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城頭突然被一股莫名的道韻所籠罩,可百里之外,一位童顏……巨沉的絕美少女,卻是心中一陣驚喜。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下山尋找?guī)熜值年愻~以及……咳咳,不重要。
都下山了,又不是在山上,陳魚尋思著再喚圓滾滾小名有些難登大雅之堂,于是乎就給它起了個大名,叫秦圓圓,意為她與師兄養(yǎng)大的寶寶。
可圓滾滾不愿意啊,哭著鬧著要離家出走,死活不愿意隨“父姓”。陳魚沒辦法,只得讓圓滾滾隨了她的姓,喚作陳圓圓。
陳魚與陳……圓圓,歷盡千辛萬苦艱難險阻,一路尋找著秦風的足跡,餐風露宿不辭艱辛。
可憐的圓圓都胖了三斤,終于在前方感受到那股熟悉的道韻!
“嗚嗚嗚,師兄,我終于找到你了!”陳魚感受著前方熟悉且溫暖的道韻,望著武功城方向喜極而泣。
想起下山這大半個月所經(jīng)歷的事,陳魚委屈地直想哭。
她下山以后也跟秦風一樣,一頭扎進了那座堵在唯一下山路上的隱龍古鎮(zhèn)。
進入鎮(zhèn)子后,陳魚在那里遇到個開酒館的寡婦,也不知道為神馬,非說自己……那兒是墊了東西。
誰墊了東西啊,明明是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鴨!
還有隔壁賣毛筆的漢子更是過分。
這個怪大叔一見到陳圓圓,竟哈哈大笑,當時就要捉了陳圓圓,嚷嚷著要擼完圓圓身上的毛做毛筆。
嚇得圓圓撒腿就跑,一頭扎進隔壁的屠戶家里!
誰知那屠戶家里更是恐怖。
他的肉鋪里竟然堆滿了……白花花的豬大骨,四面墻上還掛滿鮮血淋漓的豬腿、豬頭,鮮血就順著墻皮往下淌著,地上滿是血腥!
圓滾滾何曾見過這等恐怖的情景?它炸了一身毛,扭著那朵小尾巴就跑啊跑啊。
又一頭扎進了一個缺了兩扇門的棺材鋪里。
結(jié)果陳魚跑進棺材鋪里頭尋找陳圓圓,才發(fā)現(xiàn)那個棺材鋪里竟然放了一口黑漆棺材,一位身穿黑袍的老人正坐在棺材外頭!
也不知道為啥子,這間棺材鋪沒了門,冷風直往鋪子里灌。
老人抱著膀子凍得瑟瑟發(fā)抖,還生了一堆火,抱著一摞摞竹簡正在燒火取暖!
見陳魚進來,老人一愣。
他上下打量著陳魚與那只小食鐵獸,一邊打著寒戰(zhàn)一邊用一雙陰鷙的眸子盯著陳魚道:“小姑娘,買棺材嗎?”
買你個居頭啊!
陳魚嚇得面色蒼白,抱起陳圓圓就往屋外頭沖,卻見門外早已被一群鎮(zhèn)上的百姓給圍上,把棺材鋪堵得水泄不通!
前有村民,后有棺材鋪老人,陳魚抱著滾滾俏臉蒼白,問眾人道:“各位叔伯嬸嬸,你們……你們干什么鴨?”
“咯咯咯,我們哪里想干嘛呀,就是突然見到你這么俊的姑娘,想多瞅幾眼嘛~”寡婦盯著陳魚的那對殺氣,語氣酸酸的。
陳魚心思單純,聽到寡婦的話信以為真道:“那你們有沒有見到一個身長六尺(唐朝一尺=30.6cm)、穿著一身黑袍、長得……長得很好看的公子從這兒路過?”
“見過。老朽那兩扇門,就是那個小王八蛋給卸走了!”身后傳來幽幽聲音。
陳魚:(;'A`)
“師兄好端端的卸您家的門干什么鴨?”陳魚滿臉疑惑。
“呵。還不是屋里這個老不死的閑來沒事嚇唬那小子,結(jié)果偷雞不成還蝕了老p-眼-兒!~”
屋外傳來制筆漢子的聲音。
“姓蒙的你說話能不能別陰陽怪氣的?”黑袍老人抱著膀子道:“都死了這么多年了,那點狗屁倒灶的破事,能不能放下?”
