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受傷
“無禮?!?p> 柳夫人沒說完,曹氏已經(jīng)跳起啪的一聲甩了黃瑾一個耳刮子。
黃瑾目瞪口呆的看著母親,又看了看躺在柳夫人懷里扮柔弱的柳姑娘,怒從中來,伸手一指床上坐著的柳苗枝。
“柳苗枝,你自己怎么掉下水的自己心里清楚。你還有臉在這里裝無辜。”
柳苗枝聞言眼淚流淌的更盛,眨著眼睛問道:“黃姑娘,這是何意?莫不是覺得我落水,你瞧著幸災樂禍?”
黃瑾瞪圓了眼睛:“你,空口白牙別攀咬別人,我是那種人嗎?我要是那種人會下水救你嗎?”
“那黃姑娘就是覺得,救了不該救的人?“
柳苗枝步步緊逼的追問。
黃瑾點了點頭,好好。
”不是我不給你留面子,實在是你厚顏無恥倒打一耙了,你倒是說說,為社么好好的宴會,別人都老老實實在那里坐著吃飯看戲,偏偏你跑到水榭邊了呢?“
柳苗枝淚眼朦朧:“母親,您是知道的,女兒不勝酒力,小酌兩杯,就有些氣悶,想出去透透氣。。?!?p> 說著委屈的低下了頭。黃瑾看的窩火,還要說什么,卻被曹氏狠狠的拉了一把。
“你趕緊出去,休得無禮?!?p> 迎著曹氏的警示的眼神,黃瑾頓覺委屈萬分,一跺腳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曹氏自然是又道歉又安撫,好不容易平息了柳夫人的怒火。
忽地外面闖進來一個慌慌張張的婆子,在曹氏耳邊一陣耳語。
曹氏頓覺渾身發(fā)軟,險些倒在地上。
“二夫人這是怎么了?”
柳夫人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看著面前臉色慘白的曹氏問道。
曹氏這一顆剛落下的心又重新提到嗓子眼上,喃喃道:“請夫人移步前院。。。?!?p> ......................
重新返回東籬居的顧妙茹心中有些忐忑。
她記得這次宴會是出了事的,好像是有人受了重傷。受傷的人正是王戎。
而王戎那個時候因為重傷在黃府將養(yǎng)了一段時間,自己伺候過他一段時日,也正因為此,在自己出了黃府之后,很順利的就進了王家,王戎的府邸。
而剛剛自己在竹林的時候應當是意動了竹林中的一個動物幫他擋了一劫,他不再受傷,自己也就不用再與他相遇。也就不會摻和到他和妹妹的感情糾葛中去了。
但剛才聽到的青鳥的報信,怎么還是有人受傷了呢?
難道還是王戎?
但想來這次即便是他再受傷,自己也不一定會被指派到他面前,畢竟現(xiàn)在的自己既不是被大夫人看中的丫鬟,也不是被大少爺看中的丫鬟了,而是被暫時隱秘的蜀王李君懷看做有臥探或者歹人嫌疑的女小廝了。
身份不同,境遇不同,是如何也碰不上了,你便是萬般無奈的碰上,自己也絕對會離他遠遠的。
心里這么想著,就松了一口氣。
......................
正想著呼啦一群人闖了進來,顧妙茹拉著吃驚的雛菊就躲在了小廚房里。
隔著窗戶往外面眺望,見來人多是男子,幾個小廝抬著一個門板門,板上躺著一個年輕男子。
顧妙茹眉毛挑了挑,真的有人受傷了?是什么人?
