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金子被霍連叫過去的時候心里苦不堪言,果然殃及他這條池魚了,臉上畢恭畢敬,臉上還掛著燦爛的笑容的明知故問:“將軍叫小的來,有什么事吩咐嗎?”
霍連坐在主位,腿與肩寬的踩在地上其中一只腳腳尖有節(jié)奏輕點地面,不悅道:“我沒事不能叫你過來嗎?你是不是忘了誰才是你主子?”
金子諂媚的笑到:“是將軍,自然是將軍?!?p> 霍連輕哼一聲,站起身,繞著金子走一圈,問道:“昨天去哪里?”
金子暗道,這是被發(fā)現(xiàn)了,完了,結巴的回道:“春...春風樓!”
霍連冷笑一聲:“你到會帶著她消遣。”
金子嚇得趕緊跪下:“將軍,是阿虞姑娘硬拉著小的去的?!?p> 霍連當然知道是劉寄奴非要去的,不過他總得找個人出出氣:“下次再讓我發(fā)現(xiàn)她去了那種地方,仔細我打斷你的腿?!?p> 金子忙連連答應:“是,沒有下次了。”
霍連頭疼的讓金子下去了,他不是頭疼劉寄奴去了青樓,而是頭疼劉寄奴一天到晚竟想著怎么拿回她那只小蝶,然后好回金國,每天不整點麻煩跟亂子就消停不下來。
到了軍營的霍連站在校武場,雖然面向士兵,眼睛卻沒他們身上,許久不動,在發(fā)著呆,眉頭還微皺著,一旁副將問道:“將軍可是有什么煩心事嗎?”
霍連近乎自語的問:“你說,怎么才能讓一個人好好待著,不亂跑?!?p> 副將表情微妙,臉上逐漸露出一絲不同尋常的笑,湊近了一點小聲問道:“十分姑娘吧?”
霍高扭頭看了他一眼,今日倒是十分機靈,挑眉問:“你有什么好辦法?”
副將神秘兮兮道:“末將倒是沒有什么經驗,不過咱們軍營這么多人,總有知道,要不要末將去打聽打聽?!?p> 霍連點頭,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副將看他表情,了然的笑了起來:“將軍,您就等我好消息吧。”
于是接下來一整天,軍營里就傳遞著一個十分可喜的消息,將軍不知道看上哪家姑娘打算取回家了,從伙夫到百夫長,都十分積極殷勤的到副將那排隊獻計獻策,副將甚至拿了一踏紙,一條條寫下來,等他把這厚厚一疊紙拿到霍連手里的時候,霍連不解的問:“這是什么?”
副將獻寶似的答道:“早上您問的那個事???我把軍營的問了個遍,覺得可行的寫了下來?!?p> 霍連捏捏厚厚的一疊紙,抽出一張看了一眼:買些胭脂水粉,衣服首飾,姑娘家沒有不喜歡的。
第二張:說些好聽的話
第三張:有空跟她一起出去游玩,逛逛燈會,騎騎馬
第四張:備好彩禮,上門提親娶回家
霍連看到第四張的時候,手抖了一下,紙差點掉到地上,把這些紙交回到副將手里:“你這寫的什么亂七八糟,拿走拿走!你也回去吧?!?p> 副將一頭霧水,這可是自己一天的成果,辛辛苦苦些這么多容易嗎,不甘心的問:“將軍,這些可都是經驗之談,怎么是亂七八糟呢?!?p> 霍連也好奇,他究竟以為自己問的是什么:“你到說說什么經驗?”
副將回道:“自然是娶親,這些話都是家中已有妻小的將士說的?!?p> 霍連一掌拍向副將的頭:“什么娶親,我說的是別讓金國的女將軍再亂跑?!?p> 副將一臉委屈的摸摸自己頭,你也沒說啊,早上那個表情可不就像是…,不過他可不敢說,只能低頭站著賠笑道:“感情是我誤會了。”
霍連有點燥的慌,擺擺手:“行了,你下去吧?!?p> 副將趕緊轉身走,霍連看看他手上的紙,又叫住他:“等會,把你手里那些留下?!备睂⒂洲D身回來,把紙放到桌子上,嬉皮笑臉的剛想開口,霍連先發(fā)制人:“趕緊滾?!备睂⒅缓寐榱锏内s緊跑出去。
第二天,霍連便休了假,留在家里沒去軍營,早早的坐在大堂等劉寄奴,劉寄奴看到霍連這個時辰還在家里很是疑惑:“你今天怎么沒去軍營?”
霍連站起身,笑道:“你來我們這這么久,還沒盡過地主之誼,今天帶你好好游覽一番。”
劉寄奴皺眉,道:“那倒不必了,這些天金子帶我逛的差不多了,”看下金子問:“是吧?”
