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要是答應(yīng)成親,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漆西沉吟。
“當(dāng)然不是,我絕對是最佳選擇,各種意義上來講。”鐘垣極力推銷自己,他有種錯覺,把一切都合盤而出的他要是弄丟了漆西,天道轉(zhuǎn)身就會把他人道毀滅。
“給我?guī)滋鞎r間考慮一下,就算我拒絕,也希望不要對我們關(guān)系有損傷,你知道的,我朋友不多,神界的天道,人界的師父,是我最重要的人?!逼嵛髡J(rèn)真解釋,她真的怕失去這兩個人,所以才會在得知師父是天道分身后跟天道確定師父是否會消失。
“不用擔(dān)心,不管是我的喜歡還是天道的喜歡,都不會對你造成困擾,就算你以后有了喜歡的人也一樣?!?p> “喜歡的人哪有那么好找,我在神界那么多年,不也是沒找到?!?p> “或者,你心里也是有我們的。”
“咱倆在這邊吃邊一本正經(jīng)地分析對方的情感也是夠了?!逼嵛鲊@氣,咬了口噴香的雞腿。
“總要認(rèn)真考慮,你以后要是看上誰了,最好也找我參謀參謀,絕對客觀。”
“你也是,傻乎乎的,要是被騙了怎么辦,要是那女的挑撥離間破壞咱倆感情怎么辦,那我就剩自己了。”漆西越想越覺得不能讓事情朝這個方向發(fā)展。
“所以說,咱們才是月老紅線綁住的一對。”
“忽悠誰呢,月老從來不管神界之人的紅線,怕被打。”
“你這么說,我要是去威脅他,是不是就成了?”
“不要小瞧月老,神界能打得過他的不說就我自己,也沒幾個?!?p> 倆人胡天海地拌著嘴,直到一方喝多了才罷休。
幸好有酒,幸好會醉,不然漆西真不知道該怎么收場,只有不斷說話才覺得沒那么尷尬。
魔祖已封印,魔主逃沒影,剩下小嘍啰正被修真者追殺,一時間天下太平,漆西反而閑了起來。
鐘垣天天寫信,給各大家族、門派傳消息,讓他們攜禮和天賦弟子過來。
漆西原本沒跟著摻和,甚至還下意識避開他,一溜煙去迎接師弟和師弟妹,結(jié)果路上聽到了鐘垣要成親的傳聞。
怎么就要成親了?和我?還是和別人?
漆西于是跟人打聽,沒想到這消息還真是他本人散布出來的,沒提新娘子是誰,只是讓大家備上禮物。
漆西沒搞清楚他葫蘆里裝的什么藥,和師弟他們在鎮(zhèn)子上吃喝玩樂收魔物也總心不在焉。
“怎么了師姐?在想師父成親的事?”
“啊,算是吧。”
“也是,沒看到師父身邊有旁的人,怎么突然就要成親了?也不說和誰?!?p> “就是?!?p> “嘶,你說可不可能就是個假消息,師父就是想撈一筆?;蛘邘煾敢恢倍荚诮鹞莶貗桑偷忍绞⑹涝賻熌锍鰜?。”辛瑯大膽假設(shè)。
“不說他了,你和殷魈的婚事定下來了嗎?”
“下個月,具體日子沒定呢,殷伯母說我家人都不在了,至少也要跟師父商議一下。”
“真好,師姐肯定送你們份大禮,上古法寶怎么樣?”
“那感情好,對了師姐,你真是神明嗎?下界專門過來收拾魔祖的?”
“差不多吧。”
“我也太幸運了,師父是千年難遇的靈魔雙修,師姐是下界拯救蒼生的神明,幾十代以后都有的吹?!?p> “沒準(zhǔn)你也能位列神班呢?!?p> “可別,都說神明寡情,我可是要和我家魈魈生生世世的?!?p> “肉麻?!?p> 回到了初希院后,漆西立馬去找?guī)煾浮?p> “你說你要成親?”漆西質(zhì)問。
“嗯。”
“和誰?”
