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老王走了
又是地壇書市備忙中。我的QQ里再嘀也沒有李云~趙紅~王云飛的嘀嘀。不再聯(lián)系，別再回憶是最好的結(jié)局。但是，很多事情又身不由己。每天多的是劉平分機的呼叫指揮，偶而有高山流水(張芳QQ名)的問候。
書市完后仍是各出版社的跑，幾個大學(xué)社也常去。看到大學(xué)生們行走的姿勢，言談眼神都想和他們聊聊。要個QQ號，加個朋友。但因時間緊，也覺得低他們一等，都是忙完就離開。
有時感嘆，都是很普通的人。自己也不差，但有自卑心常常作怪，撇不去思俗觀念的約束。當(dāng)然也離不開個人的勤奮和努力。只要堅持，在同等條件下才能出人頭地，達到理想的境界。
耿氏兄弟因業(yè)務(wù)往來增加我也常去。哥倆都很壯實，白白凈凈地，老家燕郊，后來定居市里。
和他們一起的有我同事小曹司機的堂兄，我們和錢總都稱呼其曹哥。原是新華書店總店宣武區(qū)店業(yè)務(wù)員，退休后被耿聘過去。另一位也是原來科普員工，因生孩子辭職后又來這里的楊玲。
有一天在花鄉(xiāng)橋附近的舊車交易市場見面后，和他們四人一起加了QQ。他們買完車走后，楊玲隨車跟我回到法源寺。
楊玲家住右外東莊小區(qū)，稍微懂點電腦技術(shù)，路上說她在產(chǎn)假期間加上了QQ，到現(xiàn)在還沒想到起個什么好網(wǎng)名。
“呂大少爺你有文采，給起個昵稱吧?！?p> 她和錢總通過以前在華威音像組的李燕早就認識。可能經(jīng)常聽錢總說起我，所以隨著錢總的叫法也稱我為大少爺。
“好呀，剛才加好友時我就有這意思，叫本名有點俗氣。”
“那你快說呀。”
瞇瞇的眼，紅紅的唇，比在科普時胖了很多。
“陶然精靈怎么樣?”
“你真行哎，我也理解，但就是想不到這好名。”
陶然甭說了，公園的名，南濱河路的北面，離她家不遠。精靈，很可愛的詞，她不笨，很明白那字意。
法源寺西里的房子，是經(jīng)濟報社的一個半地下室，冬暖夏涼。我們到后辦公室?guī)兹硕荚谕饷娴戎黄鹑コ燥垺?p> 西臨不遠有個南來順，剛開始因不是回民吃不慣，后來就好多了。午飯有到這的，有的到南面隔著佛學(xué)院樓的衛(wèi)校餐廳。
“楊玲，最近挺好的?”
“嗯，謝謝錢總關(guān)心?！?p> “孩子怎么樣啊?看看你，都累得瘦成這樣了?！?p> 眾人都對視著他倆，應(yīng)和的低聲笑著。都知道這是玩笑，而且是反意的。以前都認識楊玲，誰還看不出來比以前富態(tài)多了。我們的錢總也是有名的幽默高手，低沉的京腔，每句話都帶著那韻味。土生的南城人，老家就在法源寺附近的一胡同里，后來搬到方莊。聽他說那里住著很多名星，還跟某某要過QQ，但人家沒給。
“各位，方莊名星要不到QQ號，有個大唱家卻主動給我了?！?p> “得了錢總，可能就楊玲不明白你說的誰，我們都知道?！?p> “看你老劉，別說啊，先讓她猜猜?！?p> “不用猜，我知道，是王經(jīng)理?！?p> “嘿，本想難為一下你哪，還猜準了?！?p> 楊玲說他們也是最近才聯(lián)系，是李燕姐說的。米市那邊沒遷以前，老王就因離異從北長街搬到了東五環(huán)外的新居。原因就我和幾個知心人清楚。常在中山公園晨唱的他在QQ認識了一個女唱友。不知為什么，快六甲的人啦，和老伴離了。同是華威好友的田慶，也電話聯(lián)系過，他說不方便見面，后來就斷了。田慶家住北城，辭職后開了個照像館。
“他是我孩子快滿月時聯(lián)系的我，還用QQ給我轉(zhuǎn)給兩百塊錢。”
“老王也夠意思，他說現(xiàn)在很好，讓我錢某問候大家。他的網(wǎng)名叫海陽東升，大家可以試著捜一搜。QQ號我就不說了，有緣的話興許能找到?！?p> “人家又沒說讓我們加，干嘛那么欠兒啊?！?p> “老劉呀老劉，讓我說你什么好啊。他沒說讓加，也沒說不讓加呀。不明白嗎，以前老兩口兒不錯，大少爺和田慶也去過以前的家，見過老嫂子?，F(xiàn)在又和別人過上了，他覺得不好意思聯(lián)系，咱們也別挑理了，確實有點別扭?！?p> “行啦錢總，甭說閑話了，和小耿談得怎樣了?”
