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特!你這是干什么!”一位老婦人驚恐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平時對任何人都保持友好態(tài)度的男人此刻好像變了一個嘴臉。
老婦人平時與兒子和他的妻子住在一起,由于年齡已經(jīng)十分老邁,收入的絕大多數(shù)都要靠兒子米特做礦工那點收入。
每月十五日,兒子米特都會拿著雷打不動的三個金幣回家,礦工的工作不僅危險,而且薪酬少得可憐,如果不是他的妻子也在做工作根本生活不下去。
米特對任何人都很善良,包括他的妻子,雖然沒有貝德王國主城里的貴婦美麗,但是一雙眼睛最為靈動,當初這個女人也是因為米特善良的本質(zhì)和他結(jié)婚。
“不!米特!放開我!”妻子痛苦的大喊沒有讓米特變得溫柔,他的手狠狠地抓住妻子的頭發(fā),用力之大甚至抓掉了一塊頭皮!
米特一言不發(fā),只是抓著頭發(fā)不放,隨后一步步緩慢的走向屋外。
“放開她!米特,你要殺了貝莎嗎?”老婦人激動的拿起倚在墻邊的鐵鋤,身體雖然因為年邁而彎曲,腳下也是哆哆嗦嗦,但還是站在了兒子的身前。
老婦人用鋤頭頂著他的胸膛,衣物被鐵質(zhì)的鋤頭拉開了紐扣,米特強健的胸膛與老婦人佝僂的身影就這么定在原地。
“你說話啊米特!你怎么了!”老婦人眼淚止不住的流出眼眶,痛苦的妻子在他的手上不斷掙扎,發(fā)出陣陣悲鳴。
沒有用處,這里是貝德的南城,不僅是王國內(nèi)最小的城市,也是人口分布稀少的農(nóng)郊,每戶人家距離有差不多半公頃肥沃的土地。
當啷……
老婦人的身影倒在地上,手中的鋤頭砸在小莊園里,挨了米特一拳頭的她沒有力氣再站起來,眼睜睜看著貝莎的雙腿在地面上被拖出兩條長長的印跡。
“去找城防衛(wèi)隊!永恒教會!任何人!媽媽!去找他們……”貝莎掙扎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消失在夜色之中。
這一幕,發(fā)生在南城很多莊園內(nèi),十幾名女性接連被親人帶走,平時和諧生活的家人突然變成了沉默的惡魔,沒有人想得到發(fā)生了什么。
變成半人偶的居民們麻木,一路上碰倒了草垛和火把,高高燃起的火焰與血液的濺落是今夜的主題……
“哦~我的頭流血了!威德利!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另一座莊園內(nèi),男人頭被磕破了,家中的女眷給他擦著血,地上躺著的則是被緊緊綁住的少年。
“該死,我們的孩子瘋了嗎?”男人一臉憤怒詢問身邊的妻子,躺在地上的少年還在掙扎,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塞蒙斯,冷靜一點!”妻子提著燈,皺眉看著躺在地上自己的兒子。
賽蒙斯騰地一下站起來,手里沾著血跡的干草叉也指向兒子,沖妻子大吼:“他想要綁架他的母親和兩個妹妹!你知道這是什么犯罪行為嗎!足夠他待在牢里三十年!”
“我知道你曾經(jīng)是軍人,賽蒙斯,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嗎?他還沒有滿十八歲!”妻子與他爭辯。
“起來!你個混小子!你還敢打破我的頭!看我不把你的屁股割下來掛在田地里做稻草人!”賽蒙斯不愿向妻子發(fā)火,蹲在地上在兒子耳邊大吼著。
大兒子沒有反應(yīng),渾身依然在不停的掙扎,不過好在賽蒙斯的軍用捆繩手法還記得很清楚,不然他也制服不了一個突然偷襲的小伙子。
“不對勁!”賽蒙斯看見了大兒子眼中的麻木,站起身接過妻子手中的燈,仔細查看他的瞳孔。
大兒子被翻開了眼皮,賽蒙斯粗壯的手指頭甚至碰到了眼睛上,但是依舊沒有反應(yīng)。
“他的瞳孔碎了,該死!我們的兒子或許是被人打了!”
“不會的,”妻子反駁道:“他今天只是跟隔壁托亞在城里閑逛而已,而且你在家,他不敢惹事的?!?p> 賽蒙斯抬起頭,把那盞蒸汽燈緊緊提在手里,背上扭動身體的大兒子轉(zhuǎn)頭對妻女說道。
“你們待在家把門鎖好,我去托亞家問問這兩個小鬼到底做了什么!”說完他便邁開了步伐向外走去,妻子與兩個女兒緊忙進了屋子。
今夜天空沉悶的很,馬上要迎來今年的第一場雨,所以沒有月光的照射,田地里安靜的像是平時禱告的教堂。
嗡~
蒸汽制作的燈頗具科技感,幾塊異色的鐵皮包裹,漏出一個可以調(diào)節(jié)燈光亮度的口,安靜的天地除了微風(fēng)吹過樹葉的輕響還有微小的蒸汽運動時產(chǎn)生的噪音。
“這種蒸汽科技真是讓人心煩!”頭頂血液暫時凝固了,好在只是一個小小的傷口,手里的燈不僅發(fā)出噪音,還有不間斷的震動感,這讓賽蒙斯十分心煩。
“那是!”賽蒙斯突然看見了幾個黑影,距離很遠,根本看不清楚,只能看出他們走的很緩慢,每個人手中都有拖拽著什么。
多年的軍隊生涯讓他感覺不對勁,那些人給他的第一印象非常詭異,就好像,馬戲團里小丑手中表演的人偶。
呼~
風(fēng)聲不知從什么時候大了起來,一團赤紅色的光沖上天空驅(qū)散了周圍的黑暗,賽蒙斯眼睛微瞇,他勉強認出了那些人影中的幾個。
“裁縫店的老板?還有他的兒子?什么情況,他們?yōu)槭裁唇俪至俗约旱募揖欤俊辟惷伤箖?nèi)心感到一種怪異。
他們手中拖拽的居然是女人!
“發(fā)生什么了?”他聯(lián)想到了自己的大兒子,夜晚降臨時突然闖進家門,一言不發(fā)就要抓住才六歲的女兒,妻子上前試圖分開他們,卻遭受到兒子粗暴的劫持。
“真的很不對勁!”賽蒙斯決定先去找鄰居里拉,盡快詢問托亞和他兒子下午到底做了什么。
快速往里拉的家跑去,顧不得背上顛簸的大兒子,這一切真的太瘋狂了,那些人不會信仰了什么邪教吧?
“天?。 ?p> 賽蒙斯站在里拉的大門前,看著小莊園里慘烈的場景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