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們談的不是很好么,作何今日又來這一出?”
小月夫人索性坐了起來,氣呼呼的說,“還不是那個成日發(fā)夢自己能做上正夫人的老女人。”
“如惠可是比我要年輕的?!?p> 小月夫人立刻改口道,“我倒也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哎,她成日里就知道欺負(fù)我,王爺又不替我做主?!?p> 旬王用有些生氣的口吻說,“我坐在這里半日了,一直問你為了何事,你卻不說,御醫(yī)說我體虛不受寒,我尚且坐得離你這樣近,由著你發(fā)脾氣,從前你也不至于這般不講理?!?p> 旬王說話果真有份量,小月夫人抽抽嗒嗒的拉著他的衣角,說,“我向來是最講理的,王爺最是清楚,昨夜王爺留在我院中,那個老女人,嗯,二姐她肯定是妒忌我,待你走后,伺機(jī)帶人沖了進(jìn)來,非說我偷了王爺給她的翠玉鐲子,二話不說便叫人搜查,無憑無據(jù),我自然是不依的,可她抓著我院中的一個奴婢,竟然當(dāng)眾說是我差遣她去偷的,天地良心!”
小月夫人說起狠話來中氣十足,倒是同她先前奄奄一息的模樣全然不同,她端過放在一邊的姜茶,一飲而盡,接著說,“可是我院中沒有侍衛(wèi),她便仗著這一點(diǎn),來強(qiáng)的,將我屋里屋外的東西翻的亂七八糟,竟然真的從不知哪里掏出個鐲子,于是非要我給她個交代,還說要當(dāng)眾執(zhí)行家法,你說她是不是得了失心瘋了?!?p> “那究竟……”
“莫說是她的東西,便是她摸過的東西,我都不會要,何來偷她的東西一說。我時家何等好物件沒有,笑話!”
“她倒是也摸過了我?!毖鯊澚藦澊?。
小月夫人立時拍拍他的手背,“你可是我心愛的夫君呀!”
旬王起先默不作聲,約莫是想了想,同她說,“此事我會差人查一查,倘若當(dāng)真是如惠冤枉你了,那便要她同你道個歉。至于如夫人的事,你二人都莫要再提,我早就同你們講了,正夫人只有一個,她不在了,也不會再有他人?!?p> 說完轉(zhuǎn)身同我講,“煩請先生再與她把把脈,如若安好,阿肆就在門口候著,跟著他回去便是?!?p> 話畢,轉(zhuǎn)身踏出屋子,再也沒有回頭。
書上說王宮后院,是非留言,爭寵奪權(quán),委實不假,旬王走后,小月夫人翻身下床,動作利落的很。
“夫人這是無礙了?”
“不礙的不礙的,我自小在輕州河邊長大,熟識水性,再說了,為了那個賤人去死,我還不至于這樣蠢笨?!?p> “那么鐲子的事?”
她輕輕附在我耳邊,“鐲子是我叫人拿的,誰叫她要在我眼前炫耀說是王爺送的,我就是看不過眼,想拿過來讓她找不到,心煩幾日,倒是真的忘了,今日她唱這么一出,恰好讓我尋著個由頭將‘臟水’潑到她身上,反正王爺原本就不喜歡她。”
“那王爺說要調(diào)查,夫人不害怕么?”
小月夫人笑著拍拍我,“你真以為王爺會去查么?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不過是安撫我兩句再說她兩句,我同她斗來斗去又不是三兩日了,王爺才懶得摻合,他可是要做大事的人,沒功夫折騰?!?p> 要說這內(nèi)院之事確實如書上所說,不比外頭的明槍暗箭來的簡單,人心委實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