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倒霉的矮子

　　“矮人的國度充滿了古老而莊嚴肅穆的氣息。山石之中鑿出的宏偉大廳，深不見底的礦井中回蕩的鎬聲，熊熊燃燒的熔爐前縈繞的錘響，對氏族和傳統(tǒng)的絕對忠誠，對獸人和地精的深仇大恨——這一切一切將所有矮人團結在一起。

　　勇猛而頑強的矮人們被認為是技藝純熟的戰(zhàn)士，礦工，以及精通石頭和金屬的工匠。盡管他們大多身高不及 5 尺，但矮人寬大而壯實的身材使他們往往和高出2尺的人類差不多重。他們的勇氣和耐力更不比任何大家伙差。

　　矮人的膚色范圍在深褐色到微紅的灰白之間，最常見的是淺褐色或者深古銅色，正好給人一種泥土的感覺。

　　矮人蓄長發(fā)，但不梳花哨的復雜發(fā)型。矮人的頭發(fā)通常呈黑、灰或褐色，而膚色較淺的矮人則往往長著紅發(fā)。男性矮人將他們的胡子視若珍寶，因此常常對其進行小心的梳理。

　　矮人們能活到 400 歲以上，所以矮人長者們的記憶中往往存在著一個十分不同的世界。

　　比如，居于費爾巴堡的矮人長者們仍記得三個多世紀前獸人攻陷要塞的那天，在那之后，矮人們還被放逐了長達250 年。較長的壽命使矮人們形成了一種獨特的世界觀，而壽命較短的種族則不具備這種觀念。

　　記憶久遠，仇恨長存！”

　　霜寒氏族隱藏的愈發(fā)嚴密的巢穴里，新一代儒特———追風者.霜寒正在用抑揚頓挫，宛如金鐵交擊的矮人語朗讀一本矮人通史。

　　這本柔性金屬打造，連有鐵鏈，幾乎可以當作流星錘使用的圖書的上一任主人是一位外出游歷的年輕矮人學者?，F(xiàn)在的他則是一灘冬狼的排泄物。

　　“儒特，這顯然是一種偏見。我們冬狼同樣可以長久的記憶仇恨！我們可以代代不休地展開我們的復仇！”

　　年輕的幼狼發(fā)表著自己的觀點。他是首領暴君和怒哮第三胎中最小的雄性。

　　距離路西安夾著尾巴在霜寒氏族裝冬狼已經過去第三個年頭了。

　　狼群成立的第二個年頭，他的老師，矮王.霜寒，首領暴君實際上的養(yǎng)父在得到暴君的首肯后，帶著狼女火發(fā)去大冰河中游尋找阿格利.易皮者可能遺留的“易皮變化”的魔法儀式去了。

