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冰海和周冰峰同時面色大驚。
兩人扭頭朝著斷崖前方看去。
秦朗剛走到斷崖邊緣,便停了下來,壓根就沒有邁出最后一步。
特別是,此刻在秦朗臉上表現(xiàn)出來的戲謔的笑容,更是讓兄弟倆內(nèi)心驚恐難安起來。
“你……你怎么可能……”
周冰峰面色古怪至極。
“你剛剛明明就……”
秦朗接過話茬,“明明就喝了那杯酒,對嗎?”
“那杯酒……”
周冰海也跟著道。
秦朗一笑,直接走了回來。
“那杯酒,被你們做了手腳,摻了東西,我怎么可能喝不出來?”
周冰峰的面色逐漸恢復(fù)了過來,只是眸子之中,仍有著不解之色。
“就算是那杯酒的問題被你發(fā)現(xiàn)了,可你走到斷崖邊緣三米之內(nèi)的時候,你怎么可能還能夠保持清醒?”
周冰峰沉聲道。
秦朗頓了頓,扭頭朝著斷崖下面看了過去。
雖然,目光所及,并未有什么異常。
但秦朗知道。
這斷崖下面,恐怕,另有洞天。
忽然,秦朗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你們尋找的釋幽草母株,就是來自這斷崖之下吧?”
周冰海和周冰峰兩人臉色大變起來,卻皆是一聲不吭。
這秦朗,果然知道了釋幽草的事情。
難怪,他能夠治好張南芷了。
見周冰峰兄弟倆閉口不言,秦朗笑了笑,繼續(xù)道,“無妨,不說也沒關(guān)系,讓我繼續(xù)猜一猜!”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斷崖邊緣范圍三米之內(nèi),應(yīng)當是禁區(qū)吧!”
“這斷崖之下,應(yīng)當存在著一株,吃過人的釋幽草吧?而那株釋幽草所能夠影響的最大的范圍,也就是這斷崖邊緣三米之內(nèi)吧?
只要有人走到這三米之內(nèi)的距離,便是會中了釋幽草的道,然后不知不覺的繼續(xù)向前走,直到跌落斷崖之下,摔得粉身碎骨,成為那釋幽草的食物吧?”
說到這里。
周冰峰和周冰海兄弟倆的臉色,已經(jīng)開始變得難看至極了。
這秦朗,知道的東西,遠比他們想象之中的更多啊。
兄弟倆的身體,都已經(jīng)開始有些顫抖起來了。
情況,不太妙了啊!
忽然。
周冰峰猛地抓起桌上的酒壺,狠狠的朝著秦朗甩了過去。
與此同時,他更是和周冰海一起,轉(zhuǎn)身就朝著遠處逃去。
這秦朗是惡魔,再繼續(xù)留下來,下場一定會非常凄慘的。
看到兄弟兩人撒腿就跑,秦朗卻是身形一躍,一下子就朝著周冰峰沖了過去。
只可惜。
就在秦朗的身形即將接近周冰峰的那一瞬間。
一道鬼魅的黑衣人影,卻是詭異的從涼亭的陰暗角落里沖了出來。
手持一柄短劍,直接朝著秦朗的胸膛刺了過去。
秦朗的神色大變起來。
這人,躲藏在陰暗角落之中這么久,自己竟是一直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對方到底是什么人?
眼下,情況緊急,雙方距離本來就很短,再加上對方突然發(fā)難,已經(jīng)容不得秦朗多想了。
那匕首,呼嘯著,直接刺向了秦朗的胸口。
眼見無法躲避了。
秦朗忽然手掌一揮,一枚閃爍著金芒的符篆,頓時跳了上來。
是百變符。
“當!”
百變符在秦朗的意念控制之下,倏然便成了護心鏡,貼在了秦朗的胸膛。
而那黑影手中的匕首,也恰好落在了護心鏡之上。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那黑影也是一頓。
自己素來引以為傲的必殺之招,竟然今天失敗了?
