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沁雪很快就傳過來總參謀長莊伯勛的消息:對白遠青的計劃不持立場。
“不持立場?什么鬼?意思是他什么都不想做?”
蘭沁雪分析道:
“應該是指對你的計劃不抵制,不推動,倒不見得是什么都不想做。”
白遠青惱火道:
“這位總參謀長好歹也是個軍人吧?怎么會這樣決定呢?”
“別忘了,他另外一個身份是情報機關首腦,把你的計劃視為一個情報的話,他不設立場也說得過去?!?p> “……”
白遠青在大套房里踱了幾步,問道:
“那他會不會幫我引見北辰帝國元首?實在不行的話,我就只能硬上了,想來,偷偷溜進去也不會是太困難的事?!?p> “不行,你千萬別偷偷溜進去,不然,你說的每一個字,他都不會相信,會起很大的反作用。青哥,你別著急,我這就聯(lián)系莊伯勛,請他為你引見?!?p> 蘭沁雪說完,立即快步走了出去。
一個總參謀長就有些政客做派了,即使順利見到埃里克.陳,想要說服他,也怕不會多容易,白遠青皺緊了眉頭,踱到沙發(fā)前坐下,掏出貼身口袋里裝著的那張黃色絲綢,平鋪在幾上。
這東西還從未用過,也不知道梅師那邊的事怎么樣了。
白遠青的靈力透出指尖寸許,在絲綢上寫道:
梅師?
絲綢上微微有光芒亮起,隨著白遠青最后一筆落下,靈力收起后,光芒消失,彷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幾秒后,絲綢上亮起一些并不刺眼的紫光,那些紫光變幻著形狀,組成了幾個字:
什么事?
原來這么快的,都快趕上某信某Q的速度了!白遠青稍稍遲疑了一下,本想告訴梅師在這邊遇到的一些困難,寫到絲綢上時,卻變成了:
梅師,想吃烤肉嗎?
絲綢上紫光變幻,出現(xiàn)一排字跡:
遇到什么事了吧?需要我如何幫你?
白遠青心中一暖,寫道:
沒事,我能搞定,只是有些想念宗門了。
梅輕蕓飛快回道:
那就好,我這邊也有個消息要告訴你:定元王朝已經(jīng)通過鐵血門組織了一只精銳力量,明日啟程,到東大陸來搶糧食。
白遠青一驚,問道:
什么樣的規(guī)模?我這邊還沒有完成,會不會起了反作用?
梅輕蕓回道:
二十條船,共兩千人,由一個神將和四十名靈將帶領,我和道一宗已經(jīng)事先警告,搶些糧食就回來,不得大肆殺戮。他們帶了大量的破浪符,應該十日左右就能到東大陸,如有必要,你可以節(jié)制這支力量。
對現(xiàn)在進行的計劃來說,這事或許是個助力,只是,說服東大陸高層的行動得加快了,順利的話,這兩千人到了東大陸劫掠一番,幕后那人看到后,會認為目的已經(jīng)達到,順手就將獸群撤去了。白遠青思索一番后,在絲綢上寫道:
如果原來的設想沒錯的話,獸群就會很快退去了。
梅輕蕓回道:
道一宗的人也關注著這事,如果和預想差不多,你就可以開始下一步了。
白遠青寫道:
下一步的計劃已經(jīng)想好,昨晚,我還遇到一位大乘期強者,而且說服了他幫助我們進行下一步。
梅輕蕓顯然有些吃驚,回過來一個字:
誰?
白遠青答道:
就是您以前提過的道一宗失蹤的那位:忠一,不過他現(xiàn)在隱居在樓蘭城,有了個新名字,叫蘭碧濡。
梅輕蕓沉默一陣后回道:
這對道一宗也算好消息,不枉忠御送出的寶貝手串。
白遠青一下子笑出聲來,在絲綢上畫了個簡筆畫:一只猴子撅著屁股,尾巴豎起,腦袋歪在地上,咧著嘴大笑。
梅輕蕓居然看懂了,回了一句:
好了,有什么事就及時給師傅說。
白遠青想了想,在絲綢上畫了個桃心,又畫了一個猴子揮手的簡筆畫。
等蘭沁雪回來時,白遠青已經(jīng)收好絲綢,倒上一杯紅酒,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fā)上了。
“青哥,莊參謀長已經(jīng)和元首約好時間了,到時候你換身軍裝再去見他。”
“什么時候?”
“明天一早,我先帶你去總參謀長的辦公室,從那兒去元首的辦公室。”
白遠青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有些戲謔地看著蘭沁雪,道:
“你這么一直和我呆在一個房間里,就不怕瓜田李下,有損你的清白么?”
“怕什么?我當你是哥哥嘛,哥哥不可能會害妹妹啊!”
“我又沒有一個大乘強者的爹,可高攀不起你這樣的妹妹哦!”
“青哥,我知道你是怨我沒說實話,但我也不能見面就說:青哥,我爹是大乘期強者吧?”