　　當時路西安覺得這可能就是愛情。

　　他有心提供一些幫助，但是事實上他這個親歷者也不了解易皮變化的具體細節(jié)。獻出自己的生命和狼皮則完全是不現(xiàn)實的。

　　所以最后他也只是看著逐漸老邁的矮王和依然年輕的火發(fā)，踏上了尋找易皮變化的旅程。默默地他送上了自己誠摯的祝福。

　　這是一頭與眾不同的冬狼。他們都知道幾乎已經刷新了冬狼壽命極限的矮王，不大可能活著看到火發(fā)變成美麗母狼的那一天。

　　他所能提供最大也是最后的價值可能就是為火發(fā)提供一張新鮮的狼皮。因為愛她，所以助她為狼。

　　好消息是過去的一年里狼嚎網絡上依然能夠遙遙的聽見矮王吹牛皮的嚎叫。這很好，至少證明這只博學的老狼還活著。

　　因為矮王的存在，儒特，也就是矮子這個稱號的意義在霜寒氏族有了明顯的變化。它更多的成為了一個指代賢者的名稱。

　　因為生長緩慢，博學好玩，曾經的追風者.霜寒在矮王走后成為了狼群里的第二任儒特。不過并沒有狼敢于小瞧這個狡詐的家伙。

　　依靠他的計謀，近期霜寒氏族冬狼的食譜里甚至出現(xiàn)了傳承失敗的低智商白龍的身影。

　　這個家伙還會經常性一頭狼去布置陷阱捕獵無智幼龍。不知道是不是龍肉吃多了，他的霜寒吐息是整個族群中僅次于首領和下一任首領的，骨架也硬得像鋼。

　　他一直有在生長，僅僅是過程極為緩慢。所以他現(xiàn)在是個矮子，以后是不是就不一定了。

　　可以肯定的是，他會比絕大多數(shù)冬狼更為長壽。

　　與其他失群的冬狼不一樣，暴君和怒哮都是身負血仇之狼。

　　他們的仇敵是更北處一頭傳奇級白龍。

　　僅僅是為了發(fā)泄追求配偶失敗的憤懣，那頭該死的母龍就幾乎吃絕了他們出身的兩個冬狼群。

　　對于傳奇級龍類生物的仇恨是基本無法靠普通冬狼的數(shù)量彌補的。

　　他們很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但正像剛剛的小狼說過的，冬狼是絕對記仇的種族。

　　仇恨可以隱忍，但絕不可以被遺忘。

　　借助儒特意外收獲的知識，通過和某個未知的存在做交易，霜寒氏族的雄性和雌性首領在三年里雙雙長成了二十五英尺的傳奇巨狼。

　　這種極速長成的交易不是沒有額外代價的，他們的生命力早早地被透支一空，在怒哮勉強生下第三胎之后，怒哮和暴君便都無法繼續(xù)生育了。

　　要說起來，那個未知的存在也不完全是在坑狼，至少兩位首領的孩子明顯都從傳奇巨狼父母那里繼承了不少的好處，生下來就比路西安的體型更大。

　　矮王鑒定過這種變化是良性的，直接提高了霜寒氏族的血脈。

　　生了整整三胎，一共十五只冬狼，留下了足夠復仇的血脈，首領夫婦就義無反顧地在一個月圓之夜乘風而去，找龍尋仇了。

　　通過各種渠道，三年里熟讀了大陸史的路西安對于首領夫婦的復仇之路并不看好。

　　自然進階的傳奇和催熟閹割版的傳奇是沒有可比性的。

　　而且冬狼和白龍的種族差異實在是過于巨大了。

　　所幸那條母龍離這里很遙遠，不至于擔心被母龍追著味道殺到獸穴來。

　　幾乎整整三年都沒有恢復人形的路西安完美地扮演了一匹冬狼，完美到，有一去不返心理準備的首領夫婦直接把他當成了托孤重臣。

　　新的雄性首領和雌性首領是暴君第一胎的大兒子火眼（Fireyes）和大女兒沉思者（Thinker），年僅兩歲，剛剛成年。

　　因為血脈匹配性的問題，近親繁殖是他們必然的選擇。

　　倒霉的銀眼和利爪，因為貪圖矮人緊致的肉塊和效果不俗的捕獸夾，在族群建立的第一個年頭就倒在了矮人的亂槍之下，慘遭剝皮實草。

　　所以總結下來說，路西安現(xiàn)在算是整個獸穴里年紀最大的狼。

　　同樣倒霉的，還有殺死銀眼和利爪的那個矮人礦山小鎮(zhèn)。

　　那里的倒霉矮子在兩只催熟傳奇冬狼的死亡陰影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活了整整三年。

　　幾乎每一個被抓回獸穴挨宰吃肉的矮人行囊里，那本復仇之書上都有類似于：

　　“年月日，我的鄰居/親戚/愛人，被北邊那群該死的冬狼抓去吃掉了。

　　巖石和礦鎬在上，此仇必報！記憶久遠，仇恨長存！

　　因為分不清冬狼之間的區(qū)別，我伍伏加.大錘發(fā)誓，我會殺光我見到的每一只冬狼！”

