便不會死!”
錦衣少年瞇了眼,細細打量起身前的陌塵,看到她一泓死水般死寂的眼眸,不由挑了眉,這丫頭不一般!
“也是!”
陌塵眉眼間帶起一個笑,“你還沒回答我!”
錦衣少年長長伸個懶腰,一只胳膊隨意的搭在琴桌上,另一只手托腮看了眼黑衣少年。
“二弟沒告訴你嗎?”
陌塵回頭看了眼正上下打量她的黑衣少年,搖搖頭,“沒有!”
錦衣少年妖嬈一笑,懶散開口,“你叫什么名字?”
“陌塵!”
“哦?原來是陌小姐!”
“你呢?”
“沈瑛!”
“沈瑛!好了,我們現(xiàn)在認識了,你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呀!”靜茹驚呼出聲,這丫頭還真是沒大沒小,她竟敢直呼少爺?shù)拿M!
沈瑛看了眼靜茹,一臉玩味的看向陌塵,“你是誰家小姐?”
陌塵挑了眉,他還是不愿說嗎?!
看了看身上昂貴的綾羅紗衣裙,陌塵淡淡道:“我可不是什么小姐!”
沈瑛戲謔開口,“看著是有些不像!但是這身衣服卻是實實在在的價值不菲之物!”
“衣物而已!”
他這話倒是提醒她了,她可以當了她身上現(xiàn)有的衣物來換取銀錢,這么說來她之前的揮霍無度還是挺有價值的嘛!
對于陌塵的冷淡態(tài)度,沈瑛已有些厭倦,眸眼一陣放光后,看向她身后的黑衣少年,“二弟,你剛才都與她說了什么?”
黑衣少年扭頭看向別處,“沒什么!”
他本想進去看看那丫頭醒了沒有,道個歉之類的,一進去竟發(fā)現(xiàn)她如狼如虎般的質(zhì)問靜茹,他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了。
沈瑛抿嘴笑起來,能讓他這個二弟情緒有如此大的波動,這丫頭還是有點本事的!
“他是我二弟,沈丘!”
陌塵點點頭,算是給了回應。
看著沈瑛懶散戲謔的表情,陌塵有些抓狂起來,這里畢竟是個是非之地,若是她被黑衣人繼續(xù)追殺,她可真要應了肖寒那句死無全尸的話了!
難道她真的只能等肖寒找到她嗎?!等等!她身邊不是有這兩兄弟嗎?他們既能接連打退那些黑衣人,便也能護得她的周全!有他們在,她應該能逃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吧?到那時,她便是真正的自由之身了!
“沈丘說是你們救了我!”
沈瑛愣了下,“噗嗤”笑出聲來,“是!若論后續(xù),確實是我們救了你!”
聽出他話里的端倪,陌塵直直看向他,“那你笑什么?”
看著沈丘已然漲紅的臉,沈瑛又是一陣笑,“你的后腦勺還疼嗎?”
陌塵摸摸后腦勺,她的后腦勺一直隱隱有些疼痛的。
“嗯!疼!”
沈瑛朝沈丘努努嘴,“喏!他打的!”
陌塵頓時呆愣,他打的?!……她不是被黑衣人打暈的嗎?!
陌塵回頭看向沈丘,見他冷淡的表情已完全散去,臉紅通通的,竟秒變成了害羞的大男孩,又是好一陣呆愣。這兩兄弟還真是怪人!一個妖嬈媚態(tài)渾然天成,一個深沉如迷之沼澤,眨眼間,又變成了害羞的大男孩!
“你們到底是害了我?!還是救了我?!”
陌塵話一出口,沈瑛“哈哈”大笑起來。
陌塵沉了臉,放棄了與沈瑛的對話,轉(zhuǎn)而看向沈丘,“沈丘,你來說!”
沈丘面色恢復不少,聽到陌塵的聲音,扭頭看向別處,壓根就不打算搭理她!
陌塵無奈一聲嘆息,繼續(xù)看向沈瑛,露出討好的笑來,“沈瑛!沈公子!沈大少爺!還請告知真相!”
沈瑛笑的噎著了,咳嗽兩聲后,深呼吸一口氣,總算是恢復如常。
“三日前,為了給二弟抓野味嘗鮮,我們兩兄弟便來了這菡莞居。我們本在樹林里抓野雞,沒想到圍堵之后,一棒子打下去的竟然是個大活人!……”
聽到這,陌塵算是全都明白了!
“哈哈!你沒看到二弟當時的表情……”
這兩兄弟本來是在抓野雞,一陣圍堵后,還以為圍住的是野雞,不巧的是她為了躲避黑衣人的襲擊也藏身在了灌木叢后……
“二弟向來是個不茍言笑的人,你知道我為了能讓他有點表情要費多大勁嗎?”
沈丘看準時機一棒子打了下去,她便成功成了那野雞的替死鬼!
“喂喂!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
后來,這兩人將她帶回來救治,不曾想一個接一個的殺手過來索她性命……
“這個事我取笑了二弟很久,說來也怪,二弟每次都紅了臉,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
這兩人不知何原由,見她是個小女孩,又因心中對她有愧,便一一打退了那些殺手!
“這可是件稀奇事呢!你知道二弟他……”
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陌塵無心再聽沈瑛的自說自話,轉(zhuǎn)身走向沈丘。
沈瑛一愣,朝她伸出手去,“哎!你別走??!我還沒說完呢!”
沈丘神色已恢復如常,見陌塵朝他走來,直直看了過去,既是他的錯,他認就是了!
“保護我!”
沈丘愣了下,“什么?!”
陌塵停在沈丘身前,一字一頓道:“我說‘保護我’!”
他既傷了她,害的她昏睡了三天,這點要求他應該還是能接受的吧?!雖然她的昏睡也有前些天過度放血導致的原因,但是此時此刻,就是他造成的!
沈丘眉頭一皺,不明所以道:“什么意思?”
“保護我的生命安全,直至將我送到安全的地方!”
比起那位陰柔妖嬈愛耍脾性的哥哥,她更傾向于這位有些靦腆的冷傲弟弟!而且她看的出來,哥哥是個弟控,只要弟弟點頭應下來,她身邊可就有兩個免費的保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