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我先走了
顯然對這地方程培軒要比陳嫣熟悉得多,知道哪個地方有保安,哪里有監(jiān)控,每走一處都毫不遲疑,有如閑庭信步一般。
這家會所里越往樓上安保做的越嚴(yán)密,從里到外層層布控,都快趕上銀行的內(nèi)部金庫了。
程培軒可以在門前刷臉,每到一處都是暢通無阻。
陳嫣就不行了,那電子門又沒有她的面部資料,難不成大半夜的,她要使出程培軒教她的混元神掌,把鐵門給擊碎不成?
倒是程培軒打開了第一道門,用手扶著,對身后的陳嫣說:“你進(jìn)不進(jìn)來?不然我可關(guān)門了。”
陳嫣原以為自己腳步輕得都快趕上小貓咪了,就算程培軒再厲害,也不會輕易發(fā)覺,可沒想到,人家早就知道她跟著他了,只是剛才沒稀得說罷了。
陳嫣紅著臉,走出了藏身的那個轉(zhuǎn)角,訕訕的伸了伸舌頭,跟著程培軒走進(jìn)了六樓的兩道門。
來到六樓之后,走廊里的裝修風(fēng)格沒有了之前的歐式華麗,除了拼花的大理石地板以外,整個墻壁和天花板都是統(tǒng)一的灰藍(lán)色調(diào),簡潔得甚至有些寒酸。
“這是哪呀?”
陳嫣特別好奇,以前她又不是沒來過這家會所,但這個地方還是第一次涉足。
這里安保如此嚴(yán)密,不會是歐陽真真的藏寶庫吧?
程培軒來這兒,難道是要偷他姐的寶貝?
再一想似乎又不太可能,程培軒想要錢,那絕對是分分鐘的事。
就像今天的訂婚宴上,光是那些不記名的銀行卡,就收了有一大摞,湊一塊兒至少得有百十來張。
像用這種方式送禮金的,怎么也得十萬墊底吧?
而且人家歐陽真真一張都沒留,全給程培軒了。
程培軒再怎么愛財如命,手頭都有這么多錢了,他還會厚著臉皮來偷姐姐的寶貝嗎?那也太過份了吧?
陳嫣問完了這一句,可程培軒卻像聾了啞了似的,連句話都不說,仍舊急匆匆的往前走,偶爾還抬起手腕看看表,像是有什么著急的事。
終于,他來到了走廊盡頭,在兩扇緊閉的雕花木門前停了下來。
程培軒雙眼緊緊的盯著那兩扇門,仿佛能透過這道門,看到里到底有什么似的,就這么一直看著,半天都一動不動。
“你干嘛呢?”
陳嫣搞不懂狀況,歪著腦袋仔細(xì)觀察,懷疑這家伙是不是受刺激了?
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覺,跑這來看著這道門,這不是有病又是什么?
終于,程培軒抬起了左手,在兩扇門的中間位置輕輕按了一下。
原來那道門帶指紋解鎖,程培軒的左手剛按了上去,那門中央的液晶顯示屏便亮了,出現(xiàn)了一只左手的輪廓。
那道門叮的響了一聲,然后自動自覺的開了一條縫隙。
緊接著,門框上兩側(cè)又出現(xiàn)了幾十道紅外線光束,把程培軒和陳嫣都籠罩其中,顯然是在檢查二人身上有沒有攜帶武器。
等過了一會兒,那兩扇終于開到了最大,程培軒這才大踏步的走了進(jìn)去。
沒想到這里看是不起眼,竟然全都是高科技,連見多識廣的陳嫣,都看得有些乍舌了。
剛走進(jìn)門里面,又像是來到了一個奇幻的世界。整個地板、墻壁,包括天篷頂上都是用液晶顯示器組成的。
此時偌大的顯示器里正播放著深海中的動圖,讓人有如置身在一顆巨大無匹的藍(lán)寶石中,瑰麗深邃,幻彩迷離。
此時頭頂赫然游過來一條巨大的鯨魚,把整個天幕都遮掩了,使得本來就不太明亮的空間變得更加昏暗沉悶。
程培軒一直跟著那條鯨魚向房間的縱深走去,終于看見前面有一個巨大的塌塌米,仿佛是漂浮在海水中間的一塊大木筏。
塌塌米正中鋪著一床白色的被子,雖然這里光線太暗,但陳嫣依然影影綽綽的看見,被子里躺著一個人。那個人背對著他他們,似乎睡得正香。
程培軒緩緩的矮下了身子,悄無聲息的坐在了塌塌米上。
然后他向空中輕輕揮了揮手,那在頭頂上游動的鯨魚便自動自覺的閃開了,空中漸漸多了幾束迷離的日光,透過了海水,幻化出赤橙黃綠青藍(lán)紫多種顏色,變成了一個多彩光圈,整個籠罩在躺著的那個人身上。
“這么晚了,你來干什么?”
