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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無限融合天賦

第四十四章 衣裳的價格

我能無限融合天賦 舌燦蓮花 1931 2020-08-07 11:38:17

    本就有些狹小的小店里,因為鍋爐被推進(jìn)來的緣故顯得更加擁擠了幾分。

  老婦人就在屋中點燃了鍋爐,替景洪熱了一碗牛雜湯端來。

  “老人家一個人做生意?”

  景洪打量著這家小店好奇道。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作為一個酒館,這里該有的都有。

  聽到問話,老婦人溫柔地笑了笑,點頭道,“家中確實只有我一個人?!?p>  景洪微微一愣,心中不由想到,這老婦人多半也是個苦命人。

  歲數(shù)已經(jīng)這么大,還要一個人經(jīng)營一家酒館,甚至到了這么大晚上才關(guān)門,這輩子肯定受了不少的苦。

  多的話景洪也沒再問,問了對自己沒意義,而且也只會這位老婦人回憶起一些傷心的往事。

  看著人家大半夜還不關(guān)門,就為了容自己躲躲雨,景洪也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開口點了一些價格稍高的酒菜。

  老婦人起初有些猶豫,因為景洪這打扮無論怎么看也不像個有錢人,她很擔(dān)心他拿不出這錢來。

  但最后她還是端了出來。

  因為賺錢對她來說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意義了,自己這一身病,花再多的銀子也治不好。

  終有一天會因為突然摔倒在某個地方,而徹底睡了過去。

  等到酒菜上桌,景洪卻也一直沒有動過筷子。

  也不知道這是天賦“辟谷”的效果,還是因為自己現(xiàn)在心情不佳的緣故。

  望著那些往日能讓他口水直流的醬牛肉,他提不起絲毫的食欲。

  老婦人也沒多問,但忽然見到景洪那衣裳破破爛而且渾身濕透,便端著一盞油燈去后屋里拿了一套干凈的衣裳給他。

  景洪起初一直婉拒,但聽到老婦人那句,“這衣服已經(jīng)放了很久沒人穿了,你就拿著吧。”

  景洪只得厚著臉皮去到后屋將身上濕透的衣裳換了下來。

  出乎景洪意外的是,這身衣裳剛好合身,而且這衣服的材質(zhì)一點不差。

  淺藍(lán)與褐色的協(xié)調(diào)搭配正是自己喜歡的樣式。

  加上柔軟舒適的材質(zhì),這比自己那一身好了太多。

  褪去百草谷帶出來的那身粗布,景洪整個人搖身一變,竟是有了幾分文質(zhì)彬彬的感覺。

  若是此刻他再重新出現(xiàn)在那些人面前,定然會被另外一番看待。

  景洪心情瞬間大好,心想早該給自己弄這一身行頭了。

  景洪這個人一向比較大大咧咧,加上在山里待得太久了,一直沒有在意過這些外表上的細(xì)節(jié)。

  但現(xiàn)在穿在他身上的這身衣服,卻也在悄無聲息之間,讓他的心性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景洪對著老婦人連連道謝,但轉(zhuǎn)念之間又有些疑惑道,“這身衣裳是你兒子的嗎?”

  老婦人點了點頭,“是我兒子的?!?p>  “那你兒子不會介意吧?”

  景洪有些不好意識地抓了抓腦袋。

  老婦人輕輕笑道,“已經(jīng)死去的人還會介意什么?!?p>  景洪聞言一愣,忽然沉默下去,在桌前重新坐了下來。

  老婦人也在桌前坐下,回憶起了一些往事,臉上泛起慈祥的笑容。

  “也是湊巧,我那兒子就是長不高的個,死的那年二十五歲,卻還只有你這般高??吹侥阕臅r候,我就想起了他。這衣裳合適就好,就怕你知道后會嫌棄?!?p>  老婦人說話的時候一直帶著微笑,似乎并沒有景洪想象中的那么痛苦。

  景洪笑了笑,“只要不是死人身上扒下來的就好?!?p>  屋子里沉默了片刻。

  景洪忍不住問道,“他是怎么死的?”

  “哎?!?p>  老婦人輕嘆一聲,緩緩道來。

  原來,老婦人以前有個兒子叫周謝,人打小就很聰明,十二歲時便熟讀四書五經(jīng),有了不小的學(xué)問。

  而到后來,周謝覺得讀書在個世道沒有用處,于是去了飛云門,想要踏入修行。

  但是在苦慧堂待了三個月后,他沒能進(jìn)入內(nèi)門,只被收為了一個外門弟子。

  意識到自己修行也沒有出路之后,周謝選擇了離開飛云門回到鹿鳴城里,繼續(xù)讀書。

  再后來自己的先生死后,他在城里自己開辦了一個私塾,專教富家子弟。

  本身來說,這已經(jīng)可以讓他們這個家過上很充實的生活了。

  但他沒料到的是,這些富家子弟各個都蠻橫嬌縱,每當(dāng)聚在一起總是會發(fā)生吵架,甚至扭打。

  七年前,私塾才開辦沒有幾個月,便有一個學(xué)生被人打斷了一條胳膊。

  周謝年輕氣盛,而且因為飽讀詩書,最見不得這種強(qiáng)勢欺人的事情。

  他替受傷的學(xué)生上門理論,但沒想到當(dāng)晚,就有人在河邊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尸體。

  當(dāng)?shù)娜蠊伲瑹o人理會。

  周謝死得就好像從來沒在這個世上出現(xiàn)過一樣,無人問也無人答。

  周謝的爹也是在不久之后死的。

  怎么死的?

  沒人知道,據(jù)說是喝多了酒死在了官府門口。

  但尸體是在城外的荒山發(fā)現(xiàn)的,發(fā)現(xiàn)時,身體都已經(jīng)被野狗啃爛了。

  景洪靜靜聽著老婦人說完這一切,沉默不語。

  老婦人臉上始終帶著苦澀的笑意,并沒有表現(xiàn)出半分不遠(yuǎn)說出來的意思,似乎這些事兒她已經(jīng)與很多人說過。

  說得多了,已經(jīng)沒了感覺。

  外面的雨已經(jīng)停了。

  吹來了涼風(fēng)。

  而桌上的酒菜,景洪始終沒有動過。

  景洪起身對老婦人再次道了聲謝,“耽誤老人家休息了,我就先走了?!?p>  老婦人看著桌上的酒菜,詫異道,“你不吃嗎?”

  景洪微微一笑,隨手將一張銀票放在了桌上,拱了拱手道,“多謝招待?!?p>  說罷,景洪轉(zhuǎn)身走出了鋪子。

  老婦人走至桌前將銀票拿起來一看,頓時身子一顫,她連忙朝景洪喊道,“誒!小伙子,這給太多了!”

  景洪回頭笑了笑,扯了扯身上的衣裳道,“不多,這衣裳值這價?!?p>  說完,景洪緩緩地消失在了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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