金子內心苦笑,早上昨天剛被訓過,今天可不想觸霉頭,堆上笑臉:“小的只一雙腳,帶姑娘去的都是附近地方,遠一些的還有很多有趣的地方,正好將軍有時間,姑娘可以去看一看?!毙⌒囊硪淼拿榱嘶暨B一眼,看到霍連用滿意的眼神掃了他一眼,放下心來。
劉寄奴一聽這話,來了興趣:“遠一點,你們這有沒有大一點的河流,咱們去抓魚吧。”這些天天天不是在府里晃蕩,就是逛街,可把劉寄奴憋壞了,早就想活動活動筋骨了。
霍連點頭:“好,先騎馬去郊外的河邊,再帶你體驗下我們南國的風土人情?!?p> 出了城,劉寄奴才盡情縱馬馳騁,好不快意,好久沒有這么暢快了,南國雖繁盛熱鬧,卻到處束手束腳,頭幾天還被困在宮里,四面都是墻,只有抬頭才能看到天才沒有壓抑的感覺,那里的女人每天只是梳妝打扮,插花逗貓,撫琴弄樂,劉寄奴似乎一眼看完了她們一生,有些同情她們,本想逗弄她們開心,沒想到好心辦了壞事,她們自小接受的禮儀,教育,在她們看了劉寄奴是在捉弄她們。
霍連看她如此開心,便提議賽馬,劉寄奴自然痛快的答應,抓起韁繩,雙腿夾緊馬腹加速向前奔騰,可憐金子騎術不算精湛,跟在后面不一會連他們的影子都看不到,只能拼命往前趕,等他氣喘吁吁的趕到東流河,他們倆已經下河開始抓魚了,金子翻身下馬,立即躺在河邊休息了一會,便去撿了些小木樹枝。
劉寄奴看到東流河的時候,贊嘆不已,金國是沒有這么寬的河流的,且水清澈不已,隱約可見有魚在水底游動,小僮肯定喜歡,情不自禁的說:“這河可真大,比我們東山大很多,小僮肯定很喜歡,他最喜歡抓魚了。”劉寄奴說完心里輕輕的嘆了口氣,什么時候才能回去??!頓時有些惆悵,情緒沒那么高了,赤著腳坐在岸上發(fā)呆?;暨B又開始頭疼了,女人都這么善變嗎?拿起手里削尖了頂部的竹子,盯著一條魚用力的往水里插入,竹子周圍激起水花,水底的魚被擊中,魚尾拼命擺動,下一秒便被帶出水面暴露在空氣里,陽光下,漸漸的沒了動靜,霍連拿著成果走到發(fā)呆的劉寄奴前面,晃了晃竹竿上的魚:“不是說來抓魚嗎?坐在這干嘛?”
劉寄奴順勢躺在地上,盯著天空:“突然不想抓了,沒意思,還是我們東山的魚好抓。”
霍連從水中走上岸,把魚從魚竿拿下來,在金子駕好的火堆開始烤魚,金子看他們倆都沉默著,有些不自在,出來的時候好好的,怎么又不說話了,小聲問霍連:“將軍,您惹她不高興了?!?p> 霍連瞪了他一眼,語氣很是不悅:“我什么也沒干,鬼知道她怎么了?”
金子不再說話默默的跟著霍連一起烤魚,烤一會魚香慢慢飄散開,劉寄奴也憂傷的差不多了,聞到味道,一掃不開心,從地上起來走到火堆旁坐下來,抱怨道:“怎么魚都快烤好了也喊我,我都餓了。”霍連沒有說話把魚遞給她,明明她在那發(fā)呆,現(xiàn)在還成了他的錯了。
看著劉寄奴大口吃著魚,霍連笑著問:“好吃嗎?”
劉寄奴點頭:“還可以,就是沒有阿歸烤的好吃。”
霍連怒從心中起,自己又是抓魚,又是烤好拿到她嘴里,好落不到好,一把搶過劉寄奴手里的魚扔在地上:“不好吃別吃了,回去!”
金子嚇了一跳,剛放進嘴里的魚,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劉寄奴吃的正開心呢,突然手里的魚沒有了,惱怒的看向霍連,罵道:“你發(fā)什么瘋,好端端的發(fā)什么火?”
霍連沒回答她,直往前朝馬的方向走去,回頭喊金子:“還不過來,回去了。”
金子心里一緊,趕緊放下魚起身跑過去,霍連又大聲吼道:“先把火用土填了了。”
金子應了一聲:“誒,好!”又像陀螺似的趕緊跑回去,用土將火填了,跑回馬前上馬后,看著在原地的劉寄奴問霍連:“將軍,姑娘還沒過來呢?!?p> 霍連恨恨的說道:“隨她,怎么你是想跟她留下來嗎?”霍連想著沒有那蝴蝶她也回不來金國,以她的身手也不會出什么事。
劉寄奴看他們倆個真的騎著馬一溜煙沒影了,氣的踢了踢地上的土:“不可理喻!”過了一會,想想也沒什么,走了算了,正好自己到處看看,說不定她還能找到回去的路,這樣一想劉寄奴十分開心,騎上馬往與進城的反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