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附近的整片區(qū)域都是奧斯丁的教學區(qū),實驗樓、教學樓和辦公樓皆連在一起,建筑物高達數十層,蔚為壯觀。穆科進了教師辦公樓步入電梯,指尖按下28層。電梯里面異常安靜,安靜到氣氛有些微妙。敖冰側頭望向窗外,隨著層數上升,她的視野變得愈發(fā)開闊。敖冰還是不清楚穆科叫自己來干什么,但是覺得不是什么好事。穆科對敖冰說,自己已經看過她的作業(yè)。發(fā)呆當中的敖冰,突然聽到穆科的聲音才回過神來,有些尷尬。
穆科笑了一下,就沒有再說話。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敖冰試圖找話題出來。下課前周圍的人都收到作業(yè),唯獨自己沒有。于是敖冰就問穆科,自己沒有收到作業(yè)的原因。穆科聽見敖冰這樣說,就斜著眼睛看敖冰。敖冰被穆克這一眼看得心里咯噔,覺得是作業(yè)出問題。穆科意味不明地笑起來,對敖冰說她的作業(yè)在自己這里。
敖冰心里面一怔,旋即有些心虛。一時之間各種猜想紛至沓來,就在敖冰糾結的時候,電子提示音響起。穆科率先走出電梯,敖冰跟在穆科后面,走進他的辦公室。穆科讓敖冰把書放到一邊,穆科在自己的位子坐好,才從一旁的文件夾當中抽出敖冰的作業(yè)。穆科指了一下旁邊的小椅子,讓敖冰也坐下來。
穆科的目光掃過手中的作業(yè),問敖冰是不是四道題目都是自己作答。敖冰舔了一下干澀的嘴唇,說前三題是自己作答,最后一題是問別人。穆科挑了一下眉,如果敖冰用問別人來回應這件事情,自己真的沒什么好說的,畢竟不懂就問也無可厚非。
穆科笑著說:“最后一道題本身就有問題,根本分析不出結果,或者說分析的結果太多,所以你們不會也不怪你們。可是你的答案已經超出你的水平太多,問別人不是不可以,但我希望你寫出來的內容,至少自己可以理解?!蹦驴撇]有太為難敖冰的意思,雖然叫他她到這里來,卻是好奇的成分多一些。
為了一道作業(yè),就讓軍部打電話到研究院還真的沒見過,所以難免生出幾分興趣。穆科問敖冰,當時是問哪個?敖冰回答不上來。敖冰和艾文·希爾頓聊天到現在,除了知道他的名字之外,其它都一無所知,只好硬著頭皮說是網友。穆科沒有真的指望,從敖冰口中問出希爾頓之姓,不過這個答案敷衍成分也太明顯了。
手指輕叩著靠椅扶手,穆科看著手中的作業(yè),在考慮怎么樣收場。敖冰坐在旁邊,不由得忐忑起來。穆科把作業(yè)還給敖冰,讓她用自己的理解重新作答。敖冰微微松一口氣,雙手接過作業(yè)。眼前的敖冰非常安靜,給人一種與世無爭的淡漠感,不似一般世家子弟心高氣傲。,縱然有強大的背景,卻又毫不張揚,這樣的敖冰給穆科的感覺很不錯。
可是穆科有一點不明白,這么低調的敖冰,居然會做出這么高調的事情。穆科略為猶豫,還是問敖冰有沒有契約獸?敖冰回答有。穆科好奇地問敖冰是什么?敖冰張嘴剛想回答,就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三下規(guī)律的輕叩聲過后,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司徒萱站在門口,掃了一眼辦公室里面的情景,向穆科點頭問好。
穆科挑起眉來,此前他不認識敖冰,卻不可能不認識還沒有入校就出盡風頭的司徒萱。司徒萱正向這邊走,聞言腳步一頓。有意無意望敖冰一眼,這才解釋說自己有一道題不會,特意想向穆科請教。穆科輕笑一下,對司徒萱說她不會的那道題,敖冰會。雖然在上課的時候,穆科還不知道敖冰是誰。卻看到兩人并肩坐著,時不時說上兩句。
司徒軒微微一怔,下意識說自己回去之后會問敖冰。司徒萱突然察覺出自己說得不對,穆科聽了之后也笑起來。他往座椅的后背一靠,十指交疊著扣在胸前。司徒萱一時無話,只是靜靜站在那里。穆科輕嘆一下,揮手讓兩人離開。辦公室又恢復一片寧靜,穆科盯著敖冰和司徒萱離去的方向,笑意越發(fā)深起來。
