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樂部的氣息頓時沉寂了下來,偉哥和虎子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忌憚。
他們不清楚陸羨的實力,但卻能清楚地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壓迫感。
可就這么一個小子……
眼神中為什么一點殺氣都沒有?
“放開那兩個女孩!”
陸羨望著他們,露出了邪魅狂狷的微笑,心里卻有些沒底。
他隱隱覺得,眼前的兩個人至少也是黑衣,而且不像之前的秦雄,處于被精神控制的狀態(tài),氰化物毒針的命中率恐怕有些堪憂。
所以,還是大喇喇地站出來比較穩(wěn)健。
最狂妄的姿態(tài),反而能鎮(zhèn)住他們!
面對突如其來的陸羨,他們十分意外,看他如此狂妄,心里就更加沒底。
于是他們對視了一眼,默契地選擇了同樣的方法——扼住了手頭女人的咽喉。
“放開那兩個女孩!”
陸羨重復(fù)道,神情倨傲地看著兩個人。
偉哥冷冷一笑:“如果不放呢?”
陸羨嗤笑一聲,舉起手臂,將袖箭對準偉哥的腦袋:“你知道這上面涂的什么么?氰化物!”
虎子看著偉哥:“哥!氰化物是什么?”
偉哥也是一臉茫然:“不道??!”
陸羨嘴角抽了抽,但為了保持逼格,臉上依舊帶著輕蔑的笑意:“倆文盲!氰化物就是一種劇毒,只需要十幾秒,你們就死得不能再死了?!?p> 偉哥臉色一沉,寒聲道:“你要知道,在黑衣的面前,普通袖箭的速度根本不夠看!”
陸羨反問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是普通袖箭?”
偉哥右手一緊,徐璐就發(fā)出一絲痛苦的低吟。
“你覺得,十幾秒的時間,還不夠我殺了她么?給你十秒鐘,放下袖箭,不然我殺了她!”
虎子附和道:“我也殺了她!”
陸羨輕蔑一笑:“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這世界上流傳著一種絕技,只要能掌握它,就沒有能當(dāng)著我的面,殺掉我的人質(zhì)!”
偉哥明顯不相信陸羨的鬼話:“哦!那就讓我見識見識好了!”
“那你就看好了!”
話音未落,陸羨就按動了袖箭的機關(guān)。
偉哥和虎子齊齊打了一個激靈,他們也沒想到陸羨這么果斷,便飛快把孫蕾和徐璐擋在身前,身體同時繃緊,隨時準備側(cè)身閃躲。
他們經(jīng)歷過的戰(zhàn)斗多了,知道即使有擋箭牌,自己也不一定是安全的。
因為有的高手,完全可以在袖箭射出的一瞬間,將真氣附著到上面,形成一個水平方向的加速度,使得袖箭形成一道弧線。
這,就是傳說中的箭斗術(shù)。
他們不確定陸羨是不是這樣的高手,所以只能小心為妙。
然而,黑衣的戰(zhàn)斗直覺并沒有讓他們感覺到危險,但耳畔已經(jīng)傳來了“噗噗”兩聲輕響。
他們不禁一愣,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手中的身軀已經(jīng)軟了下來。
孫蕾和徐璐齊齊地倒在地上,每個人的腦門上都嵌著一根細長的針,顯然已經(jīng)死的不能再死了。
陸羨看著他們,冷冷一笑:“只要搶先殺掉人質(zhì),就沒人能夠當(dāng)著我的面,殺掉我的人質(zhì)!”
偉哥:“……”
虎子:“……”
他們不得不承認,自己慌了!
在神裔組織里,他們雖然論實力只能算中游,但也是見過大世面的。
可他們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狠人。
為了防止敵人殺掉人質(zhì),就搶先一步把人質(zhì)殺了?
這說的是人話么?
他們對視了一眼,都知道這次的任務(wù)已經(jīng)徹底失敗了,既然如此,再呆在這里就沒有意義了。
兩人拔腿就要逃走,陸羨的速度卻快了他們不止一籌。
雖然他們繼承下來秦雄的戰(zhàn)斗意識,但肌肉強度卻保留下來了十成,單論速度和力量,他比起巔峰時期的秦雄絲毫不差。
“滾開!”
兩人爆喝一聲,一人出腿,一人出拳,狠狠擊向陸羨。
陸羨反應(yīng)不及,生生地挨了一下,頓時只覺一陣劇痛!
畢竟眼前兩個人是肢體強化的黑衣,局部身體強度還是要高于他的。
他咬了咬牙,左巴掌使勁一扇,兩個人就倒飛而出,一直退到墻根才止住步伐。
兩人驚駭欲絕,僅以身體強度論,他們遠遠不是陸羨的對手。
“逃!”
偉哥低喝一聲,強忍著嘔血的沖動,扯著虎子,一起從陸羨撞塌的墻跳了出去。
就在他們起跳的一瞬間,陸羨又是兩根袖箭嗖嗖射出,徑直指向他們的腰腹。
這兩個人只是肢體強化,在空中注定不能改變方向,即使肢體和頭顱能夠范圍騰挪,重心的位置也只能嚴格按照拋物線落下。
這兩箭,必中!
“噗!”
“噗!”
兩聲輕響,偉哥和虎子狼狽落在地上,兩人忍著劇痛站起身,迎面就看到一個嬌俏的女生滿臉焦急地沖了過來。
“滾開!”
余歆厲喝一聲,瞬間從腰間抽出軟劍,沖著兩人的咽喉就抹了過去。
兩人正欲躲閃,卻感覺身體忽然不受了控制,就這么愣愣地看著軟劍削向咽喉。
“嗤!”
“嗤!”
兩道血箭齊齊飚了起來,余歆不閃不避灑了一身,卻絲毫不敢顧及,匆忙朝墻體沖去,輕盈的身軀輾轉(zhuǎn)騰挪,輕松地翻上了二樓。
這個時候,陸羨剛把兩張游戲卡收了起來。
余歆見他沒事,終于松了一口氣,眼眶瞬間就紅了,飛快朝他撲去。
“小羨羨,你沒事就好!真是嚇死我了!”
“哎哎哎!大姐,我胳膊!我胳膊!”
陸羨一陣慘呼,剛才為了看起來更有氣勢,他把胳膊上的繃帶都給扯了,雖然肌肉都恢復(fù)了正常,但骨頭遠遠沒有愈合,被余歆這么一抱,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余歆意識到了這一點,喚著他脖子的手臂這才松了松,但仍然沒有放開。
“以后別這么沖動了,行不行?”
陸羨咧了咧嘴:“這不行動前,提前通知你了么?”
“萬一我沒趕上怎么辦?”余歆聲音帶著一絲慍怒:“以后不能單獨行動,聽到了沒?”
“這不是不知道孫蕾后面跟了這么多人么……”
“聽到了沒!”余歆重復(fù)了一遍。
陸羨只好答應(yīng):“聽到了聽到了!對了余歆,你能不能把你懷里揣的饅頭拿出來?壓著我胳膊了?!?p> “呸呸呸!”
余歆俏臉一紅,趕緊松開手,沖著陸羨腦袋就來了一下,然后氣鼓鼓的別過臉去。
陸羨看了一眼襯衣兜里的游戲卡,終于松了一口氣。
馬德!
幸虧沒壓到我的游戲卡!
十分鐘以后,煙大南門警笛聲大作,一排治安局的車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趕到了事發(fā)地點。
而關(guān)鍵目擊證人,也是本案參與者的陸羨和余歆,正并肩坐在塌墻上。
靜靜的,一句話都沒有說。
望著車上閃爍的燈光,就像在看元宵的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