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園。
墨離先生仔細檢查了荻小宸的情況,神色十分驚訝,回稟到:
“仙尊,王上,靈兒姑娘的毒比初來時,已消散了許多,如果保持這個恢復速度的話,不出三日即可無恙了!”
玄昭面露喜色:“此話當真?”
墨離:“千真萬確……不過,卻不知仙尊大人是如何化解這毒的?”
他這幾日查遍了醫(yī)學典籍,也沒有找到關于血仙毒的只字片語,此刻著看遂望的眼神簡直在發(fā)光。
遂望皺了皺眉:“此毒只有達到仙主境以上方能化解?!?p> 卻沒有說明靈犀結的事。
玄昭聽了這話卻暗暗心驚,世人皆道遂望仙尊超然于世,仙界鮮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實力。
據(jù)傳言他的實力為仙主之下無人能敵,許多人猜測他很可能已至半步仙主境。
卻沒想到今日坐實了,他修為竟已達到仙主境,難怪連仙主帝澤大人都會對他禮讓三分。
那日遂望單手向景從二人一擊,玄昭拼盡全力才堪堪擋下,卻仍受了不輕的傷,好生調養(yǎng)了幾日才痊愈,如今想起仍心有余悸。
“仙王大人,”荻小宸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聽說,景從還在王府內關押?”
玄昭聽到“仙王大人”四個字,眼神微微一暗,隨即面色如常地回答:
“正是,此次事關重大,我已將他嚴加看守不許見任何人。景家?guī)状蝸硪耍捕急晃覕r了回去,只等靈兒姑娘醒來,再看如何處置?!?p> 荻小宸眼睛微微一閃,沒想到這仙王大人做事如此靠譜,居然已把景從跟族人隔離開,正中自己下懷。
至于帝蓮兒被送回帝宮,她早已知曉,反正那女配傻的一批,估計也不知道什么內幕消息。
她說:“我需要跟那景從談談?!?p> ……
寒獄內。
荻小宸看著形容憔悴的景從,冷冷地問:“是誰派你來殺我?”
景從呆滯了一瞬,苦笑著說:“我都是為了討蓮兒歡心,你當時不是已經(jīng)知道?”
荻小宸:“呵,為了討女人歡心敢到仙王府放肆?這話你說給別人聽還能糊弄過去,在我這就別裝了!”
景從目光閃了一下。
荻小宸:“你那破界杵是從何得來?又為何在帝蓮兒找到你之前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你說我‘果然’擅長結界,又是什么時候得到信息的?”
景從低頭一言不發(fā)。
正當荻小宸凝眉思考如何能讓他開口的時候,遂望出聲了。
他語調極其平淡:“若你不配合,世上從此,再無景家。”
景從猛地抬頭,卻對上了他眼底刺骨的寒意。
“……好,我說,”景從頹然道,“這事從始至終都是我一人所為,跟景家沒有差點關系,還求仙尊不要遷怒無辜?!?p> 遂望冷笑一聲:“是否無辜自有人來判斷,我只要聽實話?!?p> 景從嘆了一聲:“靈宸仙子說得一點不差,這破界杵是在襲擊你的前一天,一位神秘女子拿給我的。但是她并沒要我殺你,而是要我抓你去見她?!?p> 荻小宸:“神秘女子?是不是穿著綠衣?你又為何要聽她的話?”
景從:“沒錯,她……”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面色僵硬,渾身抽搐,幾下便不動了。
遂望暗道不好,急急向他天靈上方抓去,待收回手卻只見一縷黑氣漸漸消散。
玄昭上前檢查,搖搖頭:“仙魂已散,救不回來了?!?p> 他很是有些郁悶:“這下不好辦了,若景從活著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那景家自然無話可說,任我們處置,但現(xiàn)在他就這樣死了,景家怕是免不了要鬧個說法?!?p> 遂望聲音仍是平淡如水:“要說法又如何,讓他們找我。”
荻小宸驚異于景從的暴斃,仍皺著眉,聽到這話卻并不擔心:
“沒事的,剛剛的過程,我都錄下來了?!?p> 這話玄昭沒聽懂,遂望卻一臉擔憂:“你余毒還未清,怎么還隨便動用法術!”
說著不由分說拉過她的手,一股仙澤渡了過去,她剛剛施法產(chǎn)生的疲憊一掃而空。
看著遂望沉下來的臉,她吐了吐舌頭:
“審訓的時候要錄像可是常識,你看,如果我沒錄下來,到時景家少不了說你仙尊大人以大欺小濫殺無辜什么的,多煩啊。”
遂望盯著她片刻,終是嘆了口氣:“下次提前告訴我,別讓我為你擔心,好嗎?!?p> “知道啦!”