也就是這機會。
秦朗猛然前跨一步,手掌之上,力道洶涌,宛若驚濤駭浪一般的席卷沖擊起來,狠狠的落在了那黑影的肩頭身側(cè)。
原本,這一拳,是要落在對方的胸膛的。
可惜。
在對方手中的短劍,扎在了護心鏡上的瞬間,便是意識到了情況不妙,以最快的速度,瘋狂后退。
但始終還是遲了一步,被秦朗一拳砸中了肩頭。
“噗!”
黑影踉蹌倒飛出去,口中噴出一大團的鮮血,顯然受傷不輕。
秦朗根本就不想給對方任何機會,快步追擊過去。
大力牛魔拳,更是毫無保留,瘋狂的催動起來。
那黑影,雖然從正面無法力扛秦朗的攻擊,但是他的身形,卻是靈活至極,宛若一條游魚。
秦朗每次的攻擊,幾乎都是險而又險的擦身而過,根本就沒有辦法傷害分毫。
反倒是這樣一拖延,讓周冰海和周冰峰兄弟倆成功逃了出去。
秦朗眉頭微微皺起。
他不想再拖延時間了。
這黑影的招式,太過古怪了,遲則生變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當下,秦朗稍稍賣出一個破綻。
頓時。
那原本被大力牛魔拳逼迫的喘不過氣來的黑影,立刻抓住了這個機會反擊。
手中的匕首,飛速的朝著秦朗的咽喉刺了過去。
就但也就是在這時。
秦朗忽然一笑。
手心之上,赫然出現(xiàn)了一道法寶拓印。
正是南極仙翁從赤腳大仙處拿過來,在先前棋術(shù)培訓(xùn)班開始的時候給的。
原本有兩個,秦朗在和沈飛白對戰(zhàn)的時候,用掉了一個。
這最后的一個,直接打了出去。
那黑影完全是毫無防備。
法寶拓印和短劍匕首碰撞,發(fā)出清脆無比的聲響,赫然斷裂。
最后,更是重重的沖擊在了那黑影的胸口。
將那黑影打的再度噴出一大口鮮血,身形踉蹌著倒飛出去,直接昏死了過去。
秦朗腳尖一點,快速的追向周家兄弟。
一時間。
周冰峰和周冰海兩人幾乎都要嚇尿了。
他們可是知道剛剛和秦朗對戰(zhàn)的那個黑影是誰的。
就連他都敗在了秦朗手上,自己倆更是沒有逃跑的必要了。
在秦朗剛剛趕過去的瞬間,周冰峰兄弟倆便是直接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給秦朗磕頭,求饒。
秦朗緩緩走了過去。
聲音略寒,“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我先前關(guān)于這斷崖之下的猜測,正確是否了吧?”
“您……您……”
周冰峰顫顫巍巍的道,“您所說都是正確的,的確在這斷崖下方,有著一株大型釋幽草!”
“曾經(jīng),朔云山尚未開發(fā)之前,附近的村民來這山頭采藥打柴,就有人不小心掉了下去摔死了,恰好,尸體就落在了釋幽草的旁邊!”
“最后便宜了那釋幽草,花了足足數(shù)年,將那死去的人,給吞噬一空!”
秦朗眉頭皺起。
這情況,到是誤打誤撞產(chǎn)生的。
“但在這之后,即便是釋幽草吞噬了一個人,可它的影響范圍,仍不足以蔓延到斷崖之上……”
“就這樣,又過去了好幾年,這期間,又有著幾位村民不小心從斷崖邊緣滑了下去,成了那大型釋幽草的點心!”
“慢慢的,釋幽草所能夠影響的范圍,也逐漸擴大,最后蔓延到了斷崖之上,旁邊的村民,只要靠近斷崖三米之內(nèi),便是莫名其妙的掉下去!”
周冰峰繼續(xù)道,“一時間,附近幾個村子的人,都認為這斷崖之下,棲息著一個妖怪,需要吃人!”
“漸漸的,也就沒有人再來這斷崖了!”
秦朗眉頭一皺,“那你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這里的?又是怎么找到釋幽草母株,并且懂的培育和提煉釋幽草?“
周冰峰沒有說話,只是目光一轉(zhuǎn),落在了那,被秦朗打的宛若死狗趴在地上,一般的黑影身上。
“是他……是他告訴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