　　之類的記載。

　　最近一批抓到的矮人是去銀月聯(lián)盟的著名盾矮人城市阿達巴要塞求援的。

　　路西安并不確定他們攔下了那個小鎮(zhèn)所有的信使，也許馳援的矮子冒險者大軍已經在路上了也說不定。

　　暴君和怒哮很少關注復仇，以及大冰原以外的世界，只是單純的認為，矮人總不至于為了區(qū)區(qū)一窩冬狼派來一只大軍。

　　路西安則并沒有這么樂觀。

　　這個世界中類人生物里出現(xiàn)傳奇人物的概率明顯要比魔獸大不少。

　　不需要派來大軍，只要有一支高級冒險者小隊就能把整個狼穴挑翻。

　　事實上，首領夫婦外出尋仇之后，就是那個小鎮(zhèn)上的矮人守備團，他們都對付不了。

　　萬幸矮王和路西安都明白類人生物的麻煩之處，加強了對下一代的思想教育，同時也準備好了足夠的后手。

　　巢穴之外密密麻麻的各類陷阱都只是小玩笑，真正讓路西安放心的是因為首領體型變化需要，一再擴建巢穴時塌陷出來的那條通往地下世界的隧道。

　　隧道的另一端在斜向下二十公里，距離地表大致9公里的地下。

　　地下洞窟頗為龐大。

　　能夠明確了解賢狼儒特腦回路的二代雌性首領沉思者.霜寒親自探查，在很遠的地方，找到了通往冰風谷西南部的出口。

　　暴君和怒哮，還在時就已經開始動工，現(xiàn)在新的巢穴已經在那個出口處建好很久了。

　　冬狼在不同巢穴之間逡巡追逐食物而居，才是常態(tài)，暴君對此并沒有什么意見。

　　相反，因為有足夠的矮人和低智商龍獸可以吃，一直待在冰風谷北方谷口不動彈的霜寒氏族其實才是冬狼群中的異類。

　　如果不是隔壁那個龍巢里的青年母白龍格外的白癡，生出來的幼龍也只有傻子，每年都在想辦法生，都不用矮人趕過來，這個時候的霜寒氏族就得出大事。

　　哪怕時?？梢栽谒瘔糁邢蚰切└咧巧痰妮o助人格問計，一個儒特拖一群剛成年和未成年冬狼，路西安也是感覺有些帶不動了。

　　路西安繼續(xù)進行著狼性教育，完全是不由自主地把自己代入了一匹奶爸狼的角色。

　　他并不是真正的冬狼，各種語言也學習得差不多了，按理說完全可以不管這個爛攤子直接走掉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還是暫時留下了。

　　也許這就是人格分裂癥患者的通病吧。

　　其實從頭到尾就只有他一個人，卻把一個擁擠的房間經營的似模似樣。

　　也許是想象力太好，也許是入戲太深……

　　路西安信馬由韁地講述著狼群如何低調發(fā)展的五大原則時，火眼順著地道鉆回來了獸巢。

　　“溫德叔叔，矮人的冒險團來了！現(xiàn)在在第一道防線！”

　　火眼明顯不同于正常冬狼的赤紅色瞳孔似乎說明了暴君和怒嘯力量的來源。

　　“這些見鬼又倒霉的小矮子！”

　　“我們吃了他們怎么樣？”

　　年輕首領的弟弟妹妹們同樣是一陣騷亂。

　　“那些矮子們是殺不完的。冬狼犯不著為了些無關緊要的矮子拼上性命。

　　一報還一報，等他們突破陷阱進來，他們欠霜寒氏族的血仇也差不多清了?！?p>　　路西安果斷給這件事蓋棺定論。

　　抬首對火眼說道：

　　“這些精力旺盛的小家伙是最后一批了。帶他們過去，沉思者.霜寒在那邊等你?！?p>　　“您真的不跟我們一起過去嗎？”

