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來呢?”花月夕問道。
“后來......”
李繼陷入了沉默,面目之中似乎有些感傷:“后來大唐和那安國因為一塊領地歸屬迅速交惡,父王龍威大怒,命令平西王楊合發(fā)二十萬精兵前去征討那安國,當時那安國和其周邊的諸多國家有過盟約,無論誰來侵犯彼此的王朝,都將視為對自己進攻,無條件出兵相助,很不幸,大月國也是在這盟國之一?!?p> 花月夕微微搖頭嘆息,說道:“大唐幅員遼闊,物資豐碩,沒有必要為了西北一塊貧瘠之地鬧出這么大的動靜,若是我估計的不錯,應該是另有原因吧?”
李繼點點頭:“是的,父王那次征討西域那安國,名義上是為了爭奪土地,但是真實緣由卻是要一舉擊垮這些國家逐漸建立起來的聯(lián)盟,以確保西北域的長治久安,師出有名,向來如此。”
“那你就眼睜睜看著大月國被卷入其中?慕傾雪呢?后來怎么來的上京?”花月夕道。
“不是這樣的?!?p> 李繼說道一句,隨后又道:“我在得到出兵消息后,也四下去拜見了大月國王,勸說其放棄聯(lián)盟之舉,可是大月國王置若罔聞,根本聽不進去半句,我身為大唐皇子,自然不能全盤拖出,致大唐不利地位,言盡于此,只好作罷,可即便是如此,我都從未想過要將傾雪放棄,我救不了大月國,可是傾雪我是必須得救下的,于是我便撒了一個謊,將她騙到了上京......”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p> 花月夕不齒一句,隨后大致猜想到了后面的事情。
西域諸國的聯(lián)盟剛剛建立起來不久,宛若一盤散沙,對于大唐的進攻,顯然是有些疲于應對。
就算是真的聯(lián)盟起來,共同對抗大唐,只怕也是難以輕易取勝。
這是一場注定會失敗的抵抗,沒有任何懸念。
“我很好奇,你到底說了什么謊話?”花月夕問道。
李繼嘆了口氣道:“我答應她到了上京就娶她為妻,做我的翊王夫人,可是因為一些情況的發(fā)生,我失言了?!?p> “呵呵,真的可以,把人家千里迢迢的騙到上京,然后說不娶了,等到人家想回去又被告知國家已經(jīng)被滅掉了,換做是誰也得發(fā)瘋?!被ㄔ孪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p> 李繼連忙說道一句,隨后解釋道:“那是當時父王為了穩(wěn)定和平西王家族的關系,也為了征討順利,便私自與我賜下了一門婚事,這婚方你也認識,就是平西王的妹妹,楊瑟。”
“楊瑟......”
花月夕腦海中浮現(xiàn)出楊瑟的身影,不覺有些頗皺眉頭。
按照之前吳輝所說,楊瑟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光是死在她手里的女子就已經(jīng)數(shù)不清了。
“我其實一直愛的都是傾雪,可是我身為皇子,有些時候不得不做出些違背本意的事情來?!?p> 李繼語調(diào)有些顫抖,仿佛不愿意再提及此事。
“人家可以為了你千里迢迢跑來上京,你就不能為她犧牲一次?竟然還答應了這門婚事,叫我我也得趕緊跑了?!被ㄔ孪Φ馈?p>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你一個女孩子家又怎么能理解呢?”
李繼目光驟然充滿了堅定之色,不過也只是一眨眼功夫便由柔弱了不少:“我原本以為她和這世俗不同,她應該理解我要做什么,可是我錯了,就在我和楊瑟結(jié)婚的頭一天晚上,傾雪她投進后花園的池塘自殺了?!?p> “沒有找到尸首?”花月夕道。
李繼點頭道:“是的,沒有找到,因為王府內(nèi)的池塘流水都是引自護城河水,是活水,所以等我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為時已晚,整個王府內(nèi)都沒有打撈到傾雪,后來我甚至連整個護城河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可是我就是不甘心,不相信她就這么死了,只要一天找不到她的人,我就一天不會相信?!?p> “怪不得那天你遇到了我那么激動,都把我嚇壞了?!?p> 花月夕回想當時的場景,心中還是有些忐忑。
“或許你的出現(xiàn),是上天給我懺悔的機會,我發(fā)誓,我一定會好好對你?!?p> 李繼伸手握緊了花月夕的手掌,生怕再丟失什么寶貝一樣。
花月夕現(xiàn)出一抹苦笑,心中想,我可不愿意成為那個楊瑟的情敵。
那慕傾雪的失蹤如此蹊蹺,八成也是和那楊瑟脫不了干系的。
“我想翊王殿下你誤會了,你也不要再把我當成慕傾雪了,我和她原本就是兩個不相干的人?!被ㄔ孪昝摿耸终频?。
“不,我......”
“翊王殿下!?”
李繼還想說些什么,頭頂上竟是傳來一陣呼喚聲。
“我們在這!在這兒!”花月夕又驚又喜回喊道。
李繼咽了口吐沫,將到嘴邊的話語咽回了肚中,其看向花月夕的眼神似乎很是怪異,充滿了不確定的樣子。
很快,幾名士兵從坑外露出了頭來,幾人上下其手,將花月夕和李繼兩人拖拽出來。
隨后李繼和花月夕兩人便被送回了山下的軍營之中,而在離開前,李繼卻是命令屬下將那礦洞中的藍髓晶開采了個干干凈凈。
又過了一天后,陸鳴終于打通了泥石流堵塞的通道,也挖出了幾車被掩埋的糧草,解決了燃眉之急。
軍隊再次整裝出發(fā),馬不停蹄地趕路。
終于在距離出發(fā)十四天時,趕到了位于TLF的邊關,鎮(zhèn)西城。
整個期間,最叫花月夕感到無奈的事情倒不是旅途艱辛,而是李繼命令自己做了其貼身女醫(yī),不只是要按時更換傷口的藥品,就連沐浴更衣都要參與,著實叫花月夕叫苦不迭。
鎮(zhèn)西城所處沙漠地帶,放眼望去,少見綠植,幾乎全都是連綿不絕的沙丘。
這里常年炎熱少雨,平日喝水都是要去二十里外的‘托力河’拉運,生存條件不可謂不艱苦。
鎮(zhèn)西城的城主名叫‘周闖’,為鎮(zhèn)西大將軍,手握十萬城關重兵。
和平西王相較而言,周闖除了沒有封王以外,已然是沒有什么高低之分了。
到了鎮(zhèn)西城內(nèi)后,花月夕等人受了該規(guī)格的接待,一切都被周闖安排的妥妥當當。
可是花月夕稍微留意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里的士兵很是懶散,并沒有大敵當前的勁頭兒。
難道他們不知道吐蕃王子死掉的事情?
花月夕心中有些奇怪。
劍無離
這兩章很重要,關乎整本書的連貫性。 不要覺得作者拖沓,已經(jīng)盡可能壓縮了