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下課,李伊心中歡喜,忙收好卷子,一并讓陶薇帶回去。
可是今天與往常不同,下學(xué)之后,有一部分同學(xué)沒有回去,圍著她問這問那。她一個眼神看過,李耳會意一笑,站起身子,朝她走去,“要不要我?guī)湍?!?p> “這不廢話,快點(diǎn)!”
諸位學(xué)子面面相覷,他家夫子就這么跟丞相說話?
“好!”李耳依舊笑著,拉她坐到椅子上,倒了一杯茶,這才往門口第一排那走,聲音卻不似之前那般溫和,“我家夫人累了,有什么問題過來找我罷!”
眾人又是一陣唏噓,丞相變臉比翻書還快。但一瞬間,李伊那還是沒了人。
底下有一群人安靜地收拾著書包,丞相在場,他們再怎么看不上,也不敢給自己父輩丟臉。
然而程簾不同,他就是以“莽”聞名,如今看到李耳有這么多的“追求者”,心中更加不快,一想到尚書府的現(xiàn)狀,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
他憤恨地掃了一眼臺上,看到正悠閑喝茶的李伊,扔下書包,徑直朝她那邊走去。
“借筆一用!”李耳拿起桌子上的筆,扔了過去,直接打在了他的腹部。
程簾捂著肚子,絞痛感讓他窒息,整個人都縮成一團(tuán),疼暈了過去。
李耳看了一眼李伊,這才開口,“他無事,睡一覺明天就好,不必管!”
那些孩子看著純善,但畢竟是名門望族出來的人,里面的彎彎繞繞就跟一日三餐一樣,見怪不怪了。
“程簾黨”看人疼暈了過去,卻也不敢伸手扶他,白著臉慌忙跑了出去。李伊確實沒有管,程簾一直將她視作仇人,她自然不會沒事找事。
只是李耳在旁,她還是有些坐不住,時不時瞄他一眼,他的聲音,他的身形,就像空氣一樣,包圍著她,無時無刻不侵入她的領(lǐng)地。
李伊心里怦怦跳,每看一眼,就覺得自己對他多了一份喜歡,這種感覺,讓她的耳尖發(fā)燙,心中無限遐想。
“耳朵不愧是狀元,雖未當(dāng)過老師,但是指導(dǎo)卻是相當(dāng)精辟,一點(diǎn)即通。”
“現(xiàn)在她還是我的丈夫,哈哈哈?!?p> “好想抱抱他,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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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可看著李伊越發(fā)紅潤的臉頰,心里涌起一股煩躁,走上前去,“夫子,學(xué)生有一點(diǎn)不懂?!?p> “什么?”李伊定了定神,這才感覺心情平復(fù)了許多。
“事關(guān)我曾府,請夫子移步?!?p> 李伊喝了口茶,抬起眸子看他,“學(xué)問上我可以幫你,但這個,倒不如問我家耳朵,你且等等罷!”
呵,叫得真是親切,曾可心中冷笑,為李伊在感情上的愚昧而悲哀,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坐在了位子上。
人數(shù)越來越少,到了最后,除了依舊昏睡的程簾,就只剩了他們?nèi)恕?p> 李耳沒有理曾可,只往李伊身上黏,伸手捏著她的指尖,笑著看她,“娘子,回去吧!”
“嗯。”李伊點(diǎn)頭,正欲出門。
“丞相!”曾可叫住了他。
“何事?”
“夫子是個好人!”
“我知道。”
“你待她好一點(diǎn)?!?p> “這需要你操心嗎?”李耳轉(zhuǎn)頭看著他,眼神凌厲,自己的妻子何須他這個外人來囑咐?
“夫子是我的老師,我很喜歡她?!?p> “呵!你還真會說話?!?p> 李伊知道他是生氣了,拍了拍他的手背,這才開口,“昨天晚上那人是我?!?p> “什么!”曾可猶如晴天霹靂,一時間啞口無言,瞪著眼睛呆呆地站著。
李耳也很是驚訝,他們這個時代很保守,況且是在船上,這樣坦言相告的,大都是倚門賣笑之人,可是,他的妻子,他從來沒想過要把這件事告訴他人!
“伊伊,我……”他不知該說什么,只是緊緊抱著她,話語于唇舌之間輾轉(zhuǎn)了很久,最終只化成了簡單的三個字,“我愛你!”
“不害臊!”李伊拍了拍他的胸脯,將人推了出去,快步往外走。
李耳拿著她放在桌子上的書,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