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哭天喊地之聲回蕩在夜色之中——
仁厚本能的朝村寨方向望去。
失神之際,他來不及避開索戩的攻擊,胸前被伏天劍擊中。
幸而索戩及時收住了一半的戰(zhàn)力,仁厚挨的那一劍幾乎就要穿透了他的身體。
“澤熾!”
索戩看了看手中的劍,又看著仁厚,他愣住了。
“索戩,你,你和我單打獨斗只不過是一個為了拖住我的幌子,真正目的是趁著你我交戰(zhàn)之際,私底下派士兵前去村寨!”
索戩望著村寨的方向,他才明白了仁厚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村寨,已經(jīng)是一片火海。
廝殺聲——
哭喊聲——
一切的聲音夾雜在一起,隨風飄蕩,響徹黑夜里的每個角落。
青格聽到了。
丹琬,凝洛和姐妹們聽到了。
樹林里的飛禽走獸也聽到了。
青格,丹琬,凝洛和大家紛紛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
“索戩!”
仁厚大喊一聲,赤手握著刺在身體的劍身,用力的拔出了伏天劍。
傷口處,瞬間鮮血涌出,染紅了仁厚按在傷口的手。
血液順著他的手滴落在了雪地上,一滴,兩滴——
“澤熾,其實——”
“住口!”
索戩急切的想要解釋什么,剛開口就被仁厚打斷了。
“索戩,為了完成任務,你不擇手段,濫殺無辜,這一筆血仇,我就算是今日死在了你的手里,我也會永生永世記住的!”
“澤熾——”
“索戩大人!”
提坤開口說話了,他走上前去。
“提坤,你竟然——”
“索戩大人,這距離天亮也沒有多少時辰,是時候結(jié)束一切了!主人他——”
“提坤,你不要以為有主人替你撐腰,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樣!你私自派人去村寨這件事情,我是不會就此作罷的?!?p> “索戩大人是在威脅我嗎?”
索戩和提坤談話之余,仁厚搶奪了一匹馬,朝村寨策馬奔騰。
“澤熾!澤熾!”
索戩顧不上和提坤周旋,他騎著馬去追趕仁厚。
倒是提坤望著索戩和仁厚的離開,不慌不忙,不緊不慢,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控制范圍,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走到索戩的士兵隊伍前,從懷里掏出了一塊兒銘牌,亮在了士兵們面前。
銘牌上面只有一個“令”字,乃是南宮皇族位高權(quán)重之人的令牌。
“所有人聽令,立刻出發(fā)趕往前面的村寨,任務是,格殺勿論!”
提坤一聲令下,士兵隊伍毫不猶豫的邁步前行。
即使沒有索戩親自下令,隊伍依舊聽從這提坤的指令行事。
難道不是只有索戩才能對自己的黑魔軍團下達命令的嗎?
沒錯,索戩是黑魔軍團唯一的指揮官,擁有著管治權(quán),指揮權(quán),生殺大權(quán)!
可是,他擁有的權(quán)力,也只不過是有著更高權(quán)力的人賜予。
他,終究只是一個殺人機器罷了。
仁厚騎著馬,疾馳狂奔著。
在他身后不遠處的位置,索戩騎著馬不停的追逐著。
村寨,越來越近了。
凄慘的叫聲,震耳欲聾般縈繞在仁厚的耳邊。
此時在另外的兩處地方,青格,丹琬,凝洛等人也是心急如焚的往村寨趕回。
跌倒了,強忍著疼痛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著。
同伴們相互攙扶著彼此,哪怕是行走不便而艱難,大家也沒有絲毫的怠慢。
“澤熾!澤熾!——”
任憑索戩不停的大喊,仁厚毫不在乎,他一心只想盡快趕回村寨阻止入侵者們傷害他的族人。
索戩一邊策馬追趕仁厚,一邊將手中的伏天劍用盡全力拋向前去。
伏天劍擊中了仁厚所騎著的馬匹。
受了傷的馬匹,突然曲膝倒地,把仁厚甩了出去。
索戩拉緊馬韁繩,及時減緩了馬匹的速度,這才沒有撞上倒在地上的那匹馬。
被馬匹甩出去的仁厚,好在他反應敏捷,并沒有因為突發(fā)的狀況而另外再受傷。
索戩從馬匹身上拔出伏天劍,走向仁厚。
“澤熾,你救不了他們的!”
“索戩,我讓你給死去的族人陪葬!”
刺客之刃在仁厚被馬匹甩出的時候,從他的手中掉落了。
他顧不上從地上的積雪之中尋找刺客之刃,赤手空拳朝索戩攻擊而去。
這個時候,索戩再一次的以退守避讓著仁厚的攻擊。
一來,他知道自己之前無意刺了仁厚一劍,致使他身受重傷。
二來,或許他原本就不想與仁厚為敵交鋒。
在索戩看來,村寨的毀滅是大局已定,畢竟他此次的任務就是為了除掉這個荒野之地的小村寨。
無論索戩目的究竟是什么,他始終下不了手將昔日的好朋友斬殺。
索戩對仁厚還留有余地,而仁厚對索戩唯有殺心!
在這個漫漫長夜里,一場大屠殺已經(jīng)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