　　年輕的冬狼首領依然不太自信，離開了智慧的儒特賢狼，他真的會有些手足無措。

　　“總得兩邊一起點燃才算保險?？爝^去吧，多聽你姐姐的話，她的智慧遠勝于我。

　　如果我僥幸不死，會有機會見面的?！?p>　　路西安叼起一根探礦矮人常備的金屬棒，在洞壁的石棱上擦過，金屬棒燃起來一捧火花。

　　這是類似鎂棒的東西。幾乎每一個矮人都能在地下找到類似的金屬引出“金中火”。

　　毛多弱火的鐵則在路西安身上并不適用，他銀亮的毛發(fā)沒有發(fā)生哪怕一絲半點的卷曲。

　　這恰恰說明了他突破了一般冬狼的局限，獲得了一絲可以主動操控的元素力量。

　　“看著它！這是火！屬于文明的力量！

　　我能感受到你們遺傳的血脈給了你們更多的可能。

　　不要懼怕它。它終將給霜寒氏族帶來真正的文明?！?p>　　含渾的嚎叫從追風者的喉間流瀉。

　　一如兩年前這頭仿佛永遠也長不大的倭狼，帶著他在陷坑里咬死無智白龍時的情景。

　　火眼在看到火焰的時候，還是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最終還是堅定地叼起了散落在地上的一堆金屬棒中的兩根。

　　他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叔叔，帶著弟弟妹妹順著巢穴后的地道走向了地底。

　　冬狼視黑夜多彩如白晝的優(yōu)秀視野里，幼狼們發(fā)現(xiàn)了許多自己之前沒有看到過的布置。

　　一包包麻布包裹的黑色粉末被一根根線狀物串聯(lián)著貼在了通道中各個微妙的位置，一股線向上，一股線向下不斷延伸著。

　　這是新時代盾矮人開礦最喜歡用的煉金材料——黑火藥！

　　預料之中的爆炸聲首先從地表上傳來。

　　這是矮人觸發(fā)了路西安事先布置的觸發(fā)地雷引起的爆炸。

　　像是聽到了信號一樣，借著爆炸聲的掩護，路西安探頭用即將燒盡的金屬棒點燃了巢穴中的引線，從容地搖著尾巴爬回自己的臥室。

　　果斷將輔助人格從運動員切換成了機械師。

　　幾乎維持了超過三年的冬狼形態(tài)瞬間解除，一個披著冬狼皮的裸體男孩出現(xiàn)在了冬狼的巢穴之中。

　　年歲看起了稍微長了一兩歲，差不多也就是平常矮人那么高，瘸著左腿，僅靠右腿跳動著前進。

　　流暢且從容不迫地從獨屬于自己的臥室暗洞中拿出了一個小號空間口袋。

　　取出獸筋鞣制的繩索，臟亂不堪的矮人衣物，矮人特有的胡須促生劑，一大壺半腐敗的矮人血液，一具新鮮的，帶著一根穿心而過的石矛的野蠻人尸體。

　　用取火的金屬棒燒掉大部分過長的頭發(fā)，燙傷自己左腿早已愈合的舊傷，涂上胡須促生劑，迅速地長出大把濃密的胡須，穿好破爛不堪的矮人衣物，把一壺矮人血不均勻地撒向四周，輕巧隨意地將野蠻人扔到了剛剛引線縮在的位置，又將還未燃盡的金屬棒扔到了尸體上。

　　裝好胡須促生劑和魔法冬狼皮順手將口袋塞進內褲里。

　　用特殊的結繩手法把自己捆好，就地躺好，一個傷殘矮人小孩就新鮮出爐了。

　　前兩天誘導并默許獸角那個長出獨角的小搗蛋鬼把吃剩下的矮人骨頭玩得散了他一臥室。順手還把自己只剩下骨頭的斷腳混在了里面。

　　看上去他就是一個幸運又不幸地躺在冬狼廚房里，還沒被吃完的矮人幸存者了。

　　而那個早先準備好的野蠻人就是這個狼穴的“狼孩”，是在這邊引燃引線的那個人。

　　“嘭！”

　　布置在野蠻人左近，最后一包黑火藥也炸開了，毀尸滅跡，一了百了！

　　這是一場堪稱完美的演出。

　　他比較過，星際時代的生物合金骨骼置換手術和矮人的惡劣重金屬飲食形成的高金屬骨骼恰好吻合，不仔細辨認幾可亂真！

　　只要不是驗血，或者好死不死來的“同族”里有高級施法者，怎么看他都是一個矮人孩子，最多就是胡子長得不好，身體被餓瘦了。

　　同一時間，地下洞窟中沉思者替自己猶豫不決的弟弟和未來的丈夫點燃了引線。

　　聽著隆隆的爆炸聲，剛反應過來的火眼無奈地看了看自己的姐姐，說道：

　　“等我們出去，我第一時間回這里看能不能把溫德叔叔救出來。你放心單獨的矮人對我構不成威脅?！?p>　　沉思者垂首想了想，還是對他說了實話：

　　“不需要了。溫德叔叔是傳說中的易皮者。這是他自己的選擇?！?p>　　“你說什么？?。?！”

