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小叔父?
“住手——”
“小兄弟,別打了——”
“柳姑娘,你快說說話呀,再打就要死人了——”
唐胖子眼角抽搐,不敢上前,急的團團轉(zhuǎn),無奈之下,只得轉(zhuǎn)頭向柳憐兒求救。
柳憐兒這才回過神兒來,連忙上前拉住梅長青,“梅——梅公子,不能再打了,他是沈家少爺,再打會出事兒的?!?p> “哦?沈家的少爺?”
梅長青這才收了腳,整理了下衣服,舒了口氣,轉(zhuǎn)頭給了柳憐兒一個溫和的笑臉,柔聲道,“莫要擔心,我知道他是誰了,我與他爹有些交情,出不了事兒的?!?p> 柳憐兒淚眼朦朧的看著他,見他依舊溫文爾雅、翩翩少年,看的有些迷糊,一時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梅公子了。
“泥敢達窩,你屎定勒——”
沈少爺被唐胖子扶著,臉腫的像個包子,嘴里仿佛噙著兩個土卵子,說話含糊不清。
“嗯?”
梅長青一扭頭,嚇的兩人連連后退,唐胖子甩掉手里的桌腿子,連忙道,“君子動口不動手,小兄弟,咱都是讀書人,讀書人要講道理?!?p> “呵——”梅長青嗤笑一聲,戲謔道,“好,那咱就來講道理,我這人其實最喜歡講道理了,先罵我的是他,先動手的也是他,你說我有錯嗎?”
唐胖子磕磕巴巴道,“沒——沒錯!”
沈公子一把推開他,氣急敗壞道,“腫么沒戳,泥跟老紙搶縷淫就系戳?!?p> 梅長青沒聽懂,指著唐胖子問道,“他說什么?”
“他說你跟他搶心上人!”
唐胖子怕惹怒梅長青挨揍,模棱兩可的解釋了句。
“什么心上人?”
“就是柳憐兒姑娘——”
“哦——”梅長青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紅顏禍水,扭頭看了眼柳憐兒,盤算著姑娘會不會為自己的清白解釋兩句,卻見她只是羞怯,低頭擺弄衣角,也不知道在想啥。心道,您這害羞個什么勁兒?。?p> 無奈之下,只能自己來了。
“你這“搶”字我就不喜歡了,莫說我與柳姑娘清白,便是有點什么又能如何?關你一個單相思的狗屁事兒?天下漂亮的姑娘多了,你個個喜歡,就都是你的了?那皇帝后宮里的美人兒多了去了,你咋不去跟她理論?”
“窩——”
“我什么我?”
“泥——”
“你什么你?”
沈公子氣的捂胸后退,指著梅長青吶吶不能言。
唐胖子總算仗義,挺著肥肉將他護在身后,小聲道,“小公子,咱沈兄喜歡柳姑娘,煙花巷里人盡皆知,也就是一片真心下才一時上頭,要不,這事兒咱就算了?”
“不能皺這么涮了!”
還沒待梅長青答應,沈公子便一把將他推開,指著柳憐兒道,“枉窩對泥一片癡心,泥真可入池對窩?”
柳憐兒直接一臉懵逼,梅長青皺眉念叨了幾遍才弄懂他說的是啥。
“你說你對柳姑娘一片癡心?”
沈公子點頭,“沒戳!”
“那你這真心可就太賤了,你若是蹲在明月樓門口發(fā)怒,我也倒能理解,可你一邊摟著春香園的姑娘喝花酒,一片又跑出來說自己真心,你說你這真心是個什么東西?”
“我——”沈公子瞬間無言以對,半晌才嘣了句,“窩可系沈家公紙——”
“沈家公子怎么了?你叫沈臨?你爹叫沈福?”
沈公子見梅長青念出他爹名字,以為他害怕,立馬挺胸道,“么戳!泥這小臭蟲紙怕了吧?”
“怕?”
梅長青失笑一聲,正月初三他去沈府拜年時,聽沈福說起過他這不爭氣的兒子,說年歲比梅長青大三歲,卻整日沉迷酒色,想讓梅長青多與他走動走動,教育教育他。過了正月事兒多,梅長青也沒再去沈府,所以倒是沒見過他這位便宜“大侄子”,今日一見,果然如他爹說的,不爭氣,既然如此,今日他就好好教育教育這“小子”。
想到這里,梅長青二話沒說,抬腿就是一腳。
“泥特么還敢打窩?”
