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大,攝影展。
宴清風在一幅攝影作品面前駐足了許久。
這是學校的主題為難忘的風景或者人的攝影比賽的一副獲獎作品,它抓拍到了一個女孩回眸一笑的樣子,整體看起來看起來青春活潑。
照片中的女孩子膚色很白,把黑長直的頭發(fā)扎成了一個高馬尾,穿著一套干凈的白色的校服,校服上有一條橙色和黑色的條紋,校服的拉鏈是拉起來的,領(lǐng)子是立著的但還是遮不住女孩子的天鵝頸。
女孩子標準的鵝蛋臉上還有一些嬰兒肥,五官立體,笑起來眼睛彎彎的,露出了一顆小虎牙,甜甜的樣子讓人看了很舒服。
撲面而來的熟悉感,讓宴清風感到溫馨,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看著這幅畫笑了挺久。
“咔嚓。”宴清風回過神來,微微擺頭看到有人拿著相機偷拍自己。
“哎呀,忘記靜音了。”一旁的女生低聲對另一個女生說道。
“清風?!绷硪粋€女生沒看她,倒是很大方地跟宴清風打了個招呼,然后看向他看向的那幅畫。
宴清風比她高了二十厘米的樣子,于是他只用余光撇了她一眼,敷衍的笑了笑,“傳媒學院鄭舒煜?!毖缜屣L記下了這幅作品的作者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和宴清風說話的女生稍微高一些,叫做尤里,尤里擁有一雙桃花眼,但是平時留著短發(fā),看起來酷酷的樣子,但是她卻喜歡不近女色的宴清風。
另一個女生她叫嚴希,她經(jīng)常與尤里走在一起,她總是可以把自己裝扮得很溫柔的樣子。
于是一個酷女孩,一個溫柔風,對比鮮明,走在路上總是能吸引不少人的注意力。
“哼,真高冷?!眹老2粷M邊說邊把手機遞給尤里,“追你的男生又不是沒有,宴清風從來都不搭理那些告白的女生,真要懷疑他是不是gay了?!?p> “可他也沒接受表白的男生嘛?!庇壤锟戳艘谎凼謾C里照片中的人,笑了一下。
宴清風有著一米八六的身高,俊朗的五官,而且身材比例很好隨便穿搭就很好看,更何況他做事從來一心一意的,讓人感覺很靠譜,就這么一個每天看都看不膩的大帥哥,被他喜歡的話得有多幸福。
尤里也許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才緊追著宴清風不放吧。
嚴希自然不懂尤里的此刻的心思,她在意的,是那個攝影作品作者的名字,她看著那張作品,不由得對照片中的女孩生起了滿滿的惡意。
尤里有打聽過宴清風,知道他從初中開始就不怎么和女生接觸,就算有也只是因為有正事,如果他真的有喜歡的女生,那就得從小學開始。
但是,怎么可能會那么早熟呢,就這個對感情就只剩榆木腦袋一樣的人,這就足以說明她還是有機會的,尤里在心里暗暗道:“哼,我就不信我拿不下你!”