　　“我看見過他的矮人變形。我們都知道狼孩是怎么回事。他幫了我們很多?，F(xiàn)在他回家了……”

　　姐姐的話語讓火眼在黑暗中沉默，唯有一雙赤紅的血瞳散發(fā)著不詳?shù)墓饷ⅰ?p>　　良久，他調轉狼頭，尾巴微微甩動，頭也不回地對自己的姐姐說道：

　　“我們走吧。”

　　一瞬間少年冬狼首領仿佛長大了許多。

　　生平第一次地，他選擇了抬起前肢，佝僂著腰背前行。前爪骨節(jié)捏動間，噼啪有聲，最終生生握成了兩個臉盆大的鐵拳。

　　沉思者微笑著仿佛見證了一個嶄新種族的誕生。這似乎就是溫德叔叔說的更多的可能。

　　他們到底還是誤會了一些東西。冬狼對于類人生物的判斷和類人生物看冬狼差不多。他們不知道的，不是長得矮就是矮人來著。

　　無盡深淵里經手了與冬狼夫婦交易的某個存在嘴角勾起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極為有趣的東西。

　　………………

　　“這個孩子真是太慘了！真不知道他們都遭受了怎么樣的折磨！”

　　“早就聽說那些該死的白毛牲口喜歡吃新長出來的肉，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別說了，帶他去治療吧。這樣的傷除非是高級神術，不然多半沒救了……”

　　“仔細點，清點一下同胞們的遺骨，方便安葬。我們骨頭硬，那個孩子的左腳骨頭應該還在，留神幫他找一找?！?p>　　“精靈，長耳朵精靈，快點，快點施法，給這個孩子補充點能量！我的天瘦成這樣，我真擔心他……”

　　“閉嘴，伊萬！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這幫冬狼有點不一樣??！要不要徹查一下？”

　　“查個屁。多半是那個狼孩的問題。這么聰明的，可不多見，也不知道是哪個人類家的倒霉小子?！?p>　　“這塌方怕不是要有二十公里了。后多半逃到灰矮子的地界了。這是外交問題，以后再看吧?！?p>　　一群破鑼嗓子的矮冬瓜滿世界亂竄，摸摸這，掏掏那，嚴重影響了唯一一位受雇傭的精靈女法師的心情。

　　也沒有多施展什么負責又麻煩的預言系法術。

　　嘀咕了一句：“倒霉的矮子?！?p>　　就隨便一個二環(huán)塑能系魔法治療禱言甩在這個矮子身上算是完成任務了。

　　破除這個見鬼的冬狼巢穴外圍花樣繁多的各色陷阱時她處理不少，一袋金幣做到這種程度，她現(xiàn)在敷衍一下，倒是一點也不覺得虧心。

　　這個倒霉的矮子明顯被剁腿很長時間了，身上沒有其他大傷，最多就是給餓的。

　　魔法起不了太多作用。七環(huán)的再生術她倒是知道有用，關鍵是她不會啊……

　　所以只能說……倒霉的矮子。

　　………………

　　「《阿達巴要塞軍事情報匯編》：

　　年月日，要塞盾矮人守備軍掌握了一種全新的被稱為地雷的防御性火藥武器，殺傷力驚人。

　　據(jù)被我發(fā)展成酒友的矮人線民介紹這種武器是冰風谷背部的一群冬狼首先使用的。

　　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由此可知矮人的軍備競賽意識強烈，染指我族領土的意圖溢于言表。

　　特此在阿達巴要塞秘密據(jù)點頓首，萬望各位大人早作提防。

　　秘密情報官白狼敬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