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悅說話的功夫,兩名男子已經(jīng)探路回返。
其中瘦高男子吳岳橫說道:“前面是一片濕洼地段,白霧有點粘稠,在邊緣地方,看到幾只吞木蟾,應(yīng)該是它們弄出的毒霧,這類解毒劑,馮悅比較在行?!?p> 馮悅聽聞是吞木蟾弄出的毒霧,笑著說道:“這個簡單,吞木蟾的毒霧會導(dǎo)致麻痹和致幻,剛好我也準(zhǔn)備了一些解毒劑,等會服用后,再用源力催發(fā)至體表,就不用懼怕了?!边@藥劑用法,是對張景說的。
說完,馮悅從腰包里,拿出五瓶解毒劑,遞給男生兩瓶,又給張景和柳塵霜分別拿了一瓶。
兩名男子接過藥瓶,就直接喝下,柳塵霜見狀也將藥劑喝下。
張景拒絕了馮悅的好意,從戒指里,拿出自己的解毒劑,隨口喝下。馮悅見狀,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兩名男子用余光瞥了張景一眼,沒有多說,轉(zhuǎn)身朝著前路走去。
從小養(yǎng)成的習(xí)慣,張景在野外,從不吃別人的東西,哪怕是隊友。
樹木遮天翳日,張景跟在柳塵霜身旁,兩人沒有交談,都在警惕四周,馮悅落在身后,防止背后出現(xiàn)異獸偷襲。
樹林里,藤蔓盤根交錯,由于秘境平時沒有人,所以,這里沒有一條像樣的路,五人將源力散至體表,一些細(xì)小的毒蟲遠(yuǎn)遠(yuǎn)聞到氣味,都厭惡的避開。
馮悅的解毒藥劑確實不錯,四人輕松的越過濕洼地段,并沒有受到吞木蟾的主動攻擊,馮悅詫異張景居然也無礙,“張景,你的藥劑哪里來的?看樣子很厲害。”
這些藥劑自然是小鼎配置的,但他現(xiàn)在是影士,卻是不能說自己煉制的,“學(xué)院里買的?!?p> 吳岳橫笑著道,“看來張兄很警惕,一般人只會買通用解毒劑?!?p> “習(xí)慣而已。”
吳岳橫二人繼續(xù)前面開路,當(dāng)走到一片樹木稍稍稀疏的地方時,馮悅抹了一把額頭上,似有似無的細(xì)汗,雙手撐著膝蓋,喘著粗氣說道:“休息會吧,一路使用源力,累死我了。”
“喝點恢復(fù)藥劑吧?!眳窃罊M說著,就拿了一瓶藥劑遞給馮悅。
馮悅還未接住,吳岳橫便松開了手,只見藥瓶徑直落在地上,剛好撞到一塊凸起的巖石,藥瓶碎裂,一股恢復(fù)藥劑的味道散開,張景退后一步,屏住呼吸,來到柳塵霜身前。
張景剛剛吸入一絲,感覺那個味道有點不一樣。
柳塵霜奇怪的看著張景的舉動,不明所以。
張景警惕的看著眼前三人,右手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握住了千城。
馮悅佯裝生氣,“張景你這是干嘛?一瓶恢復(fù)藥劑而已,至于嗎?”
柳塵霜正要起身,頓時感覺到一陣眩暈,心思靈巧的她,瞬時就察覺了異常,稍一運使源力,發(fā)現(xiàn)竟然完全無法調(diào)用,眼里露出驚愕,中毒了。
柳塵霜的動作,自然落到了馮悅眼里,馮悅一改往常嬌柔的模樣,眼里露出譏諷,“塵霜,怎么了?使不上勁嗎?”
柳塵霜看著眼前的三個同伴,不可置信的說道:“為什么?”
吳岳橫冷冷的回答:“為了殺你。”
馮悅發(fā)出陰森的笑聲,“呵呵~塵霜,你可知道平日大家眼里只有你,你是大小姐,你高高在上,現(xiàn)在呢?那些人呢?告訴你,今天這里就是你的埋骨地,當(dāng)然啦,死前會讓你好好享受一番的。哈哈~”
柳塵霜感到渾身酥軟,沒有一絲力氣,看著面前的張景,他還是一如既往,一直都在。
“姓張的,你這個廢物,還真是至死不渝啊,可惜,都要死。”馮悅盯著張景,滿臉鄙視的說道。
除了陳子墨是二星源師,其余二人都是一星源師,差不多也到了突破的界限。
張景驅(qū)散了剛剛吸入的一絲藥劑,此時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狀態(tài)。
張景的聲音,帶著冷漠,像是在回答馮悅的話,“我站在這里,身后就是禁地!”
