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戩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著跟前的仁厚,面面相覷,沉默無言。
提坤騎著馬走到索戩身旁停下,打量了一番仁厚。
“來人,將此人拿下!”
提坤一聲令下,隨從的兩名士兵,快步走到仁厚面前,二話不說就抓住了仁厚的手臂,按著仁厚的肩膀迫使他在提坤跟前跪下行禮。
仁厚任憑兩名士兵用力按壓著他的肩膀,雙腿紋絲不動。
“跪下!”
一名士兵揚起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摔在了仁厚的腿部。
仁厚扭頭怒視著這名士兵,依然沒有屈膝。
一鞭,兩鞭,三鞭——
“住手!”
索戩開口阻止那名士兵繼續(xù)鞭打仁厚。
然而士兵對索戩的話聞而無視,揚起的這一鞭更加狠毒的打在了仁厚的腿上。
仁厚的雙腿在承受了數(shù)鞭猛打之后,仍然原地站著,沉默不言,毫無畏懼。
士兵的鞭子再一次揚起,剛要準(zhǔn)備打下去,卻被索戩身后的一名隨從在馬背上一躍而起,沖上去出手阻止。
?。 ?p> 士兵慘叫一聲,面向索戩的馬匹,跪倒在地。
士兵的右手被砍掉了。
他的左手緊緊捂住右手的傷口處,鮮血淋淋,滴落在雪地上,瞬間染紅了一大片的積雪。
被砍掉的右手和鞭子掉落在仁厚的腳邊,他微微低頭看了一眼。
提坤眼見自己的屬下被索戩的隨從砍掉了一只手,他豈能就此罷休!
“放肆!在本監(jiān)司面前,膽敢出手如此狠毒傷了本監(jiān)司的屬下!”
提坤話音剛落,站在他身后一隊幾十人的士兵跑著上前將索戩的隨從包圍了起來,兩名士兵將受傷的士兵扶起身帶到了提坤身邊。
隨即而來的便是索戩的一支隊伍,未有索戩下達(dá)命令,他們已經(jīng)跑上前去將提坤的一支隊伍重重包圍。
“索戩大人,你的人平日里都是缺乏管教嗎?”
提坤看著眼前的局面,面不改色,泰然處之。
“全部退下!”
索戩對自己的士兵們下達(dá)了命令。
隊伍遵從指令,撤退到原先的位置,原地待命。
然而提坤的隊伍卻仍舊包圍著那名隨從,并沒有要撤離的意思。
“索戩大人,我的屬下被你的隨從無故砍掉一只手,這件事情,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不知你會如何處理呢?”
“砍掉他一只手,對他已經(jīng)是手下留情了,雖然我對你的屬下沒有直接的管治權(quán),但是我作為一名指揮官,他無視本主領(lǐng)大人的命令,就已經(jīng)犯了不可饒恕的罪責(zé),留他一命,已經(jīng)算是看在監(jiān)司大人的情面上網(wǎng)開一面,監(jiān)司大人若是因為此事繼續(xù)糾纏不休的話,恐怕是討不到什么好處的?!?p> 提坤思量著索戩的這番話。
雖然他很清楚索戩是在暗示自己就此作罷,但是按照索戩的話妥協(xié)了,那么他就算是不打自招承認(rèn)是自己屬下犯錯在先。
提坤是絕對不允許自己在索戩面前被他牽著鼻子走。
“索戩大人,我的屬下是按照我的吩咐行事,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確保此次任務(wù)順利完成,無論是我,還是我的屬下,都是按照規(guī)矩辦事,你該不會忘記這些規(guī)矩是誰定下的吧?還是說索戩大人見到熟人的時候已經(jīng)忘記了此行目的呢?索戩大人,我還是那句話,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的屬下不能白白丟了一只手?!?p> “監(jiān)司大人……”
“主領(lǐng)大人!”
那名隨從插話打斷了索戩。
他走到提坤隊伍的一名士兵面前,奪過一把彎刀,沒有絲毫的猶豫,砍掉了自己的右手。
沒有慘叫……
從地上抓起一大把雪按在傷口處擦了擦。
“監(jiān)司大人,以手還手,兩不相欠!”
索戩跳下馬,走到仁厚面前。
“你前來應(yīng)約,是已經(jīng)做出決定了嗎?”
“在你來這里之前,應(yīng)該猜測到我的答復(fù)是什么了?!?p> “你的固執(zhí)會連累更多無辜人的性命,難道你甘愿為了保住一個人的命而犧牲其他更多的人命嗎?”
“在你們眼里還看得到無辜人嗎?為了完成任務(wù),可以冷血無情,可以背信棄義,可以大開殺戒,可以不擇手段,可以做出任何泯滅人性的事情!人命對你們而言,猶如螻蟻般被踐踏于腳下,無論我的選擇是什么,根本不重要,不是嗎?”
“只要你交出我要的人,我可以保證放過其他無關(guān)之人?!?p> 仁厚笑了。
他長舒一口氣。
扭頭看了一眼身后的村寨,又回轉(zhuǎn)身望著面前的數(shù)百人軍隊。
索戩在等待著仁厚的答復(fù)。
提坤在一旁觀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