玄昭還在為景從的死感嘆:“可惜終究是什么都沒問出來。”
荻小宸一笑:“誰說的,這一趟收獲可以相當不小呢?!?p> 幾人回到飛雪園,她把線索一一拿出來分析。
第一:已經(jīng)確定景從是受了幕后黑手的指使,并且那破界杵也是幕后黑手的手筆,能拿出這等級別的法寶,可以看出來此人實力不可小覷。
第二:給他破界杵的人,跟綁架她的十有八九是同一個女子,但那女子之前被荻小宸傷得不輕,卻很快又開始行動,說明她的主人身邊很可能人手缺乏。
第三:這幕后黑手有控制仙魂的手段,可能是遠程控制,也可能是下了禁制,以便在炮灰被審訓時殺人滅口。
第四:這暗中的人看似神通廣大,做事卻一直假以他人之手,很可能他自身受著什么約束、限制,無法自由行動。
還有一點,就是她之前分析出來的,這幕后黑手出于某種原因,早就盯上自己了,一直在伺機對自己不利。
此外,她保存的錄像資料也說不定還有其它線索,比如,如果能搞清楚那縷黑煙究竟是什么,說不定就能知道幕后黑手的來歷。
她這番分析聽得玄昭心中嘆服——這女子還有多少意料之外的本事?
為何自己……沒有早些遇見她?
……
第二天,仙王府議事廳。
景戰(zhàn)神色凝重中帶有些小心翼翼:“敢問小兒景從因何事冒犯了王上,為何要將他關押至今?”
玄昭冷聲:“景家主這些天應該也打聽到了消息吧,景從趁本王不在,竟在我王府內襲擊貴客,大開殺戒,你說我關不關得他!”
景戰(zhàn)抹了把頭上的汗:“王上息怒,此事確是我疏于管教……但,聽說被襲擊之人已無大礙,是不是可以……”
“已無大礙?”
遂望在一旁冷聲開口了。
“她當時身中劇毒,又接連被反噬重傷,本尊用仙澤足足給她吊了十天的命,才轉危為安!此次如果不是本尊及時趕到,你整個景家也不夠為她一人陪葬!”
景戰(zhàn)聽到這話差點癱在地上:“仙尊明鑒!我景家決不敢動仙尊的人,小兒此次定是受奸人挑唆,決不會是他自己的主意??!”
荻小宸看著遂望冷峻到冰點的神色,微微嘆了口氣。
“景老前輩?!?p> 她這一開口,聲音雖不大,卻馬上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景從行事確實受人指使,但也因他本就心有邪念,才會受人操控,并且……”她頓了一下,“我這里有一段他親口供訴的記錄,前輩不妨看一下?!?p> 景戰(zhàn)有些不明所以。
荻小宸又對玄昭說:“仙王大人,不如先讓前輩坐下吧。”
玄昭會意,示意拿來把椅子讓景戰(zhàn)坐下,他更是有些懵了。
待視頻記錄播放到景從突然喪命那一段,景戰(zhàn)才明白他們此舉的含意。
他一時間無法接受,呆若木雞地癱坐在那里。
荻小宸又開口了:
“想必前輩能看出我等并非要對景公子下殺手,殺他的,跟教唆他的,是同一波人?!?p> “此事往大了說,可以看作是景家嫡系冒犯仙王府、乃至冒犯了仙尊大人,可往小了說,也不過是他一人做了些錯事,搭進了自己性命?!?p> “如今我既已無礙,倒也沒有別的想法,只是現(xiàn)下景公子已隕命,不知前輩做何打算?”
景戰(zhàn)如何聽不懂她此話的含義?
景家嫡系私自襲擊仙王府!這事如果鬧大,景家如何脫得了干系?
此事本就是他景家理虧,而景從之死也是咎由自取,靈宸仙子這是看在人死的份上不打算繼續(xù)追究,順便給他個臺階下。
因此即便是喪子之痛,也得壓著,領了這份情,才能保他景家不受此事牽連。
景戰(zhàn)沉默良久,長嘆一聲:“多謝靈宸仙子深明大義,老夫代景家向您賠罪!……仙王大人,還請允老夫帶小兒回族內安葬?!?p> 景戰(zhàn)離去后,玄昭有些不解地問:“靈兒姑娘,此事未必沒有景家族人在其中作梗,為何不查?”
荻小宸輕嘆一聲:“景從這一條線索已斷,明著查的話反而會打草驚蛇,且先靜觀其變吧。”
……
景家的事告一段落,荻小宸為了徹底清理余毒,還會在仙王府住幾天,遂望便也一同在飛雪園,她隔壁的廂房安頓下來。
荻小宸覺得某人不太對勁。
主要表現(xiàn)是,他把她送回自己房間,囑咐她好生歇息,人便利落地走掉了,半天沒見人影。
不太像他以往的風格。
她現(xiàn)在余毒未清,還是需要時時壓制,不能隨意放開感知,因此也無法知道到遂望去了哪里。
結果越是不知道他去了哪,越是好奇,這是干嘛去了?
明明之前每次她出點事,他要么寸步不離地守在身邊,要么就寸步不離地守在門口趕都趕不走。
基本上她若不完全恢復,他是安不下心來的。
所以這貨到底在干嘛?
越想越是心煩,正打算出去轉轉,找找人,遂望卻拎著一個巨大的食盒子回來了。
“小宸,怎不多歇會?”
“嗯,沒事,閑得難受想活動一下,你……去干嘛了?”
遂望把食盒放在桌上,拉著她坐下,淡淡的笑。
“離開醉仙樓這么久了,你也許多日沒吃什么東西,我特意做了幾個菜,給你嘗嘗。”
“?!”
【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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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老板
【仙界小劇場】 荻小宸:誒誒會做菜了?你的炸廚房屬性呢? 遂望:洗點了,不行么 作者:下章高甜求推薦收藏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