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秦朗便是快速的從懷里取出來一個白凈的小瓷瓶,約莫巴掌大小。
小瓷瓶上端,是用紅布木塞堵住的。
從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來里面是什么東西。
邱輕水趴在床上,緩緩褪去背部的衣物。
縱橫交錯,猩紅猙獰,看上去格外的瘆人,就像是一條條的蚯蚓趴在上面一般。
錢雪梅作為邱輕水的主治醫(yī)師,她對于這傷勢的程度,再了解不過了。
她自己是絕對沒有這個本事去除疤痕的,所以才會請來了外科美容圣手林安姑。
但,錢雪梅也知道。
就算是林安姑出手治療,最多也就能夠消除其中的一半,這還是需要大費周折,讓邱輕水飽受痛苦的情況之下的。
可現(xiàn)在……
秦朗一不開刀,二不縫合,就想靠著自己手上的一瓶藥液,就將之徹底的抹平傷疤?
簡直是癡心妄想!
林安姑搖了搖頭。
這般傷勢,連她都會頭痛萬分。
說一點疤痕都不留,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啊!
但秦朗,卻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他拔掉那小瓷瓶的紅布塞子。
立刻。
從那小瓶子之內(nèi),有著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藥香彌漫開來。
這是上次秦朗去月宮伐桂的時候,臨走前,他還去了一趟兜率宮,特地找太上老君要來的療傷靈藥。
莫說這般猙獰的疤痕了,就算是比這還慘烈一百倍。
只需要這小小的一瓶藥液,便是能夠在頃刻之間復原,恢復原本的皮膚光澤,不會留下丁點疤痕。
甚至,還能夠做到比起之前的肌膚,更加的水嫩光滑。
“滴答!”
秦朗緩緩傾斜手上的小瓷瓶。
一滴透明的液體頓時滴落在了邱輕水的后背之上。
清涼,卻又帶著絲絲暖意的感覺從背部傳來,讓邱輕水不由的身體緊繃。
只是很快,她便是重新放松了下來。
秦朗繼續(xù)傾倒藥液。
不一會兒。
那透明而粘稠的藥液就這么覆蓋了邱輕水的整個背部。
讓這整個病房內(nèi),藥香彌漫。
錢雪梅冷哼一聲,“故弄玄虛,你這藥水,除非是仙藥,不然的話,不可能不留下疤痕的!”
秦朗回過頭來,微微一笑,“不巧,還真就被你說中了,這的確是仙藥!”
可惜,沒人會相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邱輕水就這么趴著,后背上,從一開始的清涼,逐漸轉(zhuǎn)變成一陣陣極其輕微的酥癢。
“放棄吧,沒用的!”
錢雪梅搖了搖頭,正說著,門口,走進來一名小護士。
“錢主任,這個是你要的合同!”
錢雪梅高興的接了過來,然后走到秦朗面前,“喏,我已經(jīng)讓人迅速起草了一份合同,你要是不能完全的驅(qū)除邱輕水背部的傷疤,她,從今天開始就是我的兒媳婦了!”
“至于你所言的,若是能夠做到,我主動辭所有的職務,且,將我的全部資產(chǎn),都無償轉(zhuǎn)贈給醫(yī)院的那些無錢看診的病人!”
秦朗對此還是比較滿意的。
很顯然。
他剛剛詢問林安姑,是否有權(quán)利調(diào)走錢雪梅的時候。
錢雪梅就知道,秦朗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
而眼下,既然要賭,那就玩的大一點!
自己輸了,一無所有!
贏了,那就是人財兩得!
所以,在她的授意下,小護士很快就起草好了這份合同。
“簽字吧!”
錢雪梅率先在那合同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秦朗卻擺了擺手,“不著急,一會兒再簽字也是一樣的!”
“怎么?”
錢雪梅面色一沉,“你想反悔?”
旋即,冷笑道,“我告訴你,這里在場的這么多人可都能給我作證,你想反悔的話,怕是晚了點吧!”
秦朗扭頭看著錢雪梅,忽然一笑,“行,既然你這么急著找死,我成全你就是!”
說完,他轉(zhuǎn)身抓過一支筆,正要在那合同上簽字。
錢雪梅臉上的笑容浮現(xiàn)。
她知道,秦朗的這個所謂的藥水,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
但也就在這時。
忽然后面的一個護士大喊了起來。
“你們快看,邱小姐的背上的傷疤,顏色開始變淡了!”
眾人急忙看去。
果然!
原本邱輕水背上的傷疤宛若蚯蚓一般扭曲猙獰。
但此刻,卻是已經(jīng)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恢復,形成了和周圍正常皮膚一樣的顏色了。
甚至。
仔細看去的話,還能夠發(fā)現(xiàn)。
那些不少的凹凹凸凸的疤痕,此刻竟是在被迅速的拉伸,重新恢復了平展和光澤。
“這……”
就是林安姑此刻也是震驚的合不攏嘴。
從醫(yī)數(shù)十年,她從未見過這般玄奇的一幕。
這世界上,竟是有著如此神秘莫測的藥水,竟是能夠瞬間撫平疤痕?
以目前的科技而言,的確存在著祛疤的藥水。
只是那些藥水,真正的原理不過是促進表皮因子生長,真的想要祛疤,一般最低療程都得好幾個月。
而且,其效果,也真的很一般!
僅僅是對于一些細小的疤痕能夠修復,像是這般整個后背全都是的疤痕,完全不可能有如此明顯的作用。
林安姑張大著嘴巴,滿是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秦朗。
她知道,自己今天或許低估了這個看似普通的年輕人了。
錢雪梅也愣住了。
這一切的變化,都有點超出她的個人認知了。
“不,這不可能……”
錢雪梅搖了搖頭,滿是不敢相信。
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之下。
邱輕水背后的疤痕,就像是烈日下的薄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消融縮減。
不一會兒,便是徹底的消失了。
甚至。
讓邱輕水的背部皮膚,都變得宛若嬰兒肌膚一般水嫩了。
“太神奇了!”
林安姑激動的道,“真是不枉此行啊,能親眼看到這一幕,也不枉我這一輩子??!”
秦朗扭頭看向錢雪梅,正要開口。
卻發(fā)現(xiàn)。
錢雪梅一把抓起桌上的合同,三兩下便是撕碎了,然后朝著自己的嘴巴里面塞了過去。
因為動作太快,紙張?zhí)?,她被噎的直翻白眼?p> 秦朗眉頭微皺,卻沒阻止。
好一會兒,錢雪梅才將那合同全都吃了下去。
“行了,既然治好了,你們就趕緊出院吧!”
錢雪梅似乎就像是沒事人一般,面色平靜的道。
秦朗笑了。
就算是個瞎子,也能看得出來。
這錢雪梅,是打算賴賬了?。?p> “怎么?剛剛你自己說的話,就這么不算了嗎?”
秦朗反問道。
錢雪梅冷笑一聲,“口頭承諾而已,有效嗎?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我跟你打了那個賭約嗎?”
“我告訴你,今天我認栽,不過,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現(xiàn)在這家醫(yī)院了!”
錢雪梅說著,臉上甚至還有著笑容浮現(xiàn)。
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提前將那合同吃了下去,現(xiàn)在沒證據(jù),秦朗怎么說都沒用。
就在錢雪梅得意的時候。
正趴在病床上的邱輕水開口了。
“多行不義必自斃,錢雪梅,你似乎高興的有點太早了!”
看到邱輕水起身,錢雪梅原本還洋洋得意的一張臉,瞬間收斂,難看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