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陸羨仔細(xì)回想了一下，并沒有找到什么不對的地方，雖然因為妄想癥殺人稍微有點像走近科學(xué)，但放在這么一個神經(jīng)病更容易覺醒特殊能力的世界來說，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妥。
“對！不對勁！”
余歆點了點頭：“羅威的天門是觸發(fā)性打開的不假，但我感覺，以他天門的開發(fā)程度，如果不靠外力，再強的情緒波動也很難打開?！?p> “外力！”
陸羨仔細(xì)揣摩了一會這個詞的含義，眉頭也慢慢鎖了起來，他有些疑惑：“既然你覺得有問題，為什么當(dāng)時沒有說？”
余歆苦笑搖頭：“因為那種程度的外力，我只能隱隱約約地感受到，即使侯宇那樣失去神智的，也需要十幾個像我這樣擁有感知天賦的前輩，才能一起確定他們腦部被植入了東西。”
陸羨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余歆的感知天賦的神奇，他是見識過的，畢竟連自己是鍵盤俠這件事情，都差點被她發(fā)現(xiàn)。
她說羅威有問題，那羅威就一定有問題?？伞_威有什么問題呢？
外力！
另一種未知生命么？
羅威的精神失常，也是被別人誘導(dǎo)的？
余歆有些挫?。骸皬奈覀€人的角度來說，我希望把事情搞清楚，但這種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治安局的檢查體系也很難做出什么。小羨羨，你有沒有什么辦法??？”
陸羨啞然失笑：“我在你心里就那么神奇么？”
余歆皺了皺鼻：“也是哦！跟你說這個干什么？”
見她一副懊惱的樣子，陸羨無奈地笑了笑，其實他還真有辦法，只要拎起鍵盤，沖進(jìn)治安局，把羅威的腦袋拍碎，就什么都解決了！
可要這樣的話，陸羨下半輩子也該在局子里度過了！
還真是頭疼……
陸羨也感覺心頭跟貓撓一樣，這也是他從小養(yǎng)成的毛病，一有點未知的事物，不搞清楚就渾身不得勁。
該想個什么辦法呢？
他忽然眼睛一亮：“要不我們找楊絮吧！一方面她地位比較高，說不定能幫我們爭取到調(diào)查的機(jī)會。另一方面，她也是羅威的主治醫(yī)師，如果能把羅威的病例記錄全拿到手，說不定能從中發(fā)現(xiàn)一些端倪。”
“不行！”
余歆音調(diào)有些高，發(fā)現(xiàn)陸羨正訝異地看著自己，又很快恢復(fù)了平穩(wěn)：“我是說找她沒用，你沒看今天方遠(yuǎn)對她的態(tài)度么？她自己想要參與案件都有些困難！更何況她是羅威的主治醫(yī)師，肯定比我們關(guān)心羅威，羅威要是有什么異常，她肯定早就匯報了！”
“說的也是……”
“所以！”
余歆認(rèn)真地說道：“你以后還是少跟她聯(lián)系，沒什么好處的！”
“行吧……”陸羨只好點點頭。
接下來，又到了兩個人看恐怖片的環(huán)節(jié)。
可能是廝混在一起的時間久了，陸羨也習(xí)慣了晚上陪她看一會恐怖片的習(xí)慣，就連生物鐘也改了過來，凌晨兩點之前都很少會生出困意。
一點多的時候，王馥桂老奶奶又準(zhǔn)時來買豆?jié){了，照例沒有給陸羨好臉色，和余歆寒暄了幾句，就提上豆?jié){走了。
當(dāng)然，照例留下了幾張冥幣。
陸羨搓了搓手中“天地銀行”發(fā)行的貨幣，忽然說道：“余歆，之前老太太付的冥幣你還留著么？”
“留著啊，怎么了？”
余歆直接打開了柜臺的小抽屜，抽出幾張零零散散的冥幣遞了過去：“諾！給你！”
陸羨將冥幣一張張抻平，然后攤成了一排。
余歆很快發(fā)現(xiàn)了端倪：“這次是新的？”
陸羨點了點頭，輕輕彈了一下手里的那一張。