那個人輕輕動了一下,卻沒有回身,只是背對著程培軒,輕聲的問道。
那人說話的聲音雖小,卻像裹挾著冰冷的寒氣,讓人仿佛瞬間置身在冰天雪地中,感覺不寒而栗。
那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程培軒的姐姐,歐陽真真。
陳嫣沒想到,歐陽真真竟然住在這么奇幻的地方。這要是半夜醒過來,一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住在大海里,那得有多酷?。?p> 她正要回答,是程培軒帶她來的,程培軒卻先說道:“姐,我給你的藥,你一直都沒好好吃吧?”
“你都看出來了?”
終于,歐陽真真慢慢的翻過身子,頭頂那奇幻的彩光也漸漸縮短了距離,映照在她那蒼白的臉上。
“我早就看出來了?!背膛嘬幇咽种复钌狭藲W陽真真的脈搏,輕聲的嘆息說:“你這是在作死,再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誰也救不活你了?!?p> “我死了不更好嗎?”歐陽真真拂開了程培軒的手,冷冷的笑道:“你就擁有了惠華的一切,你也可以為所欲為了?!?p> “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這些?!背膛嘬幨栈亓耸郑粗^頂上突然出現(xiàn)的鯊魚,搖頭苦笑。
“那你要的是什么?”
“我要的是自由。”
歐陽真真坐起了身子,連帶著那些鯊魚也驚慌失措的游開了,此時漫天徹地出現(xiàn)了無數(shù)只白色的水母,在這個幻彩迷離的世界里緩緩的游動著。
“你這么晚找我來,就是想跟我說這個?”
歐陽真真那張臉變得更蒼白了,她盯著程培軒的眼睛問。
“嗯?!背膛嘬廃c了點頭:“我不屬于這里,我想回我的家鄉(xiāng)?!?p> 歐陽真真孱弱的縮成了一團(tuán),手遮著眼睛,靜默了半晌,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你這么做,分明是在自毀前程。多少人為了得到這樣的機(jī)會,無所不用其極,卻都一無所獲。
“可你本來唾手可得,卻不知道珍惜……
“小軒,你怎么還在犯傻呢?!”
程培軒笑了說道:
“正因為我太容易得到了,才讓我覺得,我不配去擁有,就像擁有你對我的寵愛一樣,讓我……無可適從……”
他回應(yīng)著對方的凝視,漸漸收斂了笑容,又繼續(xù)道:“姐,給我一點時間,等我把我該做的事做好,將來肯定陪在您身邊,好好的照顧你,我給您養(yǎng)老送終?!?p> 歐陽真真愣了一會兒,又躺回到塌塌米上,終于說:“你可以走了?!?p> 程培軒站起身,拉著陳嫣的手,對歐陽真真深深鞠了一躬:“那好,姐,我先走了?!?p> “走吧?!?p> “您記得按時吃藥?!?p> “好了,我知道了?!睔W陽真真背對著程培軒,輕輕的揮了揮手:“走吧,我要睡了?!?p>
紅紅的仙人掌
神出現(xiàn)在我面前問我:“想不想少奮斗十年?” 我連忙說:“想。” 神點點頭,拿出生死簿給我減了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