黃天祥緊跟在其后,將人安置在了自己的廂房里,又立即吩咐丫鬟婆子進去伺候,吩咐小廝去請大夫。
忙亂不堪,根本沒有人還會記得自己和雛菊正呆在這里。顧妙茹眼珠一轉(zhuǎn),也許趁著這個忙亂的檔口,她們可以混出去,悄悄溜回香草園。
心里剛剛籌劃了一會,就見院門外呼啦啦進來一群人。
領(lǐng)頭的正是黃文遠,身后跟著一個臉色陰沉身材肥碩的中年男子。
顧妙茹認出那人就是蜀地赫赫有名的節(jié)度府判官柳耀輝。
她雙眼瞇了瞇。
決定看看情況再說。
這二人進了廂房之后,不久內(nèi)里傳來暴怒的聲音,是柳耀輝怒罵的聲音。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行刺柳某的公子,黃大人,你可得給本官一個合理的解釋啊,這事發(fā)生在你的府上。”
柳耀輝一張臉變了又變,怒火火中燒,看著不省人事的兒子,心痛如刀絞。
“一定,下官一定徹查清楚,下官罪該萬死?!?p> 身為蜀地中心益州郡守,他的權(quán)力與地位遠遠不及實權(quán)在握的節(jié)度府的心腹,更何況此人正是劍南節(jié)度使朱應物的妹~夫。
今日這場宴會可真是多余啊,他不由有些懊惱,不滿的看了侄子黃天祥一眼。
黃天祥面不改色道:“柳大人,大夫請來來?!?p> 柳耀輝冷哼一聲,甩袖子退到一旁,一名花白須發(fā)的瘦弱老者,提著一個半舊的藥箱,健步如飛的走了進來。
看到床~上的傷者,先是號脈,望聞問切了一番。
在檢查傷者的傷口時候,微微有些發(fā)愣。
“大夫,我兒傷勢如何?“
柳耀輝按耐不住上前一步問道。
老者收起藥箱,捋了捋花白的胡須道:”幸好沒有傷及要害,但是氣血兩虧,昏迷不醒的癥狀也不知何時能夠緩解。
老夫開一些外敷和內(nèi)服的藥,另外再開一些養(yǎng)氣補血的藥才,一并給公子用。一個月之內(nèi)莫要移動患者,好好將養(yǎng)著,只要能夠順利醒來就沒事了?!?p> 說著徑自走到桌前開起藥方來。
眾人齊齊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性命無憂,否則黃文遠心里想著,他這個蜀地的小官也保不住了啊。
他抬手擦了擦不知何時冒出來的一頭冷汗。
”哼,歹人真是膽大包天。“
說著狠狠的拍了一下手下的案桌。
就在黃文遠綱要開口說什么的時候,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傳來。
他起身開門看去,見是一群女眷哭哭啼啼的走來。
”我兒如何了?“
黃文遠連忙襝祍施禮,然而柳夫人卻看都不看他一眼,急急忙忙的闖進了屋子。
聽完了丈夫的描述,看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兒子,又想想還在床~上驚魂未定的女兒。柳夫人只覺得怒火攻心,嗷的一聲大哭起來。
“天啊,我們柳家這是做了什么孽啊,怎么這樣對我的兒女,黃文遠,你說說是不是你故意設(shè)計的,陷害我的兒女,你藏的什么歹心,我跟你拼了。。。?!?p> 柳夫人聲嘶力竭的喊著,一旁的柳耀輝登時一個激靈,趕緊攔下她。
黃文遠不敢說話,一旁的曹氏更是顫顫巍巍的躲在其身后。
她心里更冤枉,更憋屈。這都是什么事啊。
“夫人稍安毋操,懷兒并無大礙,只是需要在黃府將養(yǎng)一段時日?!?p> 柳耀輝話音剛落,柳夫人大驚:“什么?還要在這里?這是什么鬼地方,你知不知道剛才苗枝落水差點丟了性命,現(xiàn)在懷兒又這樣?老爺你一定要查清楚,查查到底是誰下的手。“
黃文遠的冷汗擦了一層有一層。柳大人卻面露難色,雖然聽聞女兒落水他也很意外。但是。。。。
”是要查清楚,否則黃家也無臉在蜀地混了?!?p> 此話一出,眾人都看了過去,見王戎,安豐侯世子,正負手站立在門口。
他身后的一眾人都齊齊的跟了過來。正是今日宴請的一眾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