和女人斗嘴一定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白遠青趕緊住嘴,換了個話題:
“那,你再住這里的話,我要收房費了哦!”
蘭沁雪瞪大了眼睛,嚷道:
“不至于吧,我還叫你青哥呢!再說了,你都和我爹見面了,還不知道這酒店就是他的?”
這下輪到白遠青吃驚了,楞了一下后,大手攤開,伸向蘭沁雪,道:
“拿來!”
“什么?”
“錢!”
“什么錢?”
“住店的錢??!敢情我住在你家,還收我房費不成?”
蘭沁雪狡黠一笑,道:
“青哥,你又不差這兩個小錢……要不,你找我爹退你吧?!?p> 這就是商人??!白遠青腹誹一句后,正色道:
“不開玩笑了,明天見埃里克.陳的事也不見得會順利,我們得想好,他不贊成的話該怎么辦。”
“那得你拿主意了哦!”
蘭沁雪攤手聳肩,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
白遠青氣結(jié),道:
“我在街上看到過一些用于聯(lián)絡的暗號,應該是西大陸派過來的暗子留下來的,你多少知道一些吧?如果談不攏的話,我打算把這些人利用起來?!?p> 那些跑到東大陸來準備搞事情的修煉者一直是蘭沁雪的心病,能讓白遠青控制起來的話,也不失是個好事,她猶豫一下后,說道:
“這個我確實知道一些,還抓到過一個羽林衛(wèi)的靈將,到現(xiàn)在也算是比較配合我們了,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把他放出來?!?p> “在哪兒?我先去見見他,看這人是否能為我所用?!?p> 白遠青的神識到了山腹中關押易雙勇的那個石室時,不禁樂了,嗬,居然是當初剛晉升出竅期就見過的老熟人,才過一年,自己從冒牌的前輩變得貨真價實,他卻在這兒蹲著苦牢。
易雙勇已經(jīng)站起,臉上帶著幾分難掩的驚喜,對著白遠青神識的方向,恭恭敬敬地抱拳揖道:
“前輩,您怎么找到這兒了?”
“我記得你叫易雙勇吧?還有個叫張畢山的不是和你一起么,怎么他跑掉了,你卻被抓住了?”
“前輩,當時我受了傷,影響行動,又被東大陸的人埋伏,只能讓畢山自己逃走了……”
“嗯,你也算是重義之人,我問你,如果從這兒出去,你還會繼續(xù)當初的任務嗎?”
易雙勇苦笑著搖搖頭,嘆道:
“對前輩不敢有所隱瞞,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呆了許久后,在下已經(jīng)想明白許多道理,即使能夠離開這里,也不愿再做那些濫殺無辜,挑起兩邊大戰(zhàn)的事了?!?p> 白遠青暗暗點了點頭,又問道:
“你被抓住和關押在這里,都是拜蘭沁雪所賜,想好怎么報復了嗎?”
“剛剛被關到這兒的時候,確實想過要報復那位女靈將,但經(jīng)過了這么長的時間……”
易雙勇?lián)u搖頭,又是一聲長嘆,道:
“沒必要了,大家只是各為其主而已!而且,我們當初拼命要挑起事端,引發(fā)大戰(zhàn),本來就有違人倫,怎么還能想著報復人家呢?”
見易雙勇說得真誠,白遠青也不遮掩了,說道:
“現(xiàn)在外面發(fā)生了許多事情,東西大陸之間很快就會燃起戰(zhàn)火,我到東大陸來,是為了尋得支持,便于以后控制住戰(zhàn)爭的規(guī)模,你能協(xié)助我嗎?”
“前輩有令,必定在所不辭!只是,大戰(zhàn)真的無法避免了么?”
“是的!我們能做的,也只是想法設法控制戰(zhàn)爭的規(guī)模,免得一發(fā)不可收拾。你想清楚,如果要幫我的話,就聯(lián)絡羽林衛(wèi)派過來的人,需要的時候,我再給你們?nèi)蝿諆?nèi)容,至于羽林衛(wèi)那邊,自然有人知會?!?p> 易雙勇遲疑了一下,問道:
“前輩,在下斗膽問一句:會殺很多人嗎?”
“不會!而且你還要約束他們,一定不能濫殺!”
易雙勇這才松了口氣,躬身一揖,道:
“易雙勇但憑前輩差遣……”
白遠青打斷道:
“你也不用有什么顧慮,如果我的計劃進展得順利,就不需要你們做什么?!?p> “所以,你的任務就是,離開這兒后,聯(lián)絡所有西大陸派過來的人,在需要的時候,按我說的行動,平時則約束他們,不得擅自行動,包括你們以前的任務,也全部停下來!”
易雙勇又是一揖,應了聲“是”后,問道:
“前輩,現(xiàn)在就沖出去嗎?”
白遠青一愣,沒好氣地說道:
“沖什么沖,一會兒自然有人過來,帶你到納亞遜酒店找我!”
“是!”
易雙勇低頭一揖,隨后又開口說道:
“恭送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