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瘋瘋癲癲的表現(xiàn),艾莉亞還是從幾個擺攤的手中獲得了些食物,又借著一些技巧偷來了張羊皮紙,然后用手指在烏漆嘛黑的一塊墻壁上刮了幾下,最終在羊皮紙寫下只有她和諾蘭才看的懂得到文字。
回到先前待過的角落,艾莉亞靠著墻壁坐下,雙眼一陣翻白,君臨上空一群并排飛行的烏鴉中,忽然有一個掉了隊,詭異地飛向了臭、臟、亂的跳蚤窩,落在陰暗角落的艾莉亞肩上,她將羊皮紙在烏鴉腳上綁好,輕輕一拍,信鴉便往北方的天空飛去。
‘不知道他會不會來?!騺喛恐鴫﹂]上眼睛,她真的需要休息了。
臨冬城里,熱鬧無比,因為北境的封臣和諸侯在羅柏·史塔克的召集下,紛紛前來,商議著舉兵南下拯救艾德。
“諾蘭哥哥,羅柏也要走了?!?p> 雨后的臨冬城總是泥濘不堪,毛毛狗的爪子在諾蘭的房間留下了許多‘梅花’,瑞肯一改往日跳脫活潑的性子,變得沉默寡言。諾蘭看著他,也不過才九歲的小孩,卻將經(jīng)歷的大悲大道理,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怎么去撫慰這個小家伙。
“諾蘭哥哥,你能去君臨把我父親帶回來嗎?”瑞肯忽然撲向諾蘭,雙手緊緊抱住他的大腿。
‘去君臨?艾莉亞不是在那嗎。’
揉向瑞肯腦袋的手終究沒有摁下去,久久沒有聽到諾蘭的答復(fù),瑞肯仰起頭,眼睛紅紅的,他抿了抿嘴唇,松開了雙手,強忍著哭泣沖出了門外,毛毛狗見狀立馬追了上去,再次為房間留下一排新的‘梅花’。
諾蘭的手輕輕一揮,還沒凝固的‘梅花’如一瞬即逝的煙花,朵朵盡散去,“哐當(dāng)!”一聲,門口的木門也被關(guān)上。
見到房門被關(guān)上,靠著墻壁的瑞肯再也忍不住,眼淚直流,無助地離開了。
察覺瑞肯真的走了,諾蘭心里頗不是滋味,心想自己就算沒有當(dāng)場答應(yīng)瑞肯,也應(yīng)該安慰一下他,哪怕給予一點希望也好。但是給予了希望又將它親手打破,這無疑更加殘忍,人總是要學(xué)會接受的。既然艾莉亞選擇跟著艾德一起去君臨,他相信她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之策,要不然當(dāng)初離開的時候,怎么會連一面也不曾給予諾蘭。
事實是,艾莉亞真的沒有考慮好,一體雙魂的秘密即使諾蘭也未曾察覺,讓他誤以為艾莉亞是個完完全全的代替了原來的艾莉亞。在獲得龍寶寶之后,她便一直附在它身上,讓它選擇跨越厄斯索斯,去探尋那迷霧重重的索斯羅斯大陸,以便龍寶寶快速成長。事情的進展也如她所愿,在索斯羅斯的叢林里,盡管危險重重,但是龍寶寶的成長也有共睹,相信日后能成為比肩‘黑死神’貝勒里恩的巨龍。
以至于她忘記回到原來的身體里,因此在君臨里待著的一直是真正的艾莉亞。
心知出了差錯的‘艾莉亞’卻也無沒有特別好的辦法去拯救自家父親,唯三的依仗除了遠在萬里之外的龍,便只有同為穿越者的老鄉(xiāng)諾蘭,至于那唯一,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只是,究竟是命運的齒輪快呢,還是信鴉的翅膀更勝一籌?
羅柏還是離開了,帶走了北境的封臣和諸侯,也幾乎帶走了北境的所有男人,因此城里只剩一些老弱婦孺,整座諾大的城堡淪為一個虛殼。但是對于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管理一座空城倒也容易許多,加上魯溫師傅這位忠誠的老學(xué)士,綽綽有余。
在魯溫師傅的監(jiān)督下,布蘭鮮有時間去探望諾蘭,在他的安排下,讓前些日子捉獲的女野人歐莎照顧諾蘭的一日三餐,往大了講就是送送喝送送吃的。雖然奇怪布蘭這么看重諾蘭,人在屋檐下的歐莎只好照做,但是諾蘭從來不讓她踏進過自己的房間一步,每次都是將食物放在門外。
又輪到送飯的時間,歐莎照常地將食物放在門外,發(fā)現(xiàn)一頭烏鴉在圍欄上看著她,烏鴉腳下還綁著一張卷起來的羊皮紙,身為野人的她還不知道這是一個信鴉,好奇地將手伸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想要拿下那卷羊皮紙。
出奇的容易,在歐莎取下羊皮卷之后,烏鴉還跳到食物旁邊,狠狠地啄了一大塊肉,隨后心滿意足的飛走了。
打開羊皮卷后,歐莎發(fā)現(xiàn)根本看不懂,便隨手將它扔掉,接著完工走人。
歐莎離開后,緊閉的房門忽然被打開,那張在空中隨風(fēng)飄蕩的羊皮紙忽然以奇怪的方式飄回到諾蘭的門前,連同地上的食物一起飛入了房間里面。
“怎么會這樣,艾莉亞居然任由自家父親艾德一步步跳入瑟曦、小指頭的陷阱里?這也太丟穿越者的臉了吧?!笨赐暄蚱ぜ埳系膬?nèi)容,諾蘭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肉,他也沒料到這艾莉亞這么離譜,居然什么也都沒準備,難不成她是故意的?