“本想中午找你好好說說哪，楊玲一來給攪合了。走吧老劉，咱先回去。你們幾個再聊會吧，這好茶不喝白不喝?！?p> 我們都知道錢總那話是一個玩笑。他是很大氣的人，根本不在乎這個。在對耿氏兄弟上也做得頭頭是道，投資，出人。聽說要派張芳過去，但沒和我倆提過。又問了楊玲那邊的情況就走了。
回到辦公室，錢劉兩人正談著。
“各位，準備開個會吧。剛才和小耿QQ上聊了聯(lián)營的事，教輔是咱們以后的重點，他的實力在編排印刷，經(jīng)銷管理方面不成熟。我想安排個人過去，大家有什么意見，都說說吧?！?p> “說什么呀，沒準都定好了?！?p> “瞧你說的定好了還開會干嘛。”
“沒和你說，你廢什么話?！?p> ……
你一言我一句，是張芳和劉平兩人，經(jīng)常這樣。一個笑面虎，一個順毛驢。劉平明白我和張芳關(guān)系后，也讓我說說她，別老是和她對著干。我也沒轍呀，說誰也不是。再則，既然有意讓張芳去，又說讓大伙商量，我也看不慣。
“以前想讓小趙去，考慮到來回換車不方便，就沒定準。今天她休息，不知她什么意思。”
“明說讓我去得了，裝這樣子干啥?！?p> 張芳說完進了屋，劉平一撇嘴看了錢總一眼。他環(huán)視了另外幾人，有點幽默的對我說看讓你慣的。
實際上在華威時就這樣。錢總好開玩笑，辦公室其他人及各組領(lǐng)班都不怕他。而原來的高副總是個黑臉，比劉平還愛乍乎。后來自帶幾個人到西苑單干，不久就關(guān)門了。沖鋒還行，指揮失靈。
錢總就有領(lǐng)導(dǎo)范。如果我們大熱天出去回來進了屋，他笑瞇瞇的站起來，遞給水，說“熱了吧，受累了”一陣招呼，然后再說下個任務(wù)。不像那位式的，你一進門腳沒站穩(wěn)，就火急火燎的“這個著急快點去”。
出去了，慢走，假裝找不著人或地，倒不如晚些出，快點走，很快辦成。
“不是慣不慣呀錢總，讓誰去到底定好沒哪?如沒有，我勸勸她?！?p> “干嘛勸呀，讓誰去就得去?！?p> 劉平來這么一句，沒人再說話。同時幾個屋的電腦也一陣陣的嘀嘀嘀……，大伙手機震動的嗡嗡聲也聽得很清。
“散了吧，散了吧?！卞X總樂呵呵的說道。結(jié)束了這非正式，也很少正式過的會議。作為已成外人的楊玲沒說什么，誰去不去她說了也不算，沒多久她就走了。
說實話，論干活大家都是好手。大包大包的書，搬進來拆分，再打包。當(dāng)時沒有半自動打包機，全是手工捆包，時間長了右手食指都磨出厚繭。當(dāng)然，寬松的作息是大伙很滿足的，不是大公司那種遲到按秒算，我們大都是干著活聊著QQ。
我和張芳也說過到花鄉(xiāng)去的事。小趙住東四，她住正義路。這邊就她倆懂電腦，耿總那邊又不想再招人。
錢總也和我聊過，問啥時候回家和父母見個面快定下來。結(jié)了婚都住中頂，去花鄉(xiāng)就近多了。因為沒有準信兒，后來就沒再說過。
天氣漸漸地變冷，減弱了還不是很接受的牛羊肉膻味。說來也怪，羊湯喝不慣，羊肉串還經(jīng)常吃。以前在華威時，只要加晚班收完工，就去右外的羴(三羊)串店。釬子長，肉塊大，我也是幾經(jīng)別人誘勸才開始吃。如在內(nèi)蒙馬營時，上街吃飯時的奶茶，開始難咽，后來入口，退伍后常常想起那味道。
人生本就五味雜陳，實際上何止五味，百味也有。所謂千姿百態(tài)，又何嘗是千姿，所以又有了萬紫千紅。地球上的QQ，用億數(shù)都有了吧。你嘀嘀我，我嘀嘀他，她嘀嘀你。都在互相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