宴清風去看攝影作品的時候是下午,此時宴清風在學校做完實驗之后已經(jīng)開車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偌大的房子裝修成了藍色調(diào)的地中海風格,房子就他一個人在住。
此刻他已經(jīng)洗好澡了,裹著浴巾走到臥室的窗臺邊,月光透過玻璃照到他的肌膚上。他拉上了窗簾,打開了臥室的燈,躺到床上拿起手機撥通了宴月的電話。
宴月此刻正在戴著耳麥用電腦和兄弟開黑,由于感受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哥哥打來的電話,于是右手停了一下然后接通電話。
他把手機房間肩膀和耳朵之間,他一邊在鍵盤上飛快地操作一邊跟電話那頭的宴清風說話:“喂,哥,我正在打游戲呢,有什么事。”
宴清風聽到他在打游戲,言簡意賅地說了一句:“阿月,幫我查一下H大傳媒學院鄭舒煜,打完游戲了電話回我?!?p> 宴月小聲重復了一下:“傳媒學院鄭舒煜”在鍵盤上的手由快變慢再變快,然后對電話那頭說:“好勒,哥,小問題,十分鐘后給你回消息?!?p> 掛了電話之后,宴月語音說:“兄弟們,我這邊有點事,這局得快一點結(jié)束?!?p> 那頭的語音說:“宴月,每次你哥一找你你撇下我們過去了,這可不夠兄弟啊。再說了,他又不是你親哥?!?p> 宴月一邊盯著電腦屏幕不停地在鍵盤上操作一邊說:“我樂意?!?p> 宴清風坐在房間里,打開手機看到尤里給他發(fā)來了一張照片,還發(fā)了一句話:“這笑容真是讓人很想擁有呢?!?p> 照片里是一個男生,他鼻梁高挺,留著日系燙發(fā),穿著黑色T恤,他看著掛在墻上的那副攝影作品,還有嘴角不經(jīng)意間露出的微笑的男生。照片里的人就是宴清風。
宴清風點開照片,把那副作品放大,就看到了他在想念的人,他笑著將照片保存起來,但是沒有回復尤里的消息。
不到十分鐘,宴清風就接到了宴月的電話。
“欸?哥你怎么對男的開始感興趣了?!笔謾C那頭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戴著一個藍色邊框的防近視眼的眼鏡,手在鍵盤上飛快地打著字,小小的腦袋里從充滿了大大的疑問。
宴清風:“他照片里的一個女孩子有點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但我并不確定?!?p> “哥,你看上人家的妹子了?”宴月認真地邊看邊說,“我翻過了他的weibo,wx,qqz以及其他的一些社交軟件,我發(fā)現(xiàn)他大多數(shù)攝影作品只與一個女生有關(guān),那個女生還挺好看,我發(fā)了他weibo里的一張照片給你了,你看一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宴月說完就給宴清風發(fā)了一張照片,這張照片正是今天下午看到的那張攝影作品。
宴清風:“嗯,現(xiàn)在需要確認一下她的手腕上是否有一個胎記?!?p> 宴月看到了一張照片,里面有一棵大樹,站在大樹前面的是那個女生和一個中年婦女:“哥,你看一下這張?!?p> 宴清風看了宴月發(fā)來的那張照片,是那棵熟悉的大榕樹,他一眼認出站在女孩旁邊的那個中年婦女,是她的媽媽沒錯了,還有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女孩手腕上的胎記。宴月又發(fā)了幾張拍到左手胎記的照片。
宴清風肯定地說:“是她沒錯了?!?p> 哥,她是叫木悠悠吧,她是H校的文學院大二的,她初中和鄭鄭舒煜同班,他倆應該就是那個時候開始認識的,而且他們高中同班,大學同校?!?p> 宴月瀏覽了一下電腦界面,又繼續(xù)說道:“相處這么久了兩個人,就算沒在一起也應該會有些感情吧,哥,人家也差不多青梅竹馬了,你這可有點難辦啊?!?p> 宴清風眼睛里閃過很多復雜的情緒,沉默了一下說:“謝了阿月,這件事你先別告訴其他人,對了,那個都是她的微博賬號發(fā)給我?!?p> 宴月地回答:“不用客氣的,哥?!?p> 掛了電話之后宴清風打開點開鄭舒煜的weibo,看著他微博里出現(xiàn)得最多的那個女孩子。
這些照片有很多都是抓拍的。這些照片記錄了她扎著馬尾參加運動會奮力奔跑的樣子,有她披著頭發(fā)蕩秋千時的樣子,還有她看書時文靜的樣子,她打扮得很好看出去旅行的樣子,還有她唱歌時投入的樣子。
“終于找到你了,阿悠?!毖缜屣L看著照片里的她的眼睛里滿是溫柔,嘴角露出了笑意,“可是為什么我有些嫉妒他。”
這是分開多久了,他們終于又要有交集了呢,那時候他還是那個叫毛亦晨瘦小的被人欺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