吐槽歸吐槽,人總是要救的,畢竟在別人家里住了這么久,總歸得做出一些回報。但是怎么救、用什么方法救也是個問題,總不能直接變成默默然在刑場上眾目睽睽之下把艾德?lián)镒甙?,不過貌似這樣也可以,在諾蘭心里,他并不是很抗拒這種做法,甚至還有一點意動。但是日子還長,有的是機會裝杯,不在乎這么一次兩次的。
確定自己要去君臨,諾蘭不打算告訴布蘭和瑞肯,這些天他待在房間里從未踏出過一步,這兩個小崽子也沒來看完他一眼,難免有種孤家寡人的感覺。
角落里的龍蛋還沒有孵化,萊福還是冬眠的老樣子。雖然不知道從臨冬城到君臨需要多久,但是騎馬連夜趕路的話應(yīng)該不用很長時間,是的,諾蘭不打算變成默默然直接飛到君臨,因為這樣也不比騎馬快上多久,而且還耗費心神,劃不來。
可惜,諾蘭要是能夠?qū)w天掃帚制造出來的話,就不用考慮這么多了,直接騎著它飛到君臨,又快又爽。至于幻影顯形,諾蘭曾練習(xí)過好多次,但無一成功。
臨走前,諾蘭從腰間抽出了魔咒,對準龍蛋周圍念念有詞“統(tǒng)統(tǒng)加護”,只見周圍空氣出現(xiàn)輕微的顫動,一個環(huán)形的透明防護罩將龍蛋和萊福罩住。然而做完這個諾蘭還覺得不夠,離開房間后,他為整個木門用硬化咒進行加固,用鎖定咒將其鎖定,重重保障之下,諾蘭終于安心地離開了。
來到臨冬城的馬廄,諾蘭遠遠地朝著馬僮來了一發(fā)“昏昏倒地”,正在努力偷懶的小老頭一下子就倒了下去,諾蘭的昏迷咒并沒有多大力量,相信他不用多久就能醒來。
騎著馬匹的諾蘭在臨冬城一路暢通,除了見到幾個婦人之外,整座城堡是如此空洞,甚至連城門的守衛(wèi)也只有兩個,他們身上的盔甲并不能完全將他們包裹,兩道紅光閃過,守衛(wèi)中招即倒。
就這樣,諾蘭人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臨冬城。
然而諾蘭計算的太理想化了,盡管他在馬背上施展了減震咒,平穩(wěn)的睡在上面都行,但是他并沒有將馬兒要吃草算進去,也沒有算到臨冬城與君臨之間隔著多少個城堡,更沒有算到北境正在和王國交戰(zhàn),一路上磕磕碰碰,在遇到一隊南下支援的士兵后,諾蘭得知自己走了還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要知道他可是日夜兼程了好些天!
倘若按照這樣的速度,等他到達君臨,艾德史塔克的腦袋早就被插在槍尖上了。
慎(迫)重(不)考(得)慮(以)下,諾蘭直接舍棄了胯下快馬,化作一團黑霧直驅(qū)君臨城,終于,在審判大會的前一天,他終于趕到了君臨。
在艾莉亞寄給他的書信指引下,來到了臭氣熏熏的跳蚤窩,但是諾蘭并沒有在約定的地點看到艾莉亞的身影,他正準備去周圍問問,一個頭發(fā)亂成雞窩,臉上青一塊黑一塊的小個子出現(xiàn)在他面前。
“身為一個巫師你怎么才來?有沒有帶來我要的東西?”
聽到這有點熟悉的聲音,諾蘭有點不相信眼前乞丐模樣的人就是艾莉亞,這也混得太慘了吧。
“我什么都沒帶,你不是讓我快馬加鞭嗎?為了盡快到達君臨,我可是連你的弟弟們都沒有告別,夠義氣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