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在秦朗的預料之中。
大威天龍落下,他快步的沖了過去。
同一時間,手串小劍祭出,在身旁環(huán)繞,時刻預防新的攻擊。
可讓秦朗沒想到的是,那金絲蠶蠱,就這么趴在古桑樹之上,完全不動彈。
秦朗接近了,后者,也像是睡著了一般。
似乎,根本就像是沒有感知到秦朗的到來一般。
秦朗頓住了腳步。
要是這金絲蠶蠱瘋狂起身,倒是在他的預想之中。
可如今的這般安靜,都有點讓他不知所措了。
遲疑片刻。
秦朗還是伸出手,朝著那金絲蠶蠱抓了過去。
肉肉的,軟軟的。
金絲蠶蠱就這么到手了?
秦朗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
其實。
相比較其他的蠱蟲,金絲蠶蠱最為恐怖的地方便是幻術。
可一旦破掉了它的幻術之后,它就會變得毫無恐懼而言。
原本,在它的幻術展開空間之內(nèi)。
不論是人,還是動物,亦或是植物,都無法避免墮入幻術之中。
但恰好小花生不一樣。
小花生前不久才剛剛吞噬了菩提苗。
而菩提苗的作用,其中就有著破除虛妄。
正好在這金絲蠶蠱致幻覆蓋的范圍之內(nèi)保持清醒。
也恰好在剛剛千鈞一發(fā)之際,挽救秦朗于危難之中。
破除了幻術空間,金絲蠶蠱就變得毫無威脅了。
要是秦朗知道這些,他非得心疼壞了不可。
自己那大威天龍,可算是白白浪費了啊。
盡管用大威天龍震懾了那古桑樹的樹葉。
但換另外一種方式避開古桑樹的樹葉,秦朗也是完全能夠做到的啊。
金絲蠶蠱到手,秦朗轉(zhuǎn)身便是選擇了離開這里。
盡管有著鹿鞭酒作為補給,但這里始終籠罩著一層陰森氣息,還是早早離開為妙。
出了鬼門關,發(fā)現(xiàn)原本門口的兩尊守護山石一般的癩蛤蟆卻消失不見了。
門口的地面之上,除了兩堆藤蔓碎渣之外,什么東西都沒有。
秦朗想了想。
應該那兩尊守門蠱獸,守護的就是這其中的金絲蠶蠱吧。
而今金絲蠶蠱被自己得手,它們自然也就沒有繼續(xù)鎮(zhèn)守的必要了,所以便是自行離開了。
秦朗松了一口氣。
原本他還想著一會兒出來的時候,怎么去對付那兩只守門蠱獸呢。
秦朗轉(zhuǎn)身就走,在一個灌木叢內(nèi),他忽然停頓了片刻。
隨后,整個人陡然加速。
在秦朗離開不久。
一個樹皮干裂的人影,慢慢的走了出來,看著秦朗離開的方向。
“原來,你是來這里找金絲蠶蠱的……難道,苗寨遇到什么劫難了嗎?”
那人話音剛落,忽然覺得旁邊的樹上,有什么東西在盯著自己一般。
他扭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一只通體花白的貓。
“不好!”
那樹人面色大驚,撒丫子就跑。
但是小花生的速度,跟上他還是綽綽有余的,在林木之間快速的跳躍起來,閃轉(zhuǎn)騰挪,始終跟那樹人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與此同時。
前面,原本已經(jīng)離開的秦朗,也重新折返回來,跟著小花生追了過去。
他原本就有些好奇。
這操控藤蔓蠱物的人,一開始想要殺死自己。
可為什么到了這鬼門關地方,卻又幫自己抵擋那守門蠱獸。
所以,他便是故意多留了一個心眼。
在離開的時候,特地在一個灌木叢處停留了片刻,暗暗的將小花生悄無聲息的放了下來,留在了這片區(qū)域。
而自己再假裝離開,引誘那人現(xiàn)身。
之后,只要小花生盯上了那個人,自己再追回來,必定能夠攆上。
秦朗的計劃不錯,也的確成功了。
那樹人在叢林之中奔跑的速度很快,但始終沒能將小花生甩掉。
一會兒之后。
那樹人竟是慢慢的停了下來。
“算了,不跑了!”
樹人大口的喘著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花生蹲在距離樹人不遠的一棵樹干之上,就這么警惕的盯著,不敢近前。
同時,也不會讓對方突然跑掉。
算是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
不一會兒,秦朗就追了過來。
看到那樹人,他也是懵逼了。
“你到底是人還是妖?”
秦朗小心翼翼的將手串小劍握在掌心,眸光警惕的打量著那樹人。
太古怪了。
如果說他是一棵樹吧。
但又有人的輪廓,還能跑能動能跳。
如果說他是一個人吧。
但是卻又是一棵樹的模樣,表層還覆蓋著厚實的樹皮,腦袋上還長著半截樹枝。
那人微微抬起樹皮眼皮,掃了一眼秦朗,沒好氣的道,“如果我是妖的話,你覺得,我會幫你擋住那守護鬼門關的兩只守門蠱獸?”
秦朗搖了搖頭,“你先前也并非沒有做過想殺我的舉動,只是,我不知道,為什么你后來不僅不殺我,反而要幫我!”
樹人沉默了片刻。
他抬起頭來,就這么看著秦朗。
“我可以告訴你原因,但在這之前,我得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要如實回答我!”
秦朗從那樹人身上并沒有感覺到敵意。
片刻后,也是放松了下來。
“好,你問!”
秦朗道。
樹人盯著秦朗,被一塊木頭用這種眼神看著,秦朗忽然覺得有些古怪。
“你來著拿金絲蠶蠱目的是什么?”
樹人直接問道。
秦朗沒有隱瞞,“救人!”
“救誰!”
秦朗看了一眼那樹人,然后道,“厄蟲詭體!”
“什么?”
那樹人面色大驚,覆蓋著樹皮的臉上,滿是不敢相信。
“不可能!”
樹人直接搖頭,“小子,你在忽悠我!”
秦朗認真的道,“我說的是實話!”
“既然是實話,你就該知道,厄蟲詭體一旦爆發(fā)根本就必死無疑,無法救治!”
樹人聲音低沉的道。
秦朗搖了搖頭,“并非如此,我有一個朋友告訴我,只要厄蟲詭體的第一次爆發(fā)被鎮(zhèn)壓,就可以用一種危險的方法嘗試一下?!?p> 樹人的面色動容了一下。
只不過,因為他的臉上覆蓋著樹皮,不仔細看的話,是無法發(fā)現(xiàn)對方的神色變化的。
秦朗也沒有在意這些。
“至于方法能否成功,一切,就看天意了!”
秦朗頓了頓道。
樹人忽然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向前走了兩步。
秦朗沒動,倒是一旁警惕的小花生全身的毛都炸開來,似乎是如臨大敵一般。
那樹人苦笑一聲。
重新往后退了幾步,小花生這才安靜下來。
樹人就這么看著秦朗,“我……我……我想問一下你,給你說出這個主意的那位朋友,現(xiàn)……現(xiàn)……現(xiàn)在還好嗎?”
秦朗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出主意的那位朋友?
不就是藍青月嗎!?
“她很好!”
秦朗雖然迷惑,但還是道。
樹人聽到這個答案,像是松了一口氣一般,嘴里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