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證明給誰看呢？”
這話一出口，兩個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因為這意味著，除了陳欣悅之外，可能還有另外一個身影存在。
而這個身影，至少能和陳欣悅平級的合作伙伴。
甚至，是陳欣悅需要討好的人。
這一連串的實驗，就是她為了證明實驗成果。
要知道，陳欣悅可是有能力催發(fā)張大友這種變態(tài)，并且有財力聘用秦雄的狠人。
那幕后的另一個人，又有什么可怕的來頭？
余歆苦笑了一聲：“如果真是這樣，煙城的外聘體量恐怕都要捉襟見肘了?！?p> 陸羨則是搖搖頭：“畢竟只是個猜想，我們沒必要這么焦慮，反正我的目標(biāo)只是送陳欣悅蹲牢房，就算真有另外一個身影，那也是治安局的目標(biāo)。我們沒必要面對，也沒有面對的實力?！?p> 余歆莞爾一笑：“你怎么那么滑頭??？”
陸羨一怔：“你怎么知道我頭滑啊？”
“呸呸呸！”
余歆剜他了一眼，半是無語半是好笑：“聽你分析了這么一大通，我還以為你要挺身而出，挽狂瀾之既倒，扶大廈之將傾呢！結(jié)果，你還是從前那個少年，沒有一絲絲改變。”
陸羨則是攤了攤手：“我從小就這樣，報完自己的仇，別人的事情愛咋咋地吧！最多提醒一下方遠(yuǎn)，第一線拼殺還是算了。”
余歆撇了撇嘴：“還說呢！你今天找陳欣悅，有沒有什么進(jìn)展？”
“混入地方陣營了，不過這女人演技好得有些過分，想要看出端倪，可能還得在臥底一陣，找機會下劑猛料才行?！?p> 說到這，陸羨都有些心虛。
他對陳欣悅的身份心知肚明，陳欣悅又何嘗不是？
這局游戲，終究是飆戲的過程，誰人設(shè)先垮，誰就提前離場。
只不過陳欣悅是主場作戰(zhàn)，受害者的身份讓他進(jìn)可攻退可守。
而陸羨……
“就怕她一直不暴露，而你一路臥底，最終成為陳家的乘龍快婿。”
余歆幽幽說道：“你可得把持住?。『钣畹某鹁退銏蟛涣耍俗钇鸫a還活著，你要是入贅到陳家，可什么都沒有了??！”
陸羨咧了咧嘴：“放心！我心里還是有譜的?！?p> “是啊，你就是挺有譜的?！?p> 余歆語氣有些幽怨：“你那么講義氣，侯宇報不了的仇，你來報；侯宇完成不了的心愿，你來完成；侯宇追不到的女人，也是你追。”
“……”
陸羨感覺這個話題有些怪怪的，便趕緊換了一個話題：“對了余歆，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特殊能力，能將自己一部分意識移植到目標(biāo)大腦里？”
余歆沉默了一會兒：“你是說……”
剛好余子江不在旁邊，陸羨就把出租車上的見聞，以及對陳欣悅特殊能力的猜想全都說了出來。
余歆的眉頭越皺越深：“的確沒有聽說過這個能力，不過自然覺醒的特殊能力千奇百怪，也不排除有這種可能，只要她在我面前暴露第二人格，我至少有九成的概率感知出來?！?p> “感知出來有什么用？”陸羨有些疑惑。
余歆笑了笑：“以我登記在案的能力評級，如果我確定她的能力，可是能當(dāng)做切實證據(jù)的！”
陸羨沉思了一會兒：“那……咱們?yōu)槭裁床荒苷_陷她？”
“……”
余歆怔了怔，聽陸羨這么說，她竟然感覺好特么有道理！
可想了一會兒，她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別吧！我可是跟治安局簽的有誠信合同的，一旦發(fā)現(xiàn)做偽證，可是要一輩子進(jìn)黑名單的，你忍心如此一個貌美如花的小美人，被別人戳一輩子脊梁骨么？”
陸羨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要靠自己的演技?。?p> 倆人當(dāng)了這么久的精神偵探，腦袋已經(jīng)有些遭不住了，陳欣悅沖了兩倍提神醒腦的綠茶，就重新化作單純的追劇女孩。
好在她遵守了承諾，放的片子沒有鬼怪，也不算重口味，陸羨倒是看得樂呵，不知不覺就到了午夜十二點。
“等我下哈！我打一壺豆?jié){?！?p> 余歆也沒管陸羨，直接點了暫停，哼著歌就去打豆?jié){了。
陸羨有些無語：“你就那么確定老太太會來？”
“她一定會來的！”余歆笑吟吟道。
陸羨撇了撇嘴，想到了白天時在甄磊家的場景，不知道為什么心中有些毛毛的。
“你有沒有感覺，那老太太有點怪？”
“有什么怪的？”
余歆倒是不以為然，想了想又說道：“要真說奇怪，也確實有點，這老太太是我見過所有的異人當(dāng)中，天門最純粹的！”
“天門最純粹？”
陸羨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不由有些好奇：“什么意思？”
余歆攤了攤手：“如果把人的特殊能力體系比作一棵大樹，天門就是樹干，每種特殊能力都對應(yīng)一顆果實，一般異人都是汲取全部養(yǎng)分供給一顆果實，其他果實雖然發(fā)育不起來，但也不是沒有。但老太太……好像只有那一顆果實，你說奇怪不奇怪。”
“這……”
陸羨還想問什么，卻感覺周圍的空氣有些阻滯，就連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果然，屋外很快就響起一連串的腳步聲。
很快，王馥桂就走進(jìn)了奶茶店，一進(jìn)門就半是埋怨半是親昵地說道：“歆歆！你昨晚怎么沒開門??？我家老頭子早上沒喝到豆?jié){，可發(fā)了好一陣子脾氣呢！”
“昨晚啊……”
余歆笑道：“昨晚偷了一個懶，以后不會啦！”
陸羨則是在旁邊小聲嘟囔道：“就甄老師那氣管炎的樣子，敢跟您發(fā)脾氣？”
聲音雖然小，但還是傳到了王馥桂的耳朵里。
她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這討厭的小子怎么又來了？歆歆，以后別讓他來，我不喜歡他！”
余歆頓時樂了，一邊盛豆?jié){一邊笑道：“這家伙確實挺討厭的，不過我晚上看恐怖片害怕嘛！就讓他陪陪咯！”
王馥桂則是不為所動，一臉戒備地看著陸羨：“我在家的時候你找我老伴，我買豆?jié){的時候你找歆歆，我怎么總是感覺你在害我？”
“……”
陸羨有些懵，這老太太，被迫害妄想癥怎么比我還嚴(yán)重？
他正準(zhǔn)備說什么，卻忽然感覺周圍的空氣粘稠了許多，如果說之前是歡快流淌的清泉，現(xiàn)在就是粘稠凝滯的泥沼，就算使出最大的力氣，最多也只能將空氣一絲一絲地吸入肺中。而已經(jīng)吸入的空氣，卻如同漿糊一樣糊在了肺內(nèi)壁一般。
他面色逐漸漲紅，神情也變得驚駭莫名。
余歆也嚇了一跳：“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