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俯下身子,鄭重地告訴嚴馨,雖然話劇推后演出了,可自己卻不用參加排練,所以他們兩人的國慶節(jié)計劃不變。
嚴馨立刻抬起頭來,瞪大眼睛問:“真的嗎?”
余白點點頭,笑得很溫和。
嚴馨臉上立刻現(xiàn)了兩個大大的酒窩,笑得眼睛都彎起來,露出兩排牙齒。
她興奮地對余白說:“那我們就可以去游樂園了!”
余白點點頭,伸手摸摸她頭發(fā),觸手如絲綢,滑滑的,這手感太好,余白忍不住又多摸了幾下。
風突然吹起來,嚴馨急忙用手摁著自己頭發(fā),怕自己露出額頭來。
她仰頭看著余白,嘴角彎彎上揚。
余白看嚴馨忽而低落,又忽而高漲的情緒,一面在心里覺得她可愛,一面又抬手,拿下嚴馨擋在額前的手。
嚴馨額前兩側(cè)長發(fā)被風吹散,長長地飄在她身后,黑黑滑滑之下,是纖細的脖頸。
她不太自信地仰頭對著余白,心里都是鏡子中,自己的光潔額頭。
余白對著嚴馨,語氣很輕地承諾道:“只要答應你的事,就不會變,除非......”
嚴馨立刻問:“除非什么?”
余白仍是輕輕地說:“除非你變了。”
嚴馨搖搖頭,說:“我是不會變的?!?p> 嚴馨剛說完這句話,就看見余白就俯下身來。
他微微抬手,輕撫上嚴馨額頭,酥酥癢癢的感覺在嚴馨鬢邊兩側(cè),也一點一點爬上她心頭,心也就隨著“撲通撲通”跳起來,腦中瞬間回憶起那股酥麻溫潤,那種不可言說的感覺,還有那天的唇齒相扣。
嚴馨輕輕閉上眼,鼻子嗅到余白的氣息,身體里起了一股溫熱。
她睫毛微微顫動,感受到余白的手,正在自己額頭上輕輕游走,而后他俯身貼在了自己耳側(cè)。
嚴馨心里的小兔跳動起來,聽到余白在自己耳邊,輕輕地說:“你額頭很好看?!?p> 嚴馨猛然睜開眼睛,正看到余白的臉從自己耳側(cè)離開,她立刻踮起腳,吻到了余白唇上。
她摟上余白脖子,踮著腳將唇湊上去,貪戀那股溫潤清涼。
余白臉一紅,呼吸一滯,慢慢也閉上了眼睛,而后摟上了嚴馨后背,漸漸將嚴馨摟進懷里。
他俯下身來,將嚴馨牢牢圈在自己懷里,唇上用力,
余白用力卻又輕柔,內(nèi)心的跳動終于受他自己控制,
嚴馨的呼吸,漸漸不受控制,胸口滯塞,手也開始在余白懷里亂撞。
兩人臉上顏色也徹底轉(zhuǎn)變,余白臉上突然涌上來的紅,漸漸褪去,變成他平常的臉色,而嚴馨的臉頰卻漸漸紅了,紅成一個熟透的蘋果。
余白深深吻著,
嚴馨卻漸漸亂了,從身體到心里,全都亂成一團絲麻,她倚在余白懷里,眼前都是粉紅,不想睜開眼,又受不住這樣綿長深沉、看似溫柔、實則招架不了的擁吻。
在余白松開嚴馨那一刻,嚴馨臉頰紅得滴血。
她看著余白臉上的笑容,知道他是在取笑自己,被余白看得低下頭去。
她對著余白抬起手來,又氣急敗壞地倚進余白懷里去。
嚴馨倚在余白懷里,不想睜開眼睛,耳邊都是余白的輕笑聲。
雖然仍是那般溫柔,但此時在嚴馨聽來,都是“壞壞”的。
嚴馨在心里批判余白“真壞”,她的手在余白胸口亂蹭,突然被余白抓住手,驚得她抬起頭來。
對上余白笑笑的眼眸,又賭氣低下了頭,緊緊靠在余白胸前。
嚴馨嘴角忍不住上揚,露出兩個小尖牙,臉上兩個小酒窩。
余白心滿意足,眼里都是笑意。
他終于體會到了,“江明宇所說的如沐春風”,也深刻地體會到了“反客為主”是什么滋味,真是......春風得意啊。
余白嘴角上揚,回味著唇上的輕柔,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壞。
余白一面往文學社走,一面嘴角上揚,漸漸樂出聲來,抬手摸摸頭發(fā),摸到一頭陽光,心里也滿是陽光。
余白想著嚴馨在自己懷里的樣子,她滑滑順順的黑色長發(fā),她害羞的笑,
這是余白第一次看到嚴馨害羞,沒想到她竟是這么可愛,就像一只小貓,也像一只小鳥兒,她膽子大卻也小。
余白發(fā)現(xiàn)自己對嚴馨的了解,其實遠遠不夠,她常常能出人意料,可愛有趣。
余白知道嚴馨在物質(zhì)上是很堅持的,他們一起吃飯,嚴馨堅持刷她自己的飯卡,買東西也一定要她自己付錢。
如果送給她東西,她也會回送,總之......自己這個男友只是陪伴作用。
她不拒絕物質(zhì)上的互贈,可一定不是單方面的,并且價錢也是相等的。
余白想嚴馨是自尊的,可是她的自尊有些刻板了。
喜歡是相互的,可應該不是等價的,總有一個人先心動,總有一個人喜歡對方會多一些,而嚴馨這種刻板的對等,是因為她內(nèi)心的不自信,還是她刻意保持的距離,還是她不容質(zhì)疑的自尊?
余白想了許久,都不知道答案,但嚴馨不是一個刻板的人,她似乎......還是沒有安全感。
余白嘆口氣,不知道嚴馨內(nèi)心,到底是什么樣的。
余白拿出手機查看短信,他問候嚴馨“早安”,而嚴馨也同樣只回復過來一句“早安”,沒有其他的話。
余白心里不禁疑惑,不是說好的,今天一起去游樂園玩嗎?不定一個時間嗎?
嚴馨把手機放下,縮進被窩里,心里被兩種想法困住,想睡覺也想去游樂園玩,想見余白又不想起床化妝。
她長嘆一聲縮進被窩,拿起手機又放下,心想:“要是余白只有一半假期就好了,前三天在戲劇社排練話劇,后四天,我們就一起去游樂園玩。這樣我就既可以玩,又能睡懶覺了。”
嚴馨一邊想“余白怎么起得這么早”,一面又努力睜眼睛。
她困意猶深的兩只眼睛,沉得就像被釘了釘子,真的抬不起來。
嚴馨并不知道,余白是特意早早起來,給她發(fā)短信的,特意早早地給她發(fā)了一個“早安”,目的就是讓她快點起床。
余白知道嚴馨,每次出門,一定要畫很長時間的妝,所以要早早將她叫醒,否則一上午的時間,就會在嚴馨“我立刻下來”的回應中,悄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