沈公子坐在地上驚呆了,莫說他,周邊看熱鬧的人也傻眼了,這小子知道沈公子的身份,竟然還敢出手?錢塘沒了虞氏,沈家就成了最大的地頭蛇,這少年莫不是打算破罐子破摔?
“梅公子!”
柳憐兒一臉擔憂的拉住他,她知道梅長青有些關系,認識些大官,可在這錢塘,再大還能大的過郡守?
梅長青擺了擺手,示意她無妨,上前道,“你爹既是沈福,那你可聽他說起過我?我叫梅長青。”
“梅長青?”
沈公子這下捋直了舌頭,先是一愣,接著驚恐的拄著地連連后退,自打正月起,這名字就像是夢魘一樣糾纏著他,他爹每次揍他,嘴里念叨都是這個名字,越念叨下手越恨,還曾警告過他,見了這人得行長輩禮,叫“叔父”,連向來包容他的祖父都嚴厲的警告他,說這人惹不起,自己怎么就這么命狽,偏偏就犯在這位“叔父”手里?
當下忍著疼,一骨碌爬起身,訕笑道,“真系大匪沖了龍王茂,既家迎不系既家迎,小雞沈臨,見過小叔父?!?p> 別的眾人沒聽清,可“小叔父”三個字卻都聽的真切,全都傻眼了,這是什么個情況,方才還劈頭蓋臉,咋一轉(zhuǎn)眼就叫上叔父了呢?這沈公子不會是被打傻了吧?
唐胖子也被嚇著了,連忙扳過他的臉,伸出一根肥嫩的粗手指,晃了晃,問他是幾?
沈臨疼的“嘶”了一聲,沒空理他,一把將他推開,恭敬道,“小叔父,小侄在樓上擺了酒菜,要不要上去小酌幾杯?好讓小侄跟您賠禮道歉,您看可好?”
這幾句話說的清楚,梅長青擺了擺手,懶得跟他計較,“算了,我有事,你自己喝吧。”
沈臨一臉忐忑道,“也罷,那小侄改日再請,今夜之事?”
“放心,今夜之事我不會跟沈大兄說的,你去吧,今后莫再就差柳姑娘了?!?p> “好嘞,小叔父放心,小侄今后一定不會再騷擾柳姑娘?!?p> 沈臨如蒙大赦,一臉狗腿的答應,拉起還在發(fā)愣的唐胖子,扭頭就跑進了春香樓,直到上樓二樓包房,才氣喘吁吁的松了口氣。
“沈兄,那人誰???小小年紀,你稱他叔父不說,竟讓你如此忌諱,莫不是什么王子公孫?”
沈臨端起杯酒一飲而盡,他也不清楚梅長青有什么背景,只知道自己惹不起,又怕丟了面子,便吹噓道,“這你別管,反正以后別招惹他,莫說錢塘沒人惹的起他,怕是那些王子公孫也不敢輕易招他。”
“這——”
唐胖子一時發(fā)愣,還真被他嚇住了。
——
待事情了結(jié),眾人散了。
柳憐兒一臉歉意,難過道,“公子好心送我回來,我卻給梅公子招來了麻煩,都怪我出身在這種地方——”
“無妨,”梅長青擺了擺手,“柳姑娘莫要多想,也莫要看不起自己的出身,我不也只是個戲子嗎?“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真正喜歡姑娘的人,有豈會在乎這些?”
說罷,梅長青見天色已晚,當即拱手告辭離去。
柳憐兒關了門,魂不守舍的上樓,嘴里呢喃著梅長青方才那兩句詩。
王媽聽見動靜,推門探頭一看,是柳憐兒回來了,見她已經(jīng)入房,剛想關門繼續(xù)睡,就聽她回身道,“王媽媽,往后別叫我憐兒,我改名了,叫如是,柳如是?!?p>
執(zhí)筆畫事人
PS:心亂了,寫的亂七八糟的,不行,我得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