“看你答復(fù)?!?p> “難不成你還找好了替補?”漆西語氣不善。
“沒有替補,只是替補方案,你要聽嗎?”
“聽,怎么不聽,我看你怎么糊弄我。”
“沒要糊弄你,是你來修真界時日尚短,對成親的了解不多。”
“成親還能有什么別的意思?!?p> “修真之人于感情本就肆意,濫情、風(fēng)流、寡情,在這之中,成親除了和另一人結(jié)為伴侶外,還有宣誓終身只愛一人,就算這人不接受?!?p> 漆西眼睛都睜圓了,這算什么?
“我覺得你在唬我?!?p> “就知道你肯定不信,喏,手邊那書就是專門寫各地婚俗的,翻翻看,還能再挑個喜歡的流程?!?p> “說得好像我應(yīng)了你似的?!逼嵛鬟叿_邊嘴硬。
鐘垣瞥了眼漆西,見她乖乖看書,嘴角情不自禁彎了起來。
真是期待之后的日子。
漆西完全被書里奇奇怪怪的婚俗吸引,甚至還拿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初希院每天都有客來訪,漆西要配合試婚服,要決定喜餅的樣式等婚禮細(xì)節(jié),連吃帶玩倒是也沒閑著。
鐘垣一邊忙著籌備婚禮一邊篩選有天賦小輩,除了吃飯都見不到漆西。
初希院好吃好喝供著,大伙真金白銀給著,一住就是兩月,初希院客房都住不下了,鐘垣的婚禮終于提上日程。
明眼人也都看出來新娘子是誰,如果沒發(fā)生魔祖,可能還有人不滿漆西,眼下漆西神明的身份眾所周知,倒是跳出來一堆男修想挖墻腳。
鐘垣都不用做什么,就跟在漆西身后,陰測測地盯著他們看,就讓大部分的家伙望而卻步了。
婚禮在銀杏院舉行,滿園金黃,是漆西跑遍了初希院才敲定的地點。
十月份銀杏落葉才是最美的時候,但鐘垣不愿再等一個月,允諾一定會讓漆西滿意才算保住婚期。
大紅的婚服,用的正是當(dāng)年初希日師姐們給她和師父做得那一套,又按照婚服的款式改了改,增添了象征美好寓意的刺繡和花紋,再拿給漆西看的時候她都沒認(rèn)出來。
大婚前一晚,鐘垣溜進(jìn)漆西的房間。
“大晚上你溜進(jìn)來做什么?師姐說派人守著,就防你呢?!?p> “防得住我才怪,你婚服呢?”
“要我婚服干嘛?”漆西一臉警惕。
“我把我婚服也帶來了,神界有個魂誓,可以以婚服為媒,訂立魂誓,這樣就算以后有什么事分開了,也找得到彼此。”
“魂誓一旦訂立就不能解除的吧。”
“當(dāng)然了?!?p> “現(xiàn)在訂立,是不是有點草率?”漆西不太愿意,就算之前是神明,但在漆西那個世界,看慣了人們婚姻破裂的丑態(tài),很難百分百確定她現(xiàn)在的喜歡不會孵化出矛盾和痛苦。
鐘垣聽漆西講過她之前那個世界,知道她的顧慮和不安。
“那要不要訂立單向魂誓?找不到你我不放心。”
單向魂誓,既可以解除,也可以補充為雙向。
“行,看來不訂立一個你是不會回去的。”
鐘垣笑而不語。
指尖血、婚服、頭發(fā)、誓約,十幾秒的功夫,鐘垣一氣呵成,只負(fù)責(zé)配合的漆西看得目瞪口呆。
“你這是偷偷練習(xí)挺長時間了吧。”漆西只是隱約記得步驟,要她來做肯定得試好幾次才能成。
“肯定要一次成,不然取血你也疼。”
“真可愛?!逼嵛鳑]忍住,蹦到他身上,在他臉上親了口。
鐘垣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