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野城的其它幾個方向都沒有發(fā)現(xiàn)獸群,這讓白遠青有些納悶,干脆飛了回去,在西門外的守城士卒面前降了下來。
見了御劍過來的修煉者,軍官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口稱前輩。
白遠青也不廢話,直接說道:
“最多三個小時后獸群就會到這兒,你們提前將人集合起來?!?p> “城防配備有大炮的話,也脫出來準(zhǔn)備好。”
“前輩,我們巨野城小,一共也就配了兩門炮,四十發(fā)炮彈。”
“所有的火器都拿出來準(zhǔn)備好……”
話音未落,西面揚起一大片灰塵,速度很快地向巨野城飄過來。
“獸群!兄弟們快退……”
“不用驚慌,是人,不是獸群!”
白遠青凝神一看,發(fā)現(xiàn)幾百個黑衣人正快速向西門奔過來,沒有騎馬,應(yīng)該是用了神行符之類的東西。
大約一分鐘后,黑衣人群到了城門口,倏地停住,當(dāng)先一名紅臉漢子看都不看城門外的士卒,一雙牛眼只在白遠青和陽雨兒二人臉上和胳膊上的粉色布條上掃來掃去。
白遠青這才看清,眼前這幾百號黑衣人著裝統(tǒng)一,且左邊臂彎處都縫著一圈紅布,想必是某個宗門派來歷練的弟子,只是,這數(shù)量似乎也太多了些……
“剛才就是二位御劍飛過吧?用的御劍符?看樣子確實是大宗門子弟!”
這話多少有些酸,白遠青不知其意,只略微點點頭,想起來剛才在半空中好像確實看到獸群前方有這么一群黑衣人。
“既然是大宗門弟子,見同道在奮力抗擊獸群,竟然扭頭就跑,也不怕辱沒了宗門的名聲么?”
紅臉漢子的語氣越來越重,白遠青也拉下臉來:
“你們這么多人都不識字?還是都瞎了?我們在城門口留了告示,告訴大家見了獸群就趕快回城……”
“哦,原來是靈韻宗的弟子,失敬失敬!”
紅臉漢子稍微拱了拱手,沒一點敬意,繼續(xù)質(zhì)問道:
“請問這位兄臺,憑什么你們靈韻宗出個告示,我們五行宗就得乖乖聽話?”
呵,五行宗!人生何處不相逢!
“你們自己不聽勸阻,偏要逞強,吃了虧再跑回來質(zhì)問我們不幫忙,這便是五行宗的道理?”
“吃什么虧?我們不像某些宗門,見了獸群轉(zhuǎn)身就跑,我們五行宗和獸群斗了半晌,也只有兩個人受點小傷而已……”
有人受傷了?白遠青提高了警惕,讓陽雨兒先進城去,自己則細細地打量起面前的人群來。
“看什么看?想找事是吧?還讓那個小娘皮回去搬……”
“啪!”
白遠青出手如電,在紅臉漢子的臉上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扇了一巴掌,那半張臉頓時腫脹起來,上面凸起五個青白色的指頭印。
黑衣人群頓時騷動起來,響起謾罵聲、呵斥聲。
“干他,敢打我們段靈將……”
“一起上,他也只是靈將而已……”
“……”
紅臉的段靈將挨了一巴掌后腦袋似乎清醒了不少,爆喝一聲:
“閉嘴,你們回去,浩田兄留下?!?p> “要打的話我陪你打,不要對這些兄弟下手!”
白遠青譏笑道:
“我對他們下手做什么?要不是你嘴臭的話,我連你都不想打!”
“你……不要欺人太甚!”
大部分黑衣人可能想明白了在靈將面前,自己的生死就在人家一念之間,低著頭,繞過白遠青和紅臉漢子,向城內(nèi)走去。
“慢著,你站??!”
白遠青突然看到一個黑衣人滿頭大汗,連身上的衣衫幾乎都被濕透,心知有異,趕緊伸手阻攔。
“你還要挑釁……”
“住嘴!”
滿頭大汗的黑衣人抬起頭來,兩眼呈赤紅色,臉上的肌膚已經(jīng)干癟下去,剩下薄薄的一層貼在骨頭上,露出半截指頭大小的獠牙。
沒救了!白遠青在心中暗自惋惜,閃電般放出靈力之刃,青光一閃,那顆頭顱掉下來,身體也隨之跌倒在地,卻沒有流出多少血來。
“你敢殺我門人!”
紅臉大漢又驚又氣,一記靈力穿刺后,拔出一把彎刀,帶著呼呼風(fēng)聲,向白遠青兜頭劈來。
可惜,現(xiàn)在靈將的靈力穿刺,對白遠青基本起不了作用,連讓他的動作稍微緩一下也做不到。
“義強兄住手……”
已經(jīng)遲了,青光一閃,紅臉漢子的右手手腕和被砍成兩段的彎刀一起掉到地上。
“啊……”
紅臉漢子痛呼一聲后,蹬蹬蹬后退幾步,用衣袖纏住不斷飆血的手腕,額頭浸出大顆的汗珠,怒視著白遠青,一聲不吭,顯然是知道了差距。
“都住手!”
“兄臺請住手,在下是五行宗古浩田,剛才義強兄情急之下,沒有看出兄臺好意,還請手下留情。”
白遠青忍住趁機補刀的欲望,眼光繼續(xù)在黑衣人中梭巡,淡淡說道:
“知道就好,把那只手撿回去接上吧,下次再這般魯莽,就不是掉一只手了!”
