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調(diào)理好寧嬪的身子,不要留下什么隱患?!蹦T路愿赖?。
隨后她面色蒼白的看著莊漠,不知該如何開口。
“朕都聽見了,朕相信不是你?!鼻f漠的神色很是認真,沒有任何敷衍的意思。
莫希月渾身一震,滿眼都是不敢相信。
莊漠是多么嚴謹?shù)囊粋€人,她什么都沒說,他就敢完全的相信她。這樣的事,她從來都不敢想。
“你沒有這么蠢笨,你要是想對她下手,就不會主動把她安置在明月宮?!鼻f漠非常冷靜的分析,“不過月兒,這件事你還是得給朕一個交代?!?p> 哦,果然,感動就是那浮云。
莫希月抽抽嘴角,將罵人的話放在心里,沉重道:“陛下放心,此事臣妾絕不姑息?!?p> 莊漠沒有任何反應(yīng),待寧嬪醒來后說了幾句關(guān)心的話就溜之大吉,將爛攤子留給莫希月。
“妹妹思慮過重,對胎兒不好,還是寬些心,早日調(diào)養(yǎng)好身子才是?!蹦T伦趯帇宕策?,低聲道。
原本一張美人臉此時看起來有些憔悴,她抓著被子,有些惱怒:“貴妃娘娘是否站著說話不腰疼?差點兒丟掉性命的人又不是你,你當(dāng)然能寬心。我以為我在明月宮能平安無事,結(jié)果呢?”
“娘娘慎言?!毖诀哌B忙扶住寧嬪,阻止她再說什么過分的話,又賠罪道:“不好意思,貴妃娘娘,我們娘娘也是剛剛醒來,神智還有些不清楚,沖撞了貴妃娘娘,請娘娘恕罪?!?p> 莫希月無奈的嘆了口氣,擺擺手:“無妨,一兩句話本宮還是受得住的,只是你多勸勸寧嬪,她這樣沒等將毒都排出去,她自己身體就垮了?!?p> “娘娘的話,奴婢記住了。”丫鬟低聲道。
莫希月點點頭,從床上起來,低聲道:“琴楓,帶著張?zhí)t(yī)把寧嬪的吃穿住行都給我查一遍,本宮一定要抓到這個兇手。”
琴楓連忙接旨,開始奔波生涯。
“棋雙,你跟本宮進來?!?p> 棋雙應(yīng)了一聲,跟了過去。
“是小袁子近日可有什么動作?”莫希月的聲音有些冷,涼入骨髓。
棋雙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回應(yīng)道:“奴婢一直叫人盯著他,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p> 莫希月的秀眉蹙成一團,有些心煩意亂,“小福子呢,讓他做的事怎么樣了?”
“娘娘放心,一切順利?!逼咫p低聲道。
莫希月?lián)]揮手,讓她下去,所有神情一掃而空,有些漠然的看著前方。
而莊漠回了養(yǎng)心殿后,便召來了小全子,吩咐了一些事。
果不其然,次日清晨,眾妃嬪來請安時又惹出了一場腥風(fēng)血雨。
“容妃妹妹是在說什么,這么高興?”莫希月踏著步子,坐上首位,笑問道。
容妃卻是渾身一顫,她剛剛還在編排莫希月被莊漠抱回寢宮,卻被寧嬪搶了風(fēng)頭,不知道氣成什么樣。被她一問,自然不敢說實話。
“臣妾在討論玉貴人有孕,是件喜事?!比蒎χ忉尩?。
莫希月當(dāng)然清楚她原本說的也什么,也不愿意抓著不放,只冷聲道:“玉貴人有孕確實是件好事,只是寧嬪昨日身子不適,陛下心情不好,妹妹還是收斂些,免得觸怒龍顏?!?p> 容妃的笑容僵了下來,不悅道:“臣妾多謝貴妃娘娘提醒。只是三王爺昨日大婚,于情于理都是好事,陛下也不會只因?qū)帇迕妹靡蝗司托那椴患巡皇牵俊?p> 這是在戳莫希月的脊梁骨了。
“寧嬪肚子里是陛下的第一個孩子,陛下自然多在意些。”莫希月端著茶盞,低眉道,“更何況寧嬪是什么情況,有人心里清楚,可不是什么小事?!?p> 容妃冷哼一聲,依然不甚服氣。
“眾位妹妹若無其他事,就先回吧?!蹦T碌?。
眾妃嬪本來也只是請安聊八卦,一聽莫希月趕人,便行禮告退。
“姜妹妹,你說看見自己的情敵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來參拜,她的臉是不是都要綠了?!比蒎檬纸佌谧〈?,笑吟吟道。
姜貴人有些無奈,目視前方道:“都是前塵往事罷了,進了這宮門,從前的事就再扯不上關(guān)系了?!?p> “話是這么說,可這心里怎么想的,本宮可就不知道了?!比蒎鷮F人的回答并不滿意。
姜貴人無視她酸溜溜的語氣,低聲道:“陛下天人之姿,旁人哪里比得上,又何必不放過自己呢?”
容妃橫眉一挑,冷笑道:“姜貴人還真是與世無爭,就是不知道姜貴人這么想,姜大人是否也這么想?!?p> 姜貴人的動作頓時一頓,眼神中有些落寞,行禮道:“昨日應(yīng)了玉貴人一同下棋,就不叨擾娘娘了,臣妾告退?!?p> 說罷,毫不留戀的退去。
容妃看著她的背影,左右手狠狠的錘了一下,目光有些兇狠。
……
“臣婦參見貴妃娘娘?!币连幧碇鴮m裝,三千青絲梳成了婦人模樣,氣色紅潤,眼中水色流轉(zhuǎn),我見猶憐。
“免禮,畫屏,賜座?!蹦T聰肯卵垌?,平靜道,“聽聞三王爺與三王妃向來琴瑟和鳴,如今成婚,日后可要恪守婦道,為王爺開枝散葉。”
這都是些套話,至于莫希月心里怎么想,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伊瑤對于莫希月還是很害怕的,她緊縮的身子,小聲道:“臣婦謹遵貴妃娘娘教誨?!?p> 莫希月多看了她兩眼,覺得有些好笑,淺笑道:“三王妃不必這么緊張,本宮還是很好相處的。”
伊瑤低眉,卻不接話,明顯是不相信莫希月的話。
“何必呢,都是老熟人了?!蹦T潞眯Φ?,“如今都已經(jīng)得償所愿了,還做什么這么委屈?”
伊瑤抬頭看著她,仿佛一下子揭開了所有遮羞布。她也以為嫁給莊遠,她會一直幸福下去,可是昨天晚上,他爛醉如泥,卻沒有碰她。
他對她,一如往昔溫柔,卻少了從前的深情。
“貴妃娘娘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那就不要再橫加干涉了,臣婦會和王爺長長久久的?!币连幧钗豢跉猓劭粲行┘t,顯然是又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