穆科沒想到,敖冰不但和希爾頓家的人有關系,而且還認識司徒家的人。穆科想著,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人,到底會是什么人。敖冰不由得問司徒萱,為什么會來?司徒萱目不轉睛注視前方的路,說自己就是去問問題。敖冰看司徒萱一眼,沒有再問下去,只是點了點頭。敖冰覺得,穆科一對自己笑,自己就會覺得發(fā)毛,好像被一雙無形的眼睛盯上。
敖冰低頭看自己的作業(yè),想起穆科說的話。自己不是回答得不好,反而是回答得太好。敖冰想著,艾文·希爾頓會不會就是這方面的學術工作者?敖冰決定,問一下艾文·希爾頓的工作類型。敖冰和司徒萱并肩走著,路過科研樓慰靈碑的時候,迎面走過一個人。來人有著一頭深棕色的短發(fā),身材頎長健壯,走得十分匆忙。他跟司徒萱照面,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跟司徒萱打了一聲招呼之后,就繼續(xù)往前走。
突然來人好像意識到什么,行進當中的腳步猛然一頓回頭。眼睛緊盯著司徒萱旁邊的敖冰,滿臉不可置信。感受到那道凌厲的視線,敖冰也停下來,對上來人的眼。司徒萱也有所察覺,回頭就感到氣憤不對。司徒萱問敖冰,是不是跟來人認識?敖冰率先否認。司徒萱點了點頭,又對來人示意一下,就與敖冰轉身離開。
直到走出去很遠,敖冰還是能夠感覺到來人投射過來的目光。剛剛敖冰與司徒萱遇到的那個人叫做敖烈,他是敖廣的侄子,也就是敖冰的堂哥。敖冰以為離開斯達特星,就不會再遇到敖家的人,最終還是撞上。寢室里面,艾歐和何塞正聚在一起不知道討論什么。何塞對敖冰和司徒萱說,自己正和艾歐商量著搞一個聚餐。
寢室內部一起聚餐很正常,畢竟是要共同生活4年的人,在一起吃飯、喝酒,促進一下友情沒什么不好。原本何塞剛開學的時候就想提議,奈何最后一位室友是司徒萱大少爺。她漸漸發(fā)現,司徒萱并沒有想象中這么可怕,于是又把聚餐提上日程。敖冰問什么時候聚餐?何塞提議周六。
司徒萱皺了一下眉頭,學生會在周六也有聚餐。司徒萱本來想拒絕,再另外約時間。不過話還沒有說出口又突然想到什么,轉頭去看敖冰。敖冰也在猶豫,本來周六她是想去找威廉的。不過敖冰想著,自己還沒有跟威廉約好,倒也不急。從開學到現在,她們四人還沒有聚過餐。敖冰問司徒萱,周六有沒有空?
敖冰是想,四人都有空的時間不多。尤其是司徒萱,時間不好約。如果司徒萱有空,自己就晚一周去找威廉。司徒萱掃了敖冰一眼,在三人注視的目光之下點頭。于是聚餐的事情就塵埃落定,司徒萱主動提出訂場地,三人自然放心。敖冰坐在床邊,突然想起作業(yè)的事情。他打開Link界面,望著艾文·希爾頓的頭像發(fā)呆。
敖冰很好奇,究竟艾文·希爾頓是做什么的。敖冰問艾文·希爾頓在不在?此刻遠在基地的艾文·希爾頓,正在聽費雷匯報工作,突然電子儀響起來。艾文·希爾頓目光一閃,眼睛掃過屏幕上面的提示,迅速打開Link。艾文·希爾頓看著電子儀,原本平靜的內心有如一塊小小的玉石墜水,泛起漣漪。
艾文·希爾頓回復怎么了?本來敖冰是想直奔主題,不過話打到一半又覺得有些突兀。于是跟艾文·希爾頓說,自己想找他聊天。短短幾個字讓艾文·希爾頓感到十分受用,原來敖冰沒事的時候就會情不自禁想起自己。艾文·希爾頓的心情不由得大好,雖然這種好無法從他的冰山臉上面表現出來。不過濃密的睫毛忍不住輕輕一顫,泄露他內心的波瀾。
敖冰問艾文·希爾頓多大?艾文·希爾頓回答30,敖冰忍不住發(fā)過去一個驚訝的表情。艾文·希爾頓的好心情一落千丈,自己在27歲的時候封將。雖然戰(zhàn)功赫赫,在當時仍然是飽受爭議。畢竟這個年齡,對于一位手握百萬兵權的將軍而言太年輕,直至今日自己依然是聯(lián)邦迄今為止最年輕的將軍。
艾文·希爾頓很郁悶,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要知道,契約獸的壽命和主人是掛鉤的。擁有契約獸的人在召喚出它們之后,自身代謝也會變慢。也就是說,他們會老得比常人慢,活得比常人久。艾文·希爾頓在16歲的時候,便召喚出自己的契約獸。雖然如今是處在而立之年,可是看上去只有25、26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