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底,宋威的棺木旁,一位白衫年輕人被三個中年人包圍著。他背手而立,嘴角噙著笑容,一臉與生俱來的從容和漫不經(jīng)心。
一位中年人兇狠的目光死死盯著江永檀,似是年輕人的表情讓他非常不爽,他一揮手,一柄石斧憑空而生。
他一把抓住石斧的把柄,邁著大步跑向年輕人。
江永檀依然淡笑著,他修長的手指輕輕一點,一顆乳白色的子彈徑直射向男人。子彈速度很快,但還是讓中年人側(cè)身躲了一下。本來射向腦袋的子彈,射穿男人的肩膀,又在他身后的地面上砸出一個小坑。
威力如此巨大,這分明就是一顆超小型的空氣彈。
鮮血順著亞麻綠大衣流了下來,男人兇狠的臉更加猙獰。其余兩名男子都是一臉震驚的表情,顯然他們沒料到年輕人的御靈如此強橫。
“風(fēng)國人?”
江永檀點了點頭,依然是一張漫不經(jīng)心的笑臉。
“一起動手吧,這小雛兒挺硬?!蔽站o手中的石斧,中年人沖著同伴說道。
剩下的兩個人聞言,都各自將御靈釋放出來。
鴨舌帽男子依然是圓錐體的巖石,并沒有之前那么巨大,但是是高速旋轉(zhuǎn)著的。很顯然,被它命中必死無疑,連堅硬的土地都能鉆透,人類的肉體也只能變成肉醬。
另一個男子的御靈是兩柄長槍,皆是巖石所造,長槍在空中漂浮著,槍頭沖著中間的年輕人。
在這個期間,江永檀始終沒動。見到三個人皆是準備完畢,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他淡淡的說道:“準備好了?我可要動手了。”
語罷,他雙手平伸,十指張開,他的每一個指甲都泛著乳白色的光芒。他開始旋轉(zhuǎn),動作不快也不慢。旋轉(zhuǎn)了幾圈,他的四周遍布乳白色的子彈,粗略數(shù)去,大約一二百枚。
沈季含看到這一幕,似是猜到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直接閉上了眼睛。隨后,響起無數(shù)的噗噗聲,緊接著傳來幾道痛苦的呻吟聲。
她再睜開眼睛,便看見三個中年人躺在地上。子彈貫穿了他們的身體,在他們身后的地面上砸出一個又一個坑。鮮血順著傷口汩汩流出,很是血腥。
但倒下的三個中年人不包括那個戴鴨舌帽的。
本已經(jīng)走到棺木旁邊的領(lǐng)頭人,也沒有幸免,很明顯江永檀的御靈也瞄準了他。此時他身旁的棺木都被打爛,有幾個鞠躬的青銅人像也倒在地上。
鴨舌帽男子躲在一個巨大的圓錐體巖石后,毫發(fā)無傷。他在江永檀射出子彈的一剎那,釋放了更強大的御靈。只不過圓錐體巖石上面也全是坑,一道道裂縫蜿蜒浮現(xiàn)。
隨著咔擦一聲,整塊巖石裂開,摔成無數(shù)塊石頭。
男子的鴨舌帽脫落在地,露出一張滄桑的臉頰。他臉上略微有著胡茬,眼眶深陷。他站在那里,臉上滿是贊賞的表情,沖著江永檀豎起大拇指。
“真沒想到,風(fēng)國還有這么厲害的御靈者。”
“我也沒想到,領(lǐng)頭的居然不是實力最強的?!?p> “年輕人,誰規(guī)定實力最強的就一定要當(dāng)領(lǐng)頭人啊?!?p> 他說完,原地跳了一下。在落地之前,又是一個圓錐體憑空出現(xiàn)。他踩在上面,圓錐體快速旋轉(zhuǎn),鉆進地下。
就像是劇場舞臺上隱藏的暗梯,搭載著男人的身影消失的很快。
江永檀見狀,連忙跑到深坑前。下面黑漆漆的,根本不知道鉆了多深。他自然不能魯莽的跳下去,只能在上面迅速凝固一個籃球大小般的空氣彈,像丟垃圾一樣丟進中年人鉆的深坑里。
他在上面站了一會,下方并沒有傳來任何聲響。
“讓他們跑了一個,有點丟人吶?!苯捞椿氐缴蚣竞磉?,略微有些尷尬。
此時冰鏡圍成的冰棺已經(jīng)消失,韓小羽坐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空氣,儼然一男一女中間夾著一只哈巴狗。
“差點憋死我?!彼裨沟馈?p> “憋死也比被御靈轟死強?!苯捞纯戳艘谎郾簧蚣竞г趹牙锏暮谄f道,“走吧,任務(wù)結(jié)束,打道回府。”
韓小羽也看了一眼黑皮書:“我說,你們就不好奇這個驚天大秘密是什么嗎?”
“怎么著?你還想翻開看一會唄?”
“沒有沒有,我瞎說的?!?p> 話音剛落,沈季含一把翻開懷里的黑皮書,速度之快,兩個大男人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
沈季含看的很認真,像是自言自語般念叨著黑皮書上的文字。上面密密麻麻記錄了五大國和很多附屬小國的各種御靈和注解。她翻到最后一頁,只有幾行小字。
至強御靈:洲冰,淡灰色,永不融化。
地獄之火,黑色火焰,永不熄滅。
血壤,帶血土壤,有腐蝕性。
金牙,赤金色雷電,十萬伏特。
一閃塵,發(fā)亮可爆炸。
這是一本記錄了靈世界所有御靈包括至強御靈的書籍,珍貴程度可想而知。
“喂喂喂,你們這樣偷看,馬國主怪罪下來怎么辦?”韓小羽大喝??伤K究沒忍住好奇心,也貼過來一起看。
“這好像并不需要用驚天大秘密來稱呼吧?五大國的至強御靈也不是什么秘密啊?!?p> “看這里?!鄙蚣竞褧D(zhuǎn)過來,“后面的幾頁是被人撕掉的?!?p> 果然,寫著至強御靈這一頁的后面滿是被人撕掉的痕跡。
“不管了,拿回去給馬國主交差吧?!苯捞凑f著就往原路走,后面兩個人緊緊跟上。
三個人重新回到地面,地底壓抑的氣氛瞬間消失。此時已是早上,陽光傾灑下來,夜晚寒冷的山坡也溫暖起來。
“對了,你在這邊不是有個朋友嗎,需要跟他道個別再走嗎?”
“不用了,我手機都被偷了,聯(lián)系不上他。”
三個人順著小路下山,準備打車重回牡丹江,然后再搭乘高鐵回沈陽。末了,沈季含又問道:“檀哥,剛剛的戰(zhàn)斗,你沒有使出全力吧?”
“季含妹妹,說實話啊……”江永檀白色的羽絨服布滿灰塵,但絲毫不影響他自信且瀟灑,從容且裝b。
“我也就使出兩層功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