“放下?你他娘的說放下就放下?”制筆漢子咬牙切齒:“當年要不是你和一個外人合伙陰咱們隱龍鎮(zhèn),偌大的鎮(zhèn)子,能被一場大火燒成焦土?你他娘的還有臉讓老子放下?”
這時候,那位住在寡婦一旁的屠戶走上前來。他須發(fā)皆白,于鎮(zhèn)上百姓當中年齡最長。
屠戶手里握著一把兩尺多長的殺豬刀,皺眉道:“今天有客人來咱們鎮(zhèn)上,別讓貴客看了笑話?!?p> 說完他望著棺材鋪里那人道:“姓李的,你小子從屋里走出來,讓我捅你幾刀。你與隱龍鎮(zhèn)的恩怨,一筆勾銷。”
屋里老人滿臉苦笑。
陳魚自是聽不懂這一鎮(zhèn)怪人言語里的機鋒,抱著陳圓圓朝眾人道:“各位叔伯嬸嬸,你們還沒告訴我……師兄為何要卸了這位老伯家里的門呀?”
“卸了他的門?呵。卸了他娘的第三條腿才解恨呢!”制筆漢子冷笑道。
這時候,寡婦走上前來,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對陳魚道:“姑娘,你師兄確實從鎮(zhèn)里經(jīng)過,大半個月前早已離開。趁著天還沒黑,你……趕緊離開這里!”
“哦……”
陳魚抱著陳圓圓走出棺材鋪,那群鎮(zhèn)上百姓竟主動為陳魚讓開一條路。
“那我……真的走了?”陳魚似乎沒料到這一鎮(zhèn)的怪人這般好說話。
“走吧走吧……”
陳魚抱著陳圓圓,朝眾人躬身行了一禮,朝著山下走去。她不知為何,總感覺這幫人似乎……怪怪的?
望著陳魚的聘婷背影,寡婦似乎有些意興闌珊。
她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朝著陳魚幽幽道:“小妹妹,有些人啊,趁著能遇見,就千萬不要夢里見。不要學阿姐我,蹉跎了這般年歲,我生君已老啊?!?p> “老?老有老的好處——老蚌敗火??!”一旁的制筆漢子一張口就是驚為天人。
“姓蒙的,你當年就活該被人給害死!看老娘不撕了你這張臭嘴!……”
寡婦大怒,抄起袖子就追了上去。
制筆漢子連連求饒,遠處傳來聲聲慘叫。
陳魚則抱著陳陳圓圓一路走出鎮(zhèn)子,自然不知道,吉人天相的她,其實已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
鎮(zhèn)上群鬼望著少女的窈窕背影,滿臉感慨。
“屠戶,你見多識廣,可看得出這小丫頭什么來頭?”身旁一位肩上扛著牛角硬弓的獵戶問屠戶道。
屠戶搖頭:“血脈之力無比強大,像是被封印過,似乎,不像人族。”
“也不知道秦白從哪兒找來這么個女娃娃啊?!鲍C戶也是滿臉感慨。
這時候,棺材鋪里那位姓李的老儒似乎又想出來。
卻見屠戶一瞪眼,嚇得老儒趕緊縮回去。
屠戶瞥見老儒滿臉愧疚的模樣,嘆了一口氣,朝那老儒冷冷道:“兩萬多年了。諒你也是一片悔過之心,不與你一般計較了?!?p> 老儒大喜,剛走出棺材鋪,卻見鎮(zhèn)上其他“人”摩拳擦掌,竟直接將他按在地上,一頓胖揍!
……
屠戶聽到身后慘叫,無奈搖了搖頭,扛著那柄殺豬刀獨自朝著村頭走去。
他雖是白發(fā)如雪鬢如霜,可一雙虎目卻睥睨天穹!
屠戶仰望蒼穹,滿臉不屑:“兩萬多年了,我的大刀,早已饑渴難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