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子曰：唯仁者能好人，能惡人。

　　“鳶尾，來，給你們看看球次的小鳥！”

　　駱離的臉都快黑了！

　　我要回家，這不是幼兒園的車！

　　七八個差不多大的小鬼聽到小鹿丸的話，齊齊看向駱離肩上的小鳥，眼睛里流露出昨天鹿丸、井野一樣的眼神。

　　小鳥見一群小鬼圍攏過來，撲棱著翅膀極為不安，

　　駱離趁機不再催動自然能量，小鳥沒了吸引，果斷飛走了。

　　哼，老子的鳥豈是你們能看的？

　　小鹿丸，回去的時候再給你講四個故事！

　　駱離這邊還在想著怎么給鹿丸長記性，就聽見鹿丸又喊了：“你們太多人了，球次的小鳥都被你們嚇沒了！”

　　特么的，老子每天都給你講四個故事！

　　因為剛才架鳥登場的震驚，加上一直鍛煉控制著身材的原因，新的小伙伴們都驚呆了。

　　秋道家居然不全是肥豬？他還能招來小鳥？那他一定很厲害！

　　孩子們的想法都是比較簡單的，對于這么厲害的秋道丁次，小伙伴們極為歡迎。

　　盡管沒有像動漫中一樣受到排擠，駱離看著小鹿丸，依然挺感謝他。動漫中，拋開三族的關(guān)系不說，鹿丸也是丁次真正的益友。

　　人生在世，能夠擁有一個真正了解你、欣賞你優(yōu)點、不介意你缺點的朋友，極為可貴！

　　以丁次那聽到肥字就失智的毛病，鹿丸應(yīng)該是沒少操心。

　　每次的任務(wù)，看丁次和井野的樣子，如果沒有阿斯瑪、鹿丸帶隊，估計火影都不會發(fā)給他們…

　　長大后的丁次并不愚蠢，相反還算得上有點兒聰明，至少比小李要聰明…這中間，鹿丸應(yīng)該功不可沒。

　　這樣的朋友，相處融洽，還能提升自己，足以自豪！

　　就是說話的音調(diào)令人蛋疼…

　　駱離的功課目前也到了一個尷尬的境界。

　　每日里背誦的經(jīng)典，是為了不至于忘記自己的過去。從能說話開始，背到現(xiàn)在，早已滾瓜爛熟，刻印極深，再繼續(xù)也沒了多大意義。

　　國術(shù)功夫，也礙于年齡和經(jīng)歷，沒辦法好好練習。畢竟木葉雖然火之意志照耀，但也有團藏這樣的忍界之暗。雖然他不一定會像要挾油女一族一樣強勢對待豬鹿蝶，但駱離也不想讓自己太過耀眼。

　　還是等到了一定的年齡、契機，順理成章地領(lǐng)悟最好。

　　自然能量的累積，身體也有一定的容納限度，雖然隨著滋養(yǎng)而增長，開始步入良性循環(huán)，但那也是個水磨功夫。

　　剛?cè)黧w術(shù)、八門遁甲，對身體來說有極大的消耗，現(xiàn)在駱離還小，不宜拔苗助長。丁座也是這樣的考慮，答應(yīng)合適的時候才會去找邁特凱談。

