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十方城三十公里之外的一片森林。
這片林子,地面覆蓋著厚厚的積雪,樹木高聳而立,雖然是嚴寒的冬季,但是大部分樹木還長著青綠色的葉子,在白茫茫的雪地之中,可以說是非常不錯的一道風景,尤為養(yǎng)眼。
啊——
一聲尖叫,打破了樹林的寧靜。
在樹林深處的一個地方,一名女子五體投地般的趴在雪窩里,在她的身邊跪著另外一名女子,她正伸出手去攙扶起趴在地上的那名女子。
“呸呸呸!”
趴在地上的女子嘴巴里往外吐著什么東西,雙手撐地起身后,又坐著了。
她的臉上沾滿了雪花,看不清楚樣貌。
“小姐,您還好吧?”
“我都跟你說過了,我現(xiàn)在不是什么小姐,你怎么就不長記性呢?萬一露餡兒,我們就會有很大的麻煩了?!?p> 她說著用手擦拭嘴唇上沾染到的雪花。
跪在她面前的那名女子,趕緊用衣袖幫忙著給她擦臉頰上的雪花。
過了一會兒,一張眉清目秀,貌若天仙的臉清晰可見了。
她叫花佑已。
她面前的女子是貼身女奴,樂拉。
“我,我一時改不了口?!?p> “這有什么難改口的?我告訴你,在有人的地方,你可千萬不要再叫錯了,一旦你叫錯了口,說不定我們倆就會有生命危險了?!?p> “???小姐——”
“你還叫我小姐?我看你這兩只耳朵都是長在別人身上了?!?p> 花佑已說著伸出手輕輕捏著樂拉的耳朵,臉上露出來一份暖暖的微笑。
“小姐,現(xiàn)在只有我們兩個人,就算我大聲喊小姐,也只有我們身邊的這些樹木能夠聽到了。”
“你還跟我頂嘴?”
花佑已用手捏著樂拉肥嘟嘟的臉頰。
“小姐,放手放手,我保持沉默行了吧?!?p> 樂拉求饒著讓花佑已放開手。
雖然在別人看來,花佑已和樂拉是主仆,但是私底下,兩個人倒像是關(guān)系非常親近的閨蜜一樣。
二人之間的這份情誼源于她們自幼一起長大。
在花佑已年幼的時候,樂拉已經(jīng)是成為了她身邊的女奴之一。
那個時候,樂拉比花佑已年長兩三歲。
或許是因為出身奴隸的緣故,起初樂拉的性格非常內(nèi)向,當她和其他同齡的女奴一起陪同花佑已玩耍時,她總是會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像是故意避開大家。
她的沉默寡言,唯唯諾諾,總是會受到別人的欺負。
有一次,她被別人打得鼻青臉腫躲在一個角落里傷心的哭泣,這一幕被花佑已撞見了。
這一次的見面,讓樂拉在花佑已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花佑已,樂于助人,心地善良,待人真誠——
總之,她是一個非常好的女孩子。
盡管花佑已再三追問樂拉是誰打了她,心想著為她撐腰一回,但是樂拉始終閉口不答。
后來花佑已也只好作罷,但是她卻讓父親撤掉了身邊的其他一些女奴,唯獨留下了樂拉。
樂拉是一個孤兒。
出生后被父母丟棄在荒野,幸好遇到一位好心的老婦人相救。
可惜在樂拉五歲的時候,老婦人病逝,不久之后,她就被人販子以奴隸之身販賣到了霄陵城,輾轉(zhuǎn)到了花氏一族的領(lǐng)主府邸。
她是幸運的,遇到了花佑已這一位善待著她的主子。
在所有人眼里,她就是一個身份低賤的奴隸,唯獨在花佑已心中,她不僅是伺候主子的女奴,更加是主子心里認可的好朋友。
“算了,饒了你吧。”
花佑已松開了捏著樂拉臉頰的手,站起身,雙手拍打掉身上粘的雪花。
樂拉也跟著站了起來,用手揉了揉被花佑已捏了一把的臉。
“小姐,不如我們原路返回霄陵城吧,這片林子,我們已經(jīng)走了好一會兒,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走出去,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萬一我們迷路困在這里了,那,那我們豈不是——”
“閉嘴!”
樂拉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花佑已打斷了。
樂拉緊繃著嘴巴,立馬不敢多說什么。
花佑已環(huán)顧四周,除了她們二人之外,就連什么動物之類的東西都沒有。
“走那邊!”
花佑已手指著一個方向說道。
兩個人剛邁出去幾步,花佑已忽然停下了腳步。
“小姐——”
“噓!我好像聽到了什么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