古浩田趕緊道謝,讓兩名黑衣人扶著青筋暴跳卻又無可奈何的段義強進城,又命其他人停下。
“閣下是要找另外那名受傷的弟子吧?那人受的不是什么輕傷,已經(jīng)被獸群殺死了。”
白遠青挨個看了一眼黑衣人,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這才冷哼一聲:
“看在你們也是好心抵抗獸群的份上,就不計較了。”
說罷,在大群黑衣人的怒視中,大搖大擺往城中走去。
剛穿過城門幾步,就見到赤秋慕、陽雨兒帶了幾十個人匆匆迎過來,白遠青微微擺擺手,抬腿向客棧走去。
“青哥,沒吃虧吧?”
陽雨兒湊過來,一雙美目不斷在白遠青身上掃來掃去。
“我像容易吃虧的人么”
白遠青伸手在陽雨兒腦門上敲了一下,望著赤秋慕說道:
“回去,到了客棧再說!”
陽雨兒小聲說道:
“我剛聽桂師兄他們說,五行宗的主力基本都來了巨野城,帶隊的是個神將……”
“他們的掌門來了?”
白遠青記得五行宗的掌門姓歐,是個元神期修煉者。
“不是,五行宗有兩個神將,一個是掌門歐火風(fēng),一個就是來這兒帶隊的余思質(zhì)。”
神將……這個就有些麻煩了,得小心些,別吃了眼前虧,白遠青有些擔(dān)心,悶頭走回客棧。
“嘻嘻,青哥害怕了???我?guī)е献娴挠衽迥?!?p> 白遠青瞪了陽雨兒一眼,待幾人落座后說道:
“五行宗被獸群傷到的那個弟子全身脫水,已經(jīng)成了怪物……”
“啊……”
秦可可驚呼一聲,見眾人的目光轉(zhuǎn)過來,感覺捂住嘴,歉意地笑笑。
“剛才我和雨兒去看過了,兩、三個小時內(nèi),獸群就會到達巨野城,到時候,肯定有一番惡戰(zhàn)?!?p> “陶勝軍,你們帶來的人里有幾名靈將?”
陶勝軍忽地站起,雙手抱拳:
“稟白……”
“坐下說!”
陶勝軍感覺把“師叔”二字咽回去,坐下后,背挺得筆直地說道:
“除我和桂師兄外,還有另外六名靈將?!?p> “好,你們將帶來的人分成小組,和獸群搏斗的時候每組之間互相照應(yīng),再分出兩名靈將負(fù)責(zé)救急!”
“現(xiàn)在就去吧,提前吃過晚飯后,去西門集合,一定要提醒大家,注意頭上的飛禽?!?p> 桂啟明和陶勝軍應(yīng)了一聲,快步走出去。
白遠青掃了一眼屋內(nèi)幾人,問道:
“誰帶了傳音符,和蘭……雨兒的師傅聯(lián)系一下?!?p> 陽雨兒瑤鼻一皺,掏出張傳音符遞過來:
“你自己和師傅說?!?p> 白遠青摸摸鼻子,結(jié)果傳音符,緩緩將靈力灌注進去,傳音符很快便發(fā)出淡淡的黃光。
“雨兒?”
傳音符中透出焦燕蘭的聲音。
“不是,蘭姐,是我……”
“哦,白師弟,東璐城這邊今晚就會遭遇獸群,我也正想問問你那邊的情況?!?p> 這時間也太巧了,獸群能把時間把握得這么好?白遠青愈加證實了心中的猜測。
“這邊的獸群也快到巨野城了,蘭姐,一定要提醒大家,千萬不要被獸群傷著,而且受傷的人都要嚴(yán)加看管……”
白遠青忽然停住,抬頭看向屋子中間,赤秋慕和陽雨兒也忽地站起,目光轉(zhuǎn)過來看著那里。
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
“是誰傷了我五行宗弟子?”
“是我!”
白遠青站起來,面無懼色地看著屋子中間一點隱隱的波動。
“有點膽色!靈韻宗的弟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遠青,別問我為什么傷人,問你們宗門的人去吧。”
“口氣不小,傷了我五行宗弟子,打算怎么謝罪?”
“你是余神將吧?建議你問清楚情況了再……”
“五行宗的余思質(zhì)?你來質(zhì)問我?guī)煹苁鞘裁匆馑??還威脅他?我告訴你,別說白師弟傷了你們五行宗的人,就算殺了幾個不長眼的又算什么!你要是敢動他一根汗毛,靈韻宗就算與全天下為敵,也要鏟了你五行宗!”
可能是有些激動的原因,傳音符中焦燕蘭的聲音顯得很尖利。
那個蒼老的聲音立刻慫了,干咳一聲后說道:
“沒有沒有,沒有威脅,不信你問他,我只是過來了解一下情況,既然你們在談事情,就不多打擾了,你們繼續(xù)!”
屋內(nèi)的神識立刻退出去,白遠青忍住笑,小聲說道:
“蘭姐,他走了?!?p> 焦燕蘭恢復(fù)了溫柔腔:
“白師弟,你們幾人在巨野城要多加注意,遇到神將欺負(fù)的話,先讓他一下,回頭我們再收拾他,免得吃了眼前虧?!?p> “這兩天的情況看來,獸群對靈將的威脅不大,只要稍稍注意就不會有多大問題,只是要留個心眼,提防那些別有用心,打算渾水摸魚的人。”
“嗯,嗯,謝謝蘭姐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