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席野儒和蘇墨還有易峰叫到了我家。
“顧璟橈有問題?!蔽壹傺b平靜,實際心里慌的要命,那個女孩,我不想再讓她受傷了。
“阿辭,你不會動心了吧?”易峰捏著手里的酒瓶問我。
“她救了我們?!蔽逸p輕松松的很易峰打著太極,提到那晚的事易峰明顯有些不太自然。
“怎么,你該不是動心了吧?”我將這句話還給易峰,看見他略微尷尬我便不再多提。
“大哥,這事也好辦,咱們明天聚會把她叫來大家一起跟她說,她總該是會相信的?!毕叭宄烈髌涕_口說道。
我點了點頭,跟他們喝起了酒,可是腦海里都是她,她的一顰一笑,她看見我和易峰受傷時的鎮(zhèn)定冷靜,帶著我們逃離后的嚇到顫抖的表情。
還有她輕輕咳嗽時臉頰飛起的紅暈,她拒絕席野儒時的冷漠,所有的所有,都讓我欣喜若狂,每接近她一分,我就淪陷的越深。
看著她因為顧璟橈的背叛而傷心難過,看著她痛哭流涕,看著她在潔白的病床上安靜的躺著,我甚至想過殺了顧璟橈。
可是我甚至都忘記了我的計劃和夏沐的要求。
夏沐的家族是法國的貴族,我便是被他們收養(yǎng)才慢慢的熬過來,我知道夏沐對我的感情,可是我心里一直是白之桃,最后這一次我拒絕夏沐時,她要求我必須搞垮時家,而且要拿時家掌權(quán)人的腎來給她續(xù)命。
是的,夏沐是腎衰竭,需要有匹配的腎,我不知道她從哪個渠道得知時家掌權(quán)人的腎會跟她匹配,也不知道為什么她一定要搞垮時家,但是我認為這個要求不過分,這樣我能把欠她的還清。
所以我聯(lián)系了江云翳,他在國內(nèi)的勢力能夠幫我,并且答應用兩個大合同作為交換。
可是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她就是時家的掌權(quán)人,這計劃想要停止已經(jīng)是晚了,我一直在尋找別的合適的腎源,可是弄垮時家卻是阻止不了,因為那是江云翳在做的事。
她想自己出去散心,我就變著法子的設(shè)計她的助理給她買了去威尼斯的機票,酒店也訂在我的酒店,我偷偷的跟著她來到威尼斯,讓酒店里的人把她的房間安排在我房間正好能看見的那間。
之后的日子我除了定期聯(lián)系蘇墨,其余的時間都在看她,開始的幾天她不吃不喝,只是靠在窗前默默地流淚,我吩咐廚房每天都給她做最好的飯菜,各種各樣的菜式,只希望看見她吃上幾口。
慢慢的她開始進食,開始做復健鍛煉身體或者在陽臺曬太陽望著遠處發(fā)呆,直到有一天她出門回來后換上了泳衣,她的腰腹部出現(xiàn)了一個捕夢網(wǎng)的刺青,在她雪白的皮膚上顯得妖異且冷艷。
就這樣我?guī)е氐絪市,看著她為了套我們話跟我們喝酒做游戲,心里的話再也忍不住的對她傾訴。
當她告訴我要跟我在一起,我開心的整晚都沒有睡好,我將她帶去游樂園,我想補償這些年不在她的身邊,可是江云翳卻出現(xiàn)了。
他給我?guī)砹司妫€告訴我夏沐來了s市,我很吃驚,腎源我還沒有找到,可是夏沐已經(jīng)等不及了。
有一天我問她“曦兒,你相信下輩子嗎?”
她輕輕搖頭反問我道“哥哥,你怕不怕這輩子就是上輩子所說的下輩子?”
我再也說不出話來,只能將她緊緊抱住,怕嗎?是怕的,如果是這樣,那這輩子我更不愿傷害她一絲一毫。
怎么形容她呢,她堅強卻又脆弱,她善良卻也冷漠,她霸道卻還溫柔。
她堅強到可以自己撐起時家這么多年。
她脆弱到可能一個眼神就會讓她不安。
她善良到連毫不相干的人都可以搭救。
她冷漠到從不對不被她認可的人交心。
她霸道到可以對易峰江云翳沒有畏懼。
她溫柔到對她的朋友和家人永遠微笑。
我沒有辦法繼續(xù)這個計劃,更沒有辦法看著江云翳接近她而不惱怒,江云翳對她起了興趣,這讓我越想越害怕,陪伴了她一個月之后我把夏沐和江云翳都叫到了威尼斯商議。
我請了醫(yī)學界的專家來為夏沐診斷,想在最后的時間里找其他合適的腎源,企圖讓這個計劃作廢。
可是還沒有開始她卻來了,我看著她滿身的狼狽,身上的衣服到處是鮮紅的血跡,額頭也流著血,可是她一直看著我,眼里慢慢的安心和失望交錯混雜。
我沒法表現(xiàn)出太過關(guān)心她,可是看見她流出鼻血而昏迷過去,我卻根本無法再控制自己冷靜下去,找回了各種專家為她檢查,結(jié)果卻是她患有白血病。
所以她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病,與我在一起也是想跟我走完這最后的時間,可是我卻不想失去她,我找來了夏沐,同意取曦兒的腎,可是作為交換夏沐要為曦兒移植骨髓。
夏沐同意了,但是前提是我不能告訴曦兒這事情的經(jīng)過,要讓曦兒認為我是為了取她的腎而故意接近她。
我同意了,只要她好好的活著,怨我也好恨我也罷,我只是希望她能好好的活著。
我以后會讓她原諒我,總比現(xiàn)在就失去她要好,可是江云翳會讓我有這個機會嗎?
我站在病房門口聽見江云翳問“你以后有什么想要實現(xiàn)的愿望?”
“有個家,有一個真心疼我愛我的人?!?p> “好,是實現(xiàn)你這個愿望?!?p> “怎么實現(xiàn)?”
“給你一個家,然后疼你愛你一個人?!?p> 我搖頭苦笑,還真是……真是不浪費一點機會,現(xiàn)在的我又怎么去阻止曦兒呢?
現(xiàn)在她一定連看都不想看我,我是不是現(xiàn)在就注定要錯過她了呢?
我不甘心,一點都不甘心,我等了這么多年,可是現(xiàn)在就好像老天爺在跟我開一個玩笑,這讓我怎么去面對以后沒有她的日子呢?
我拿著酒瓶坐在醫(yī)院的頂樓,看著下方海水中的城市,心里一片荒涼,沒有她,該怎么過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