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中,實驗還在繼續(xù)。
陸羨拿著手機,屏幕上是侯宇家里養(yǎng)的橘貓,小白鼠蹲在屏幕前,身體抖得不行但卻不逃走,時不時地還想伸出爪子摸一下。
陸羨思考良久,又在筆記本上記了一句。
【更換記憶后,小鼠出現(xiàn)了嚴重的自我認知障礙,但本能依舊存在。由此說明,PPT上的內(nèi)容并非全部意識,且存在隱藏資料,以我目前的權限,暫時做不到發(fā)現(xiàn)與修改。同時說明,通過更換PPT,并不能把一個人完全變?yōu)榱硪粋€人?!?p> 實驗繼續(xù),陸羨給第二只小鼠鑲嵌了lv3的自卑人格水晶,結果發(fā)現(xiàn)它與其他小鼠的交流明顯減少,并不??惺勺约旱淖ψ?,很有自殘的傾向。
十分鐘后,小鼠死亡,以陸羨現(xiàn)有的水平和實驗條件,暫時弄不清楚死因。
【鑲嵌自卑人格水晶后,小鼠出現(xiàn)社交障礙及自殘傾向,相同情況并未在侯宇身上發(fā)現(xiàn)??赡芤驗楹钣畋旧泶嬖谄渌烁駥傩韵嘀坪?,也可能lv3超出了小鼠的承受上限。因為缺少人格水晶樣本,無法進步一驗證,本實驗以后需要重復一次。】
【lv1被認為是普通人的峰值,那么突破lv1的臨界點究竟在哪里,超過以后又會有什么變化,該研究很有意義,需要進一步探索。另外,侯宇的lv3是自身水平,還是黑化以后的水平?】
寫到這里的時候,陸羨停住了筆,對于這個疑問,他不可能通過小鼠來做實驗,因為以小鼠的意識強度,根本誕生不了人格這種東西。
但這不意味著他沒辦法驗證,現(xiàn)在他素材庫里面還躺著一個誘導同類相食的“黑化劑”,如果用它去侵染一個人……
陸羨搖了搖頭,把這個想法甩出了腦袋,覺得這個方法有些不人道,而且危險性太大,暫時最好不要動這個念頭。
不過現(xiàn)在,先研究一下“黑化劑”的基本屬性還是沒問題的。
陸羨又處死了一只小鼠,然后鑲嵌了“黑化劑”,一個小時后,小鼠再次復活。
十分鐘后,籠子里面一片狼藉,除了那只黑化的小鼠,其它小鼠死相都特別凄慘。
不過令陸羨奇怪的是,這只黑化了的小鼠,性格的確邊狂躁了很多,手段也特別殘忍,但咬死同伴前后,戰(zhàn)斗力卻沒有發(fā)生明顯的轉(zhuǎn)變。
至少,這只從實驗室?guī)С鰜淼男¤F籠,對它來說還是難以掙脫的牢獄。
要知道,侯宇之前右手靈活度遜色于普通人不少,但黑化以后卻比鋼鐵還要堅硬,而眼前的小鼠遠遠沒有達到理想的程度。
【單獨的“黑化劑”未必奏效,現(xiàn)有推斷:黑化劑可通過同類相食汲取“愿力”,但愿力需一定條件才能作用于人身,例如侯宇擁有l(wèi)v3人格水晶及對右手的執(zhí)念,方可利用愿力改造右手。】
“這個實驗可以做,不過小鼠沒了。”
望著血流成河的籠子,陸羨咧了咧嘴,心中暗道失算。他剛才以為這是最后一個實驗,所以就全部梭哈了,沒想到并沒有得到預想的結果。
不過還好,小鼠并不是很難搞,只是不能在從實驗室順手牽羊了,免得別人懷疑。
“等等……”
陸羨望著屏幕,臉色僵了一下,因為前兩個小鼠對應的PPT消失了。
是的,在剛才兩個小鼠復活以后,對應的PPT并沒有消失,甚至能夠在最新的一頁觀看它們的第一視角直播,只不過無法再提交修改了而已。
但其中一個自卑而死,另外一個被黑化小鼠搞死后,不僅PPT沒了,就連那顆lv3的人格水晶也隨著一起消失了。
“血虧??!”
陸羨捶胸頓足,雖然不知道lv3意味著什么,但普通人的峰值不過才lv1,lv3的人格水晶肯定巨特么難搞。
他瞪了一眼黑化小鼠,黑化小鼠也不慫,當即瞪了回來,順便咧了咧嘴露出尖牙。
“呵……”
五秒之后,隨著“喀”的一聲,黑化小鼠就爽快地往生極樂了,重新變回了游戲卡。
這次桌面上的PPT沒有消失,依舊保留著修改和重新讀檔的功能。
【被我親手擊殺,是爆出游戲卡的先決條件,目前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復活次數(shù)的上限。經(jīng)驗教訓:在實驗材料上鑲嵌的水晶一定要及時回收。】
記完最后一行筆記,陸羨微微舒了一口氣,第一階段的實驗可以告一段落了,想要繼續(xù)研究還是得多搞材料才行。
只不過想要搞材料,就得獵殺異常生物,這個過程注定充滿著危險性,他也沒想好到底要不要繼續(xù)下去。
陸羨瞥了一眼素材庫,自己的經(jīng)驗已經(jīng)變成了LV0(0.1/100),也就是說自己改變了那么多小鼠的命運,對世界線造成了0.1點篡改值的影響。
他咧了咧嘴,倒也沒覺得少,這七只小白鼠好歹也撼動了世界線,也算死得其所了。
“當然,小鼠不這么想!”
陸羨默默地補充了一句,心中升起一絲不忍,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醫(yī)學以及生命科學的進步,注定需要無數(shù)模型動物的骸骨鋪路,可以說是對人類的高尚,也可以說是對其他生命的冷血。
但高尚和冷血,不過也是認為創(chuàng)造的概念。這種行為,歸根結底還是一個種族對另一個種族的統(tǒng)治,叢林法則向來如此。
悲天憫人是文人做的事情,而陸羨,顯然不是文人。
他側(cè)過臉,金黃的陽光剛好從窗子里灑了進來,煙城的夕陽總是格外美麗。
原來不知不覺間,實驗已經(jīng)做了這么久,高度的投入讓他失去了時間的概念。
胃里已經(jīng)開始冒酸水了,他也感覺有些心慌,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低血糖的癥狀,便匆匆塞了幾片面包,直接下樓吃飯了。
……
七八點的時候,民安所安排了一個修門師傅過來,也不知道是花錢請的,還是本來就是體制內(nèi)的人,不過不論如何,師傅的手藝還是可以的,基本把門恢復了原狀。
送走了師傅,陸羨躺沙發(fā)上小憩了一會兒,醒來之后又把最后幾頁PPT看了一遍,并沒有得到更多有效的信息,而此時侯宇重新讀檔的進度已經(jīng)到了99.99%。
游戲卡化作點點綠光,重塑成侯宇的模樣,和陸羨印象中并沒有什么大的差別。
唯一跟以前不同的,就是他原本猙獰的右手,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的與正常人無異。
“我怎么在這?”
“欣悅呢?我那個穿著白絲的欣悅呢?”
“嘶……我腦袋好暈,感覺好像被人爆過頭。”
侯宇了過來,短暫地迷茫后,就開啟了話癆模式。
陸羨打斷了他:“你敦煌來的吧,壁畫怎么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