　　所以，駱離每日晨練完之后，也沒有多少急需要做的功課，這也是今天他跟鹿丸來玩忍者游戲的原因。

　　過了一開始的新鮮階段后，駱離已經(jīng)是耐著性子在陪玩了。

　　畢竟，再可愛的孩子，陪著玩一會兒，那是開心；長時間陪著玩，那是在帶孩子。眾所周知，帶孩子是件考驗耐性的事情。

　　帶孩子的無聊，并不是孩子的游戲多無趣，而是大人心里想著大人覺得更有趣的事情。

　　其實，很多大人的樂趣，在孩子眼里，更加的無聊…

　　駱離現(xiàn)在就想著，去木葉圖書館里看看書，或者去井野家的花店賞賞花…

　　你看，無聊吧…

　　“那個…我能跟你們一起玩嗎？”一個怯懦的聲音響起。

　　“好呀，正好，我要回家修行了！”駱離感覺背后新來的孩子簡直是雪中送炭。

　　“不，丁次你別走，我們不要和怪物一起玩！”駱離剛說完，信太就激動地喊起來。

　　看著兩頰涂著條塊油彩的信太，駱離沒搭理他，記得動漫里就是這小子排擠丁次來的…

　　不過，怪物？駱離疑惑地轉(zhuǎn)過身來，看見了剛剛要求加入的孩子。

　　果然是你啊，鳴人！

　　駱離看著面前站著的孩子，頗有些不忍。

　　金黃色的短發(fā)缺乏打理，以至于一綹綹地豎立在頭上，藍色眼眸中流淌著因為被“怪物”刺痛的憂傷，臉頰上六道細細的印記顯而易見，白色的T恤沾著草汁、泥印，身軀瘦小得以至于衣服看起來不合身，整個人像路邊剛拱出地面的野草一樣，纖細，柔弱，無助。

　　唉，這該死的世界啊！

　　鳴人感受到熟悉地不友善，憤怒地嚷嚷了一聲：“我才不是什么怪物！”

　　他能做的也僅限與此了。

　　駱離看著悲傷、憤怒的鳴人準備離開，制止了準備丟石子的其他小鬼，說道：“我走了，該回家修行了?！?p>　　“那我們兩隊人數(shù)就不一樣了，不能玩忍者游戲了?！兵S尾有點發(fā)愁。

　　“那鹿丸，你跟我一起走吧？”駱離還是更希望看看鳴人。

　　“哦，好的?！毙÷雇杞K究還是鹿丸，弄明白不明白的問題，比繼續(xù)玩下去更重要。

　　“嘿，黃頭發(fā)的，你叫什么名字？”駱離緊走幾步，追上了鳴人。

　　“本大爺叫漩渦鳴人，咖啡頭發(fā)的！”

　　果然是你啊，鳴人！這性格！

　　“我叫秋道丁次，他叫奈良鹿丸，你愿意跟我們一起玩嗎？”

　　鳴人啊，我有太多的問題要問你啦！

　　“球次的小鳥很可愛喲，你要看看嗎？”雖然不明白丁次為什么要邀請鳴人一起，但是鹿丸很愿意幫忙。

　　特么地能不能不要提老子的鳥！老子要給你講一輩子四個故事！駱離想撓墻…

　　從小受盡白眼的鳴人一下愣住了，鼻子開始發(fā)酸，汗毛開始雀躍，眼睛開始酸脹，僵硬地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跟來的兩個人，幾乎不敢相信…

　　看著淚涕橫流的鳴人，駱離也忍不住陣陣酸楚…

　　唉，這該死的世界啊！

　　唯仁者能好人，能惡人，古人誠不欺我也！

　　只有仁德、自身修養(yǎng)足夠的人，才能理智地喜歡、厭惡人，普通村民因為九尾失去家園、親人，哪里還管如此遷怒、歧視鳴人會造成什么影響！

　　誰對，誰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但鳴人或者說人柱力，是無辜的。

　　看著發(fā)呆的兩人，鹿丸明白了，果然都是傻子，人以群分嘛！

　　看火影忍者動漫的時候，駱離就有很多的疑問，看到最后也沒明白。

　　鳴人作為四代火影波風水門的兒子，為什么會姓漩渦？

　　如果說是為了掩蓋他身為人柱力的秘密，為什么又鬧到全村皆知，處處遭人白眼？

　　如果說是團藏搞鬼，那把鳴人控制在根部，豈不是更符合團藏的作風？

　　如果說是日斬保護了鳴人，為什么不能更好地把鳴人保護在身邊呢？

　　如果說是日斬事務(wù)繁忙，分身乏術(shù)，那么木葉丸呢？一個九尾人柱力、四代夫妻臨終托孤，一個普通嬰兒、身邊暗部護衛(wèi)夫妻托孤，鳴人的待遇比木葉丸差太多了吧？