話音落下,張景的身影突然消失,卻是《避影匿形》的功法和落云步同時展開,手中的千城似乎感受到了張景的殺意,帶著歡愉。
再出現(xiàn)時,張景已經(jīng)到了吳岳橫的身后,千城毫無聲息的從后背,直入心臟,沒有一絲猶疑,仿佛這個動作已經(jīng)做了千百回。
吳岳橫卻是連慘叫都沒發(fā)出,就癱倒在地。此時的張景,似乎換了一個人,眼底冷若寒冰。
“引源于物,二星影士?”說話的是陳子墨,完全沒有料到,張景居然是二星源師,由于柳塵霜的緣故,張景這個廢物之名,也是傳遍了學(xué)院。
二星影士的特征就是,可以借助源力,隱匿身形,完成隱殺。
動作在電光火石間完成,抽出千城,下一個就是馮悅,此時的馮悅哪里還有剛剛的疲態(tài),手臂上的弩箭,淬毒后泛著幽光,迅速朝著張景射來。
張景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動作躲避,手掌拍地,再度騰起,扭身就到了馮悅身前,馮悅胸口突然爆出一團黑色煙霧。張景用源力隔絕一道屏障,此時陳子墨已經(jīng)欺身前往柳塵霜,張景無奈只得放棄馮悅。
張景的弩箭朝著陳子墨身前射去,聽到聲音,陳子墨頓住身形,張景已經(jīng)快速襲來,千城刺出,陳子墨不敢格擋,五支墨黑色的水箭,凝現(xiàn)身前,三支飛速朝著張景射來,兩枚朝著柳塵霜而去。
張景見狀,只能強行躲避三支水箭,揮舞千城,攔下飛往柳塵霜的兩支,當(dāng)張景再次站到柳塵霜身前時,右小腿,卻是被水箭擦傷,毒素瞬間散開,張景連忙運使青沐訣,進行控制。
這一切,發(fā)生在不過短短三息的時間內(nèi)。
馮悅和陳子墨兩人分站兩邊,驚恐的望著張景??吹綇埦坝倚⊥鹊募齻?,馮悅會心一笑,“沒想到,你居然不是廢物,藏得夠深的,可惜中了蝕血毒,馬上就要死了,放心,我會把你們分開埋的,哈哈~”
陳子墨說道:“你讓開,我給你解藥?!眲倓倧埦暗膭幼鳎瑓s是嚇到了他,雖然對方已經(jīng)中毒,看其狀況,并不像中毒太深的樣子,如果對方執(zhí)意不管柳塵霜,他們二人,也有點麻煩。
柳塵霜盯著張景已經(jīng)變得深紫的傷口,無力的說道:“他們要殺的是我,你讓開,我不值得你這樣做?!?p> 張景盯著眼前兩人,拼命的運使青沐訣,已經(jīng)將毒素暫時壓住一些,仿佛在回答柳塵霜,聲音冰冷,而又堅定不移,“男人說過的話,擔(dān)下的責(zé)任,至死方休!”
說罷,帶著戒指的左手,揮出一排散發(fā)幽幽寒光的飛刃,朝著陳子墨飛襲而去,右腳猛地一踏地面,幾滴黑色的血液濺射而出,右手倒持千城,已經(jīng)消失了身形,借著樹林的陰暗,張景宛如鬼魅。
馮悅沒想到,張景居然沒有受到毒素影響,還可以動用右腿,朝自己這邊襲來,而且自己腳下,明明散開了一圈毒障,他不怕嗎?突然,一陣心悸陡然升起。
當(dāng)張景詭異的將千城插進馮悅脖頸時,馮悅的眼里,依舊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態(tài),他不怕中毒嗎?
沒有停頓,哪怕張景此時已經(jīng)身中兩種劇毒,依舊朝著陳子墨隱襲而來,陳子墨驚慌的環(huán)顧四周,不知道張景會在哪個角落出現(xiàn)。
對方就像一條瘋狼,眼里除了殺戮,沒有絲毫波瀾,那一句“至死方休”不斷在腦中盤旋,恐懼蔓延全身。對方真的不怕死嗎?
影士就是天生的殺手,配上李乘風(fēng)教的功法,加上這陰暗的環(huán)境,張景如魚得水。
“我從你的眼里,看到了死亡的恐懼?!卑殡S著張景悠悠的聲音,一柄利刃從陳子墨左胸口透出,陳子墨眼前漸漸黑暗。
當(dāng)敵人恐懼時,就是殺戮開始時,這是齊浩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