雖然老太太患了老年癡呆，但基本的算數(shù)能力還是有的，每次留下的冥幣面值都十分接近，除了掏消費讓余歆買糖的那次，其余每次都是兩萬，可能是下面通貨膨脹的厲害吧。
不過，同樣是面值兩萬，今天的款式和以往卻有些不同，可能是“天地銀行”發(fā)布了新款。
余歆托著精致的下巴：“你是說，老太太的家人，最近又購買了一批新的冥幣？”
陸羨點了點頭，跟余歆相處，就是有這么點好處，很多話根本沒必要說，只需一個眼神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嗯……”
余歆臉上帶著一絲憂色，不過還是笑了笑：“以老太太這年紀(jì)，老朋友們頻繁去世也不稀奇，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吧！陸羨，我覺得老太太人挺好的，你還是不要這么揣度她了！”
“嗯！”
陸羨點了點頭，每個人的行事準(zhǔn)則都不一樣，除工作必須的事情外，余歆講究的是順心而行，自己則更想把所有不懂的事情都弄懂。
干脆以后不在余歆面前非議老太太，有空的時候自己偷偷調(diào)查一下。
陸羨隨口調(diào)笑道：“不過你這夜班上得挺虧，開了這么久，就碰到老太太一個顧客。”
余歆不服：“誰說的？我這里顧客挺多的，只不過你不知道而已，不然你以為羅威的賞金我是怎么賺到的？”
陸羨笑了笑：“那也就一個，反正我在你這呆了這么久，就見一個老太太大半夜來。”
“那是你見識短！”
“那你給我證明一下??！”
“這我怎么給你證明……”
話說到一半，余歆忽然停住了，看著門外眼神迷茫了一陣。
陸羨也愣了一下：“你咋了？”
余歆如夢方醒，白嫩的小手一伸，在陸羨的臉上就是一頓揉捏，一邊捏還一邊笑道：“小羨羨！你可真是我的招財貓！”
“我……”
陸羨也愣了一下，他終于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
“沙……”
“沙……”
腳步很慢很無力，就像是剛跑完一千米的大學(xué)生，在操場上無力地拖行。
不過跟跑完一千米的大學(xué)生不同的時，外面的人呼吸并不粗重，即使在寂靜的黑夜里，也幾乎微不可聞，就像沒有一般。
陸羨縮了縮脖子，問道：“你確定是招財貓，而不是招魂貓？”
講道理，遇到除老太太以外，第二個在深夜光顧奶茶店的客人，陸羨心里只有兩個字。
害怕！
正常人誰特么大半夜買奶茶?。?p> 好在來人不是像王馥桂那樣陰郁的老太太，而是一個長相姣好的女生，看起來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您好！歡迎光臨！”
余歆笑得很開心，不是那種店員程式化的笑，而是那種看到軟妹幣，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
陸羨知道，這位軟妹，應(yīng)該是準(zhǔn)異人沒跑了。
女生迷茫地看了過來，抬頭看了看招牌，露出一絲迷惑的神情，不過還是走了進(jìn)來。
“小姐姐需要點什么？”余歆繼續(xù)問道。
女生卻一副剛睡醒的樣子，揉了揉眼眶說道：“你們這么晚還營業(yè)啊，那給我來一份雪頂咖啡吧……”
她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補充了一句：“他最喜歡雪頂咖啡！”
“好的！請稍等！”
余歆笑吟吟應(yīng)道，然后擼起袖子就開始做咖啡，陸羨則趁這個工夫，湊了過去小聲說道：
“余歆，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女生有點像……”
余歆側(cè)過頭，眼角帶著一絲喜意：
“受害者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