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爺,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干嘛打我呢?再者說,等下,我還要為您兒子大牛兄弟,在桑家瓦子安排一個好差事呢?”
王浩一邊用手捂著他右側半邊熱辣辣的臉頰,一邊用非常委屈的口吻,問詢道。
恰在此時,在桑家瓦子前院大門口兩側的幾名家丁,看到王浩被大樓一記響亮的耳光之后,俱都紛紛沖上前去,想要對站在曾大牛旁邊的這位枯瘦如柴的中年漢子動手,卻被王浩給攔了下來。
面對王浩的發(fā)問,站在曾大牛旁邊的這位枯瘦如柴的中年漢子,非但沒有悔過之意,竟然還氣焰非常囂張地對王浩大聲呵斥道:“王浩,你個王八羔子,我打你一個耳光算是輕得了,要是擱在以前,我非得把你小子的一條腿給打斷了不可?!?p> 越說越氣的這位中年漢子,用手指著王浩的鼻子,繼續(xù)大聲地咆哮了一番道:“你個小兔崽子,擦亮你的眼睛好好地看一看,我不是你曾大爺,我是你爹!”
站在曾大牛旁邊的這個中年漢子說的這一番話,頓時,對于王浩來說,猶如是晴天霹靂,直接把他給驚住了。
“大牛兄弟,他……他真的是我爹嗎?”王浩愣神了片刻的功夫后,用疑惑不解的口吻,向跟他相對而立的曾大牛求證問詢道。
待在原地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曾大牛,聽完王浩的問話,他先是撓了撓頭,露出憨憨的笑容,回答道:“浩哥兒,王大叔方才說的沒錯,他不是俺爹,確實是你爹。”
直到這個時候,此前還一直備感委屈的王浩,這才覺得方才挨得那一巴掌,真的是一點兒都不虧。
緊接著,王浩從曾大牛的口中得知,他爹王栓柱昨個兒晚上回到家以后,從他娘楊氏口中得知他的近況,讓他半信半疑,心存疑慮。
這不,今個兒一大早,王栓柱就跟隨著曾大牛一起來到桑家瓦子,想要一探究竟,看看王浩是不是真的在桑家瓦子里面做事。
把王栓柱和曾大牛二人請入了桑家瓦子,王浩和他們二人一起吃了早食,在飯桌之上,王栓柱盡管鐵青著臉一言不發(fā),吃起飯桌上的食物卻津津有味。
吃完了早食,王栓柱翹起了二郎腿,對坐在他旁邊的王浩,單刀直入地提出了一個要求:“浩兒,你小子離開家才幾日的功夫,就在桑家瓦子里面謀得了一個好差事,也算是出人頭地。
“這幾日,我為了在外面尋找你小子的下落,碼頭上搬運的活兒也撂了挑子,現(xiàn)在回去也不讓干了。既然你給大牛在桑家瓦子里面找了一份輕松的活兒干,那就順帶著給你老爹我也在這里謀一份差事做?!?p> 昨個兒晚上回來之后,王浩光顧著琢磨今晚徒歌的曲目,關于曾大牛來桑家瓦子做工一事,他還沒有跟擔任掌柜的桑岳山溝通,現(xiàn)在,他爹王栓柱又突然冒出來,也要在桑家瓦子做工,這著實是讓王浩犯了難。
不過呢,王浩覺得王栓柱是他爹,在碼頭搬運貨物的工作也是因為他而弄丟的,再者說,老來得子的王栓柱快到了不惑之年,老是干苦力活兒,這身體早晚有一天會因為吃不消而垮掉的,理應給他找一個輕便的活兒做。
面對王栓柱提出的這個要求,王浩幾乎沒有做任何猶豫,當即就點頭答應道:“爹,孩兒正好也就這個打算,您和大牛兄弟在桑家瓦子做工一事,全部都包在我的身上,你們倆現(xiàn)在我住的這間房子里面歇息著,我這就去找桑掌柜的給安排一下。”
桑家瓦子的掌柜桑岳山,早就把王浩視為了最掙錢的瓦子藝人,他正愁著一個月一百兩銀子的工錢或許無法滿足王浩,還在為如何長期留住王浩而犯愁呢。
突然在這個時候,王浩卻主動送上門來,提出要為自己的老爹和兒時玩伴在桑家瓦子里面謀個差事做,桑岳山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下來,安排王栓柱和曾大牛在二層茶樓負責打掃衛(wèi)生和端茶遞水,并且,為他們倆每個月分別開五兩銀子的工錢。
要知道,桑家瓦子有上百名傭人,包括了家丁和丫鬟,以及管家和執(zhí)事,普通的家丁和丫鬟,每個月的工錢只有半兩銀子,執(zhí)事每月的工錢也不過二兩銀子,官家每月的工錢是十兩銀子。
也就是說,王栓柱和曾大牛他們倆每月的工錢,比執(zhí)事的工錢還要高,兩個人加在一起,就是等于是一個管家的工錢,而這一切都是桑岳山看在王浩的面子上開出的,正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可以說,桑岳山為了能夠長期留住王浩,這次可謂是下了血本,打破了桑家瓦子的工錢結構。
為了掩人耳目,桑岳山再三叮囑王浩要對王栓柱和曾大牛的工錢保密,不可以讓桑家瓦子的其他人知道,否則的話,他們倆就必須離開桑家瓦子。
王浩把桑岳山的叮囑,也一并傳達給了王栓柱和曾大牛,就這樣,王栓柱和曾大牛今個兒算是第一天做工,由于王浩今晚要在二層茶樓進行徒歌表演,王栓柱和曾大牛第一天開工,就從今個兒辰時起,一直做到下午申時,他們倆在二層茶樓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清掃了一遍,足足干了五個時辰的功夫。
跟三天之前的情況一樣,大概在午時的光景,一百個聽眾名額,用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銷售一空,按照每個聽客花費五兩銀子計算,這一百個聽客共計五百兩銀子。
由于王浩事先并沒有告知王栓柱和曾大牛他們二人,自己在桑家瓦子具體做什么事情,他們倆對于王浩在今晚戌時一刻在二層茶樓徒歌一事,自然也就并不知情。
很快,時間就到了戌時一刻的光景,跟三天之前,王浩背著那把吉他,先是在二樓的廊檐下跟坐在一樓大廳的一百名聽客們揮了揮手打招呼,隨即就順著樓梯拾級而下,來到了一樓大廳之內(nèi)。
跟三天之前不一樣的是,越發(fā)放松的王浩,從二樓下來的時候,他卻一邊走著樓梯,一邊彈奏著吉他,即便是來到一樓大廳之內(nèi),吉他發(fā)出來的美妙音符也沒有停止。
站在一樓大廳角落里負責端茶遞水的王栓柱和曾大牛,看到王浩彈奏吉他時候的英俊瀟灑模樣,對此感到無比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