　　如果說是日斬派人照顧，只是所托非人，手下陽奉陰違，那么為什么鳴人的記憶里沒有絲毫印象？鳴人又不是哪吒，生而能言善走，扶他走路的人記不得，教他說話的人還能記不得？

　　其中種種疑問，駱離百思不得其解。

　　看鳴人現(xiàn)在的樣子，應(yīng)該是無人照顧，處在自力更生的階段。

　　是像動漫中，為了吃頓飽飯，自己在森林里刨食嗎？蘑菇有沒有毒只有吃過才能知道？

　　這心酸程度簡直令人發(fā)指！

　　懷著三分氣憤、三分憐憫、三分心疼、一分好奇的心情，駱離引著鳴人回家看小鳥了。

　　鹿丸也是十分好奇地一路跟著。

　　到家里叫開門的時候，開門的晴香見著鳴人略顯詫異，愣了一下，但是什么都沒說，反而熱情地詢問了自家傻兒子新朋友的名字，一如正常母親見著兒子新朋友的樣子。

　　看著鳴人又是一副受寵若驚、得之不易的樣子，駱離又是一陣心酸。

　　領(lǐng)著鳴人、鹿丸到了校場處，駱離卻什么都沒問，只是催動自然能量引來了小鳥，陪著激動的鳴人一起玩耍。

　　本來也不早了，玩了一會兒就到了午飯時間，駱離順勢邀請鳴人、鹿丸一起留下來吃午飯。

　　“這…可以嗎？”鳴人怯怯地問道，隨后“咕…”的一聲腹鳴就讓他尷尬起來。

　　“當然可以啦，媽媽可是非常好客的，不信你問鹿丸?！瘪橂x拉上鹿丸做背書，心里又是一陣感慨。

　　唉，這該死的世界??！

　　飯桌上，看著一桌豪奢飯菜的鳴人快要流口水了。

　　一頓胡吃海塞之后，望著抱著肚子癱坐著的鳴人，駱離發(fā)問了，希望能問明白心中的疑惑。

　　“鳴人，你的衣服怎么這么多泥土？”

　　“哦，我昨天在森林里修行、采蘑菇、抓兔子，弄得臟了，還沒來得及洗，嘿嘿…”鳴人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在森林里玩耍嗎？”駱離有點心酸，盡管自己知道怎么回事，但其他人不明白啊。

　　“不是的，很認真的修行喔，采蘑菇、抓兔子是為了填飽肚子啦！”鳴人認真地糾正道。

　　“自己填飽肚子？你父母呢？”駱離明知故問。

　　“啊，我也不知道我的爸爸媽媽是誰，我在孤兒院里長大的…”鳴人臉上的飽腹?jié)M足感消失了，被沮喪、悲傷占據(jù)。

　　“孤兒院里吃不飽嗎？”

　　“孤兒院里能吃飽的，只是我現(xiàn)在長大了，其他孩子又都討厭我，所以院長讓我自己回家住。對了，原來我的爸爸媽媽給我留了一個好大的房子呢！”說到自己唯一擁有的東西，鳴人又興奮了起來，典型的樂天派。

　　“那你吃飯怎么辦的？”

　　“哦，每個月院長都會趁我睡著的時候，在桌子上放一些錢。但是孤兒院本來就沒什么錢，所以錢很少，而且…”說到這里鳴人難過地停下了，臉上的神情讓人心疼。

　　“而且怎么了，孩子？”問話的不是駱離，而是臉上充滿不忍的秋道晴香。

　　“很多老板都不賣給我東西，他們說我是怪物！有些老板更可惡，給我的食物里摻沙子，或者直接丟在地上…嗚嗚嗚，阿姨，我不是怪物！我還可以…跟丁次玩嗎？”鳴人說著說著再也管不住酸酸的鼻子了，眼淚奪眶而出，卻忐忑不安地望著秋道晴香，像是雨夜中蹲在屋檐下的流浪狗。

　　“嗚嗚嗚，可以的…可憐的孩子，來阿姨這里！”溫柔善良的晴香哪里受得了這個，將心比心，想想如果同樣處境的丁次，她的心都要碎了，一邊擦著止不住的眼淚，一邊走過去張開了懷抱。

　　“嗚嗚嗚…謝…謝…”鳴人大哭著撲進晴香的懷抱，長大